安王妃麵色複雜,酸溜溜道:“你倒是真的疼她!”
趙王妃隱晦地瞄了門簾一眼:“她是我親生女兒。你對世子有多擔憂,我對她也是一樣。”她站起身:“無論你怎麼說,我都不可能答應讓他們見麵,你不用再白費唇舌,請回吧!”
安王妃臉色難看。
忽然,簾子一掀,安王妃餘光看到門口沈琦芸走了進來。她頓時一喜:“琦芸,快跟我走一趟,韶羽他想……”
這種語氣,沈琦芸不愛聽。
“不太方便。”沈琦芸麵色如常:“若是沒記錯,咱們倆府好像不能經常來往。”她看向趙王妃:“母妃,是這樣麼?”
“是的。”女兒願意和嚴韶羽疏遠,對趙王府和她來說都是件好事,趙王妃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心情愉悅無比。
相比之下,安王妃臉色就不好看了。
“當初韶羽對你那麼好……”
沈琦芸打斷她:“但我也沒少受委屈,絕子湯我喝了,那些女人的刁難我忍了,無憂郡主時常為難於我。當然,你是幫過我,但你並不是真心,隻是看在世子的麵上才不讓人整死我!”
安王妃強調:“可他對你的真心的,否則也不會聽到你議親就臥病在床……”
沈琦芸不耐:“他對我真心,我就一定要回以真心嗎?我身為郡主,天底下真心想娶我的人多了去,難道我要一個個去嫁?嫁得過來?”
說到底,還是安王妃沒有認識到她如今的身份。
嚴韶羽貴為世子,可沈琦芸如今也是郡主,相比起來身份是低了點,但也沒低到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地步。
安王妃聽了這話,總算認清楚了如今沈琦芸的身份已經不再是曾經她隨意可欺壓的小可憐。想當初,她一句話,沈琦芸就嚇得戰戰兢兢,說什麼都聽著。
如今身份一變,竟然也敢拒絕她了。
母女倆都不肯鬆口,安王妃隻能悻悻離去。
等到屋中隻剩下母女倆,趙王妃拉著她的手,感慨道:“其實你不用進來。”
今日之事,安王妃多少是有點記恨沈琦芸了的。
但若是不出麵,情形又有不同。拒絕她的是趙王妃,她恨的人也是趙王妃。
“不要緊,反正早晚都有這一遭。”沈琦芸這話真心實意。
畢竟,從兩人分開之後她和嚴韶羽幾次見麵,看得出他並不太想放手。可她已經不願意和他再續前緣……他確實是個好人,可這天底下的好人那麼多,她沒必要為自己挑一條滿是荊棘的路去走。
趙王妃若有所思:“應該病得挺重。”
說這話時,她緊緊盯著沈琦芸神情。
沈琦芸沒注意到,隨口道:“我不認為自己有那麼大的魅力能夠讓堂堂安王世子落下心病,安王世子也不可能是個隻知兒女情長的癡情種。他應該是真的生病了,但這也用不著咱們操心,皇上的親侄子,若是請到的大夫都不能治好他,那這天底下應該也沒人能治。”
趙王妃深以為然,她提及此事,也不是擔憂嚴韶羽,隻是想試探一下女兒。
見女兒不在意,她轉而道:“聽到了一批料子,特彆順滑,給孩子用最好。我讓人拿上來,咱們挑一挑顏色,讓繡娘準備著。”
聞言,沈琦芸也來了興致,立刻將安王妃上門的鬱悶拋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