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幾年來,海上樣貌古怪的人越來越多,頭部長得像深海鮟鱇的隻是其中的一種,還有人的頭是滑溜溜的電鰻,或者是斑駁醜陋的石頭魚……總之物種豐富,應有儘有。
深海物種的頭,套上人類的身體,看上去其樂無窮,有種倒錯的美感。
這類魚人是一種具有魚類特征的海洋類人種族,他們的祖先是世代信奉克蘇魯的深潛者,越靠近海越能看見他們的蹤跡。
深潛者居住在深海的拉萊耶附近。
據說,普通的魚頭人不過是壽命長一點,深潛者則能夠長生不死。
長生不死,多麼永恒而又古老的話題。
但凡涉及到永生,總就會有無數人前仆後繼的尋來,尋求長生的路上,是白骨累累的路。
遠在大西洋彼岸來的煉金術師,正是為此而來,據說,在1711年,曾經有一批煉金術師於海上的advenaavis號上,召喚出了惡魔。
那個惡魔具有深色皮膚、身材瘦削,他賦予了人類“永生之酒”。
喝下永生之酒的人能不老不死。
但惡魔真的這麼好心嗎?
當然不是。
喝下永生之酒的人,還有一個弱點:隻要同樣喝下永生之酒的人伸出右手按在不死者的頭上,就能殺死對方,並獲得對方的知識和記憶。
惡魔想要喝下永生之酒的人玩互相殘殺的遊戲。
等時間到了2000年,在經曆過一係列內鬥之後,最終活下來的人中,有一些想要製造出真正完美的“永生之酒”喝下,他們想要沒有弱點的不老不死。
等到克蘇魯逐漸現世,有些煉金術師發現,將原本的“永生之酒”添加入一些“深潛者”的完美組織構造,說不定可以釀造出完美的“永生之酒”。
但現在的這些魚頭人都不是完美的“深潛者”。
所以他們登上了這艘遊輪,想要去造訪臨近深淵的拉萊耶,尋找失落的深潛者。
上船的詛咒師,多半是惡貫滿盈之人,不是在這艘輪船上做什麼不可見人的交易,就是想見識一下新生物。
甚爾也算是借了一位詛咒師的身份上的船,除了頭幾天甚爾會在外麵看看藍天和海,後麵他都在房間裡抱著幾本書不出來。
就算如此,也會有麻煩時不時找上他,詛咒師他能隨便解決,麵對魚頭人,他家的章魚簡直就像是跳入一堆自助餐裡的幸福乾飯人,橫著走。
詛咒師要提防的是魚頭人一不小心把詛咒師給吃了,甚爾要提防的是章魚彆一不小心把魚頭人當飯給吃了,那真的不能吃啊!!!
“沒完沒了啊,”甚爾歎了口氣:“這些家夥可真夠難纏的,就不能少找點麻煩嗎?”
唯一自我安慰的也隻是,他認識了很多新的海洋生物……有什麼用啊!!
就在這種情況下,他居然還有心思看書,雖然更多是裝模作樣。
他機智地帶了一本圖文並茂的海洋生物手冊,在對付它們的時候當場翻找,大聲,嘲諷意味十足。
最惡心的是前幾天向他搭訕的那對假母女,是少見的詛咒師和魚頭人的組合。
扮做母親的是靠殺人維持青春靚麗的歐巴桑詛咒師,真實年齡有八十幾歲。
扮做女兒的則是人類與魚頭人的混種,是條惡心的七鰓鰻,吃過不少人。
七鰓鰻其實沒有頭,硬要說的話,長得是圓筒狀的,軟滑濕膩,沒有上下顎,口裡有密集的牙齒,難看程度,和他家章魚進食的時候有的一拚。
還有一個金發的外國神父,既是詛咒師也是魚頭人,變身時是章魚,領域全是濕滑的肉牆與觸手,看上去他信奉的主是克蘇魯,逮住人就想用觸手塞進人的鼻孔、嘴裡或其他縫隙裡……試圖傳教。
甚爾戴著沒有度數的眼鏡,也不知道他那裡找的兩側是空的、v
領露胸、兩個膀子露在外麵,那種看上去很褻瀆人的黑色神父服。
他在真神父麵前佯裝斯文地抱著本聖經(他搶的),衝著神父的章魚十字架豎了個中指,他伸了伸紅舌頭,笑得扭曲,用神父國家的外語生澀地嘲諷他說:
“你的天主與父很醜,我不想信。”
氣得神父發抖:“你!你這是褻瀆!你的狂傲終究會毀了你……”神父在船上頂著紅色的章魚頭追著他揍,甚爾就把這個當做晨練項目在船上躥下跳。
連遙遠的克蘇魯意誌碎片也半撩眼瞧了瞧,它怒氣衝衝地去看:“eios’lkopnmjus!(翻譯:是誰?!是哪個愚蠢的人類?!在挑釁我的權威?)”
罩在甚爾身上阿薩托斯的一縷意誌也“看了看”克蘇魯。
克蘇魯:“……”
克蘇魯吹起口哨,它假裝無事發生地離去了。
繞船跑了十幾圈之後,神父氣喘籲籲地成了軟踏踏的一團,甚爾大氣都不喘一下,他走過來,把神父砸暈。
越接近海中的那個位置,魚頭人就越來越失去理智,開始主動攻擊人類,或者跳入海中消失不見,似乎是去往海的更深處了。
船上的一些煉金術師已經開始拿魚頭人做實驗。
“還差一點!總是還差一點?!”
甚爾隔得很遠,他聽見那人說:“一定要弄到深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