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給您拜年(1 / 2)

朱門貴女守則 鴻一菌 6839 字 9個月前

“馳古閣臘月關張後,掌櫃、賬房、夥計回的不是南城就是北城。”手下仔細答道:“並不見有人往朱門坊出入過,更沒有人和念家人接觸過。夥計給賬房送年禮,賬房給掌櫃送年禮,掌櫃卻沒再往上送過年禮,東家是誰,實在查不出頭緒。

至於馳古閣的貨源,最早那一批確實出自東郊。具體是哪家供的花草,因孔司員起意暗查時已是馳古閣開張後,屬下無能,沒能查出源頭。這後來的貨源,卻是除了東郊幾處皇莊外,還有京郊幾戶尋常農家。”

南城是平民區,北城是魚龍混雜的貧民區,馳古閣用人不講出身隻講本事,掌櫃等人身上查不出異樣。

而供應原材料的皇莊,自然不會是公主府或念淺安名下的皇莊,而是直屬宮中、分屬權貴的幾處皇莊。

各處打理皇莊的隻是下人,有錢賺的事兒,隻要不犯法不危及主子利益,誰會往外推?

京郊那幾家農戶,則是王強脫手馳古閣的事後,念淺安讓念媽媽母子化整為零,將自家田莊原本載種的花草苗分批打散,悄悄轉讓出去的。

那幾家農戶不知確切賣主,就算知道有人暗查,也不會多嘴亂說,誰又會自斷白得的財路?

這便是占儘先機的好處。

孔震錯過最佳時機,手下查到的都是浮於表麵的東西,結論依舊不改,“彆說念大姑娘了,就是念家其他人,也不曾和馳古閣的人有過來往。那位大掌櫃倒是給不少人家做過事兒,但原來的東家中,確實和念家沾不上關係。是以屬下認為,應該和念大姑娘無關。”

孔震不置可否地點點頭,問手下,“幾處皇莊都是誰名下的?”

除了直屬宮中的,剩餘一處是康親王府的,兩處是睿親王府的。

竟和皇上僅存的兩位皇叔有乾係。

孔震眉心一擰,沉吟道:“撤回留在東郊的人手,撥去盯著京郊那幾戶農家。”

這就是還要繼續查的意思。

手下不禁疑惑不解,鬨不明白孔震為什麼對馳古閣這樣上心,緊接著又聽孔震吩咐道:“不管是舊的還是新的,想辦法把馳古閣的配方弄到手。這事兒寧肯慢些,也要做得細致隱秘些,切忌打草驚蛇。”

如果背後東家真和宮中、宗室有關,他寧願多花些時日,寧願更謹慎更小心。

他身上貼著魏家標簽,不願因為自己的私心私事,憑白給魏家招惹麻煩。

手下聞言越發意外,忍不住抬眼去看孔震。

孔震卻無心解惑,也無法解釋。

馳古閣異軍突起,無論是立身的根本,還是做生意的路數,都仿佛讓他看見了當年他和魏明安聯手做起來的另一個奈香閣。

他後知後覺,私下親自去逛過,拿著馳古閣的脂粉香膏去問奈香閣的掌事娘子,掌事娘子答的保守,隻說京中同行無數,賣的東西其實大同小異,差彆無非是各家秘方上的用料和配比,說像也像,說不像也頂多隻是刻意模仿。

掌事娘子底氣足,連連向他保證,魏明安生前留下的秘方保管嚴密,三五年內不缺新品出產,區區馳古閣不足為懼。

掌事娘子在乎的是奈香閣的生意,他在乎的卻是馳古閣擬配方之人。

如果和神似魏明安的念甘然無關,那會和誰有關?

他始終放不下這一點。

他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覺。

孔震背在身後的手緩緩握成拳,最初他會留意念家,是因為什麼人什麼事?

腦中閃現的人影由模糊變清晰——念六姑娘,念淺安。

送葬出城時的短暫對峙、東郊魏家彆業外的言行衝突,交替著飛快劃過腦海。

孔震瞳孔微縮,先是厭惡後是迷茫,他身心猛地一震,嘴裡已經脫口道:“暗中盯著念六姑娘。你親自盯。”

手下應著是,不得不提醒道:“如果再撞上六皇子的人……”

一個再字,令孔震無聲笑了笑。

如今再回頭想,當初他因東郊衝突暗查念淺安時,半夜在公主府彆業外撞上的蒙麵黑衣人,多半不是六皇子的人,就是六皇子本人了。

怪不得兩次和念淺安相關的事,都少不了那位“柳樹恩”的影子。

結合懿旨指婚的前後流言,還有什麼不明朗的?

也怪不得魏明忠說念淺安名聲不好,念淺安的行事品行,怎麼能不叫他心生厭惡?

孔震眼底的迷茫稍減,冷冷勾起嘴角,“撞上了就避開。盯著念六姑娘的事兒同樣不急。你仔細些辦緩著點來,彆驚動不該驚動的人。”

老師既然選擇靠向四皇子,遲早都要對上六皇子。

不管盯著念淺安是否能盯出他想要的結果,橫豎念淺安是既定的六皇子妃,他多留一手總不會是無用功。

手下得了句準話,自然沒有反對阻攔的份兒,忙正色領命,拱手一抱拳,轉眼間就如來時般,悄無聲息地消失在風雪中。

孔震靜靜看一眼念家大門,抬腳剛離開念家長街,又見一道人影頂風冒雪地直奔他而來,嘴裡親熱地抱怨道:“阿震公子!您真是叫小的好找!”

他是魏無邪身邊的一等心腹長隨,在孔震跟前也是有體麵的,飄到近前抬手就去拍孔震頭上肩上的積雪,先嘟囔一句,“您這是忙什麼去了?落得滿頭滿臉的冰雪,這樣不愛惜身子!回頭夫人又該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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