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三沒我就算了,怎麼安慰獎也沒我?”
五郎:“可你種的很一般啊。”
不能說圖南種得差,但跟專門培育農作物的農學家一比,真的差了太多。
“可我改良了秧馬,多省力啊,難道不值得一個安慰獎?”
五郎提醒:“可這是神農大會,比的是糧種和糧食產量。”
圖南義正言辭:“畝產高是產量,個人可以勞作更多土地,同樣是產量。”
五郎:“但裁判們沒認可你。”
圖南立馬跟霜打茄子似焉吧下來,五郎見了,伸出手準備抱抱圖南安慰她,圖南卻已重新振作起來。
“那是裁判們見識不夠,我要寫投訴書讓他們明白這個道理。”
圖南說做就做,當即找了紙筆,一篇七百多字的文章一氣嗬成而成,寫完吹乾,拿去投遞。
曆屆神農大會對成績有異議的情況也發生過,因此有專門供人發表異議的公告牆,有什麼異議,貼上去,裁判們酌情派人解釋。
圖南將自己的文章貼在了公告牆上。
圖南的文章個人特色鮮明十洲七洋都找不出第二個,杜若與朔一眼便認了出來,又因為言之有物,其餘裁判雖然沒一眼認出來,但也沒法當對方不存在。
“畝產千斤需一人全力打理,無力打理第二畝地,畝產百斤,但一人可借工具之力打理十畝地,二者之中,總收獲一致,後者卻優於前者,有工具輔助,人可省力省時,減少對身體的損耗,活得更久....說得真有道理,但有沒有一種可能,統治者並不希望農人身體健康有更多空閒時間?”來自長洲長盟的裁判長虞以誇張的語調道。“有了健康的身體便有了造反的力量,有了空閒的時間便有時間思考,國將不國,成何體統。”
來自古妖的裁判群青道:“不啊,我們古妖就很喜歡,省事省力,多好的東西啊。”
最重要的是不論什麼工具都是公家掏錢,不用自己掏錢,完美。
朔道:“我們羽人也很喜歡。”
人口繁衍太慢,不從工具上想辦法,難道要和人族比人力資源?
長虞笑道:“我沒說你們。”
來自祖洲白民族的裁判:“既如此,不如給她第三名。”
“不好。”朔不假思索反對。“工具雖好,好的糧種才是根本,給個安慰獎就差不多了。”
來自炎洲壽麻之地的裁判道:“是啊,糧種才是根本,如此奇技淫巧怎能登大雅之堂?給安慰獎也未免過了。”
朔以看勇士的目光看著裁判:“....你當真的?”
長虞笑吟吟道:“人這叫忠於立場。”
林精城邑令:“這有什麼好吵的?投票決定唄,得票多便是安慰獎,得票少便不給安慰獎。”
至於前三就算了,隻是開玩笑。
在場裁判哪個不是花了天價,就指著前三的福利回本,涉及到實打實的利益,敢給圖南前三,怕不是明天就能在林精城的水溝裡看到圖南的屍體。
真鬨到那份上,最下不來台的便是兕國。
凶手是誰一目了然,不抓不像話,抓了還容易引起戰爭。
做為使者出使神農大會的人對各自國家而言身份地位足夠尊貴但死了也不可惜,可這不代表外國殺了他們後能什麼代價都不付出。
三十名裁判加上東道主的兕國,一共三十一票。
“很好,六票棄權,同意給安慰獎的十三票,不同意的十一票,那就增補一位安慰獎。”
兕國官吏執行能力很強,一個時辰後便在公告牆換了新榜單。
圖南甚為滿意,更滿意的是安慰獎的獎勵在第二日發放到她手裡,金額兩百枚金銖,為了省事,兕國發放給她的是麵額更大的麟趾金,一塊八兩,一共四塊。
圖南歡喜的拿著四塊麟趾金在手裡拋著玩,看著黃金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玩著玩著,圖南發現陪自己一起高興的五郎倏然掉起金豆。
圖南一臉懵逼。“你怎麼哭了?你也要玩?那給你。”
圖南將四塊麟趾金塞到五郎手裡。
五郎哭著搖頭,抱住圖南。“不是錢,我想起神農大會結束了。”
“是啊,怎麼了?”
“嗚嗚....神農大會結束我就要回家收拾東西去服兵役,未來十載見不到你...嗚嗚....”五郎越說越難過,越難過越抱著圖南痛哭,哭得撕心裂肺,哭得如同生離死彆。“我舍不得你。”
圖南:“....我們隻是暫時分彆,不是生離死彆,真不至於哭得跟狗似的。”
五郎怒而鬆開圖南:“你嫌棄我?你以前都不會這麼和我說話的,你居然嫌棄我?還沒分開你就開始嫌棄我,分彆十載,你還不知道要怎麼對我。”
圖南欲哭無淚的打了下自己的嘴巴。“我錯了,我沒嫌棄你,是我不會說人話。”
五郎這才滿意,繼續抱著圖南哭。
圖南無奈道:“我們不會分彆十載。”
“是不會十載,是更久,我服完兵役再找你也需要時間,你又滿世界跑,居無定所,找起來特麻煩,說不定你我最後是分彆二十載三十載。”
“我去帝都參加考試,等你確定自己去哪裡服兵役後告訴我,我想辦法去那裡做官。”
五郎驚喜不已,仔細打量圖南的臉,判斷圖南是否在開玩笑。“真的?”
圖南認真點頭。“真的,五郎這麼好,我怎麼舍得與五郎分開讓五郎難過?”
五郎破涕為笑。“圖南也是這世上最好的人。”
“那是自然。”圖南厚臉皮笑納五郎的誇獎。“你幾時走?我去送你。”
五郎不解:“你不與我一起走嗎?”
“你確定自己去哪服役也需要時間吧?趁這段時間我打算再玩玩,畢竟以後十載都沒法到處旅行了。”圖南感慨道。
“你不應該趁這段時間好好複習嗎?避免到時候考不上。”
圖南問:“複習哪些書?”
五郎卡住,倒不是不知道考公需要複習啥資料,而是想起了圖南的外號:人形藏書閣。
這麼個家夥,她雖然沒考過,但她能沒看過考公類的書籍?
海國的科舉考試題目也不是瞎寫,而隻要不是瞎出題,很難說出的題型對應的領域知識,考官與圖南誰更雄厚。
某種意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