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1 / 2)

首先,蝙蝠俠應該是個人。

但阿瑞拉實際上也沒真正見過蝙蝠俠,她還在西海岸住時,片區新聞也隻報道過綠燈俠和超人,如果把所有長著翅膀的都市傳說都說是惡魔的話,那蝙蝠俠應該在創世紀就誕生了。

於是她把問題拋給阿奇:“蝙蝠俠是惡魔嗎?”

[如果一個惡魔在世間行走多年,那就得問問天上的那幫人到底有沒有好好乾活。]

“所以真的有惡魔。”她敏銳嗅出了言下之意。

“還有死神和睡魔(Sand man)呢。”

阿瑞拉麵露驚奇,“是夢工廠那個胖胖的、不會說話的沙人?小時候我媽男朋友給我買過它的玩具。”

“……”阿奇的沉默來得突然,“那是騙小孩的,本尊是個既敏感又被害妄想症的陰暗逼。”

紅頭罩一腳踢開男人的手,手槍抵著額頭,刻意把撥開保險的動作在他的注視下放得巨細無比,“你想清楚再回答,惡魔崽子有一個就夠了,你說的那個男孩長什麼樣?”

“黑色頭發……”他仔細忖度回憶,“是的是的,那小子還有一對該死的綠眼睛,絕對不是白人我保證!”

男人嚇得跪在地上,抖得像是過載的引擎,頭頂的情緒主要分彆:緊張、畏懼、慌亂,阿瑞拉也無從判定他是否說謊。

物品打碎的動靜石破天驚,玻璃震碎間一道紅黑影子撞進視野,紅頭罩往前跨了一步背對二人,抬手擋下來人,鋼管觸及槍身拉出一線迸濺的火星。

紅羅賓在男人的咒罵聲中登場。

“你做得過火了,大紅。”

“你覺得我需要經得你的同意?”

倆人一見麵就打起來,男人見勢準備溜走,阿瑞拉連忙掏出手槍給了地板一槍警告彈,卻不料男人對求生的本能,慌不擇路,竟敢背對槍口爬起來就跑。

“彆打了,人都跑了!”

她丟下聞聲停止比劃的倆人,長腿一跨就開追。

沒有訓練過的三流槍手跑起來射擊肯定會讓子彈像是仙女散花一樣飛出去,於是阿瑞拉提起裙子,賣命狂奔,身後的腳步如風貫耳,一條倆頭重的鉤繩直穿耳緣,猛地纏住男人雙腳,慣性成為幫凶,男人隨聲倒地。

他重新被紅頭罩塞住嘴扛起來往回走,慢了一步的紅羅賓則與修女並肩同行。

提姆用餘光打量修女,心中百般疑問,早在報案當晚,小偵探就接到了戈登的求助,他調查完比爾的公寓,同樣發現了最佳觀影席。

紅羅賓提前潛入設置好監控設備,卻不想紅頭罩也牽涉進來。

比起這個,傑森和什麼人混到一塊兒理應來說提姆都不會覺得意外,他極為擅長與各路怪咖打交道,但是拿著槍的修女?——他突然憶起前幾天史蒂芬妮發的照片。

那個熱愛抓馬劇的鄰家女孩,最近回回提到傑森都是一副輕憐痛惜的態度,明明她以前才是那個對紅頭罩口誅筆伐的頭號黑子。

帶著滿腹好奇,小偵探鬼使神差開口:“你為教會工作?”

修女應聲扭頭,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來一張傳單塞進他手裡,“有空過來參加禱告會,我們歡迎任何人。”

什麼樣的修女會拿著M92F在半夜傳教?

提姆不動聲色把目光從手槍上移開,傳單的內容平平無奇,與往常街上發的小廣告彆無二致,他將它疊成方塊塞進萬能腰帶,“謝謝。”

正如他在觀察阿瑞拉,阿瑞拉也同樣在打量他。

紅羅賓和他的名字一樣,穿著紅色製服,除此以外,大篇幅黑色基調幾乎填滿空隙,尤其是那黑色麵罩——莫名令人聯想起中超貨架上的鹵蛋。

男孩聲音聽起來就十六七歲,肌肉沒有陶德那站起來堪比黑熊一樣誇張,個子也比她矮半個頭,所以說早睡早起很重要,生長期熬夜注定你會與六英尺說再見。

轉移回客廳,男人被倆個義警一個修女圍在中間,幾欲暈厥,左看看右看看,最終還是把最後的希望壓-在了較為麵善的修女身上。

“大人,能說的我都說了,我還在這裡隻是因為那個老滑頭不肯退回押金,求您,讓我走吧。”

看來問話權主力在她手裡,得知這點,阿瑞拉推了推認知眼鏡,提姆更加確信這人是個新手,一般而言,不會有誰在麵具外邊再戴眼鏡,這會嚴重影響你的行動。

她慢慢踱步至窗邊,“有個問題。”

樓宇的距離大概在十米左右,這裡的確能看到比爾的臥室,目睹一場凶殺案也不為驚奇。

但他描述得實在是太詳細了。

一般來說,人類的記憶點會對印象深刻的東西銘刻,但記憶是具有主觀意識的,如果你處於極端環境下,心理出現慌張又害怕的情緒,出於保護機製,通常大腦會製造出更容易接受的假象。

“你怎麼知道那男孩的眼睛顏色?”

假設當時是白天或者開了燈,判斷出是不是有色人種不難,不過眼睛應該是正麵的,從拖拽痕跡來看,男孩至少是低著頭或者背對的情況。

他不該知道這個細節。

男人的臉色霍然難看起來,提姆臉上難得出現了欣賞,這姑娘的推理與他想的相同,一般人很難注意到這麼多細節,更彆提將它們聯係起來。

咦?

燈光下漂浮的微生物突然凝滯。

世界須臾陷入沉寂,金色虹膜以極緩的速度微微收緊,時間仿佛被誰摁下暫停鍵,用0.32的倍速開始播放。

“啊!”

滾燙的血液從胸口中泄露,紅羅賓倉皇的臉無限放大,透過他的臂彎,阿瑞拉見到男人慢慢倒下去,額頭上的血孔洞穿了生命,雙目幾乎爆出來。

“咚!”

少年義警一把將她撲倒,時間開始正常流淌,夜晚的聲音野蠻地撞進耳膜。

“照料好她!”

說完紅頭罩便翻過陽台,消失在冥夜中。

“該死的,堅持住!”

一隻秀氣削蔥的手有力地摁著胸口,另一隻則圈上右臂,她整個人被嵌進紅羅賓懷裡,疼痛從唇齒間溢出,似乎肌肉截斷的細致悉數埋進骨子裡,泡爛神經。

“你的血止不住,我先給你簡單包紮堅持到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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