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幫大忙了。”
差點再一次經曆裸男危機的提姆誠懇地送上自己最真摯的祝福。
千鈞一發,阿瑞拉掏出折疊刀將裙子刈斷,換來的結果是,本來到小腿的修女裙被迫截到膝蓋,動輒就會走-光,任由提姆壓了又壓也無濟於事。
金發女驚魂未定的表情緩和了些,結結巴巴回應:“不、不客氣……”
哪怕哪個有特殊癖好的闊佬支付一萬美刀,她也不可能再看第二遍裸男大戰哥斯拉了。
紅頭罩快笑瘋了。
傑森對譏諷蝙蝠們的奇妙比喻總有自己的特殊心得:“你是打算穿著你的情趣內-衣去站街嗎小鳥?”
提姆冷著臉警告:“彆逼我把你唯一的褲子扒了。”
事實證明,人長時間處於病態環境,精神狀態可能都不太正常,神父和修男的眼神戰一觸即發,大有賭上麵子和貞操之勢,恨不得現場鏖戰三天三夜。
讓紅羅賓穿裙子而非褲子絕對是阿奇的惡趣味,哪怕它用上“那是給你準備的備用製服”這種冠冕堂皇的理由,充其量也都是借口。
阿瑞拉頭疼地捂住臉,“老天,如果在這個鬼地方再待多幾天,他們真的會為一條褲子撕破臉。”
慶幸她穿的也是裙子,不然阿瑞拉可能也會被迫加入這場奪褲大戰。
如果讓她被倆個死亡視線淨盯著在場唯一的褲子,她可能會毫不猶豫脫掉它丟地上,看著這群“男子氣概”的男人們為它神魂顛倒爆發戰爭,——某種程度上,這也算是瑪麗蘇電影的紀實翻拍了。
隻不過女主角是一條破褲子。
腦內迅速滾過了p開頭的網站萬字長文,紅羅賓深情款款地對著褲子含情脈脈,傾吐衷腸,陶德眼睛通紅,把褲子摁在牆上,命都給你。
……還是不要繼續想了。
修女強行合上眼皮。
辣眼睛。
無視拌嘴的倆人,阿瑞拉收好折疊刀靠近車窗,殘留的口水與不知名液-體將玻璃糊了徹底,修女一條腿彎折,膝蓋跪上椅子把臉貼向玻璃。
陌生的城市儘收眼底,天空仿佛被一雙黑色大手環抱,掐死了陽光,撲朔的斷壁殘垣在黑霧中隱隱可見,街上四散長相迥異的怪群,距離與軌道滑蹭的動靜優秀隔絕了大部分迭起的吼叫,它們到處張望,尋找獵物的氣息。
玻璃染上溫熱的潮氣,女性深思的麵容被投射在反光麵上。
先不提這幫鬼東西需不需要進食,如果答案肯定,這麼龐大的數量飼養起來定然需要更多食物供給,可這一路上,彆說活著的生物,連一具屍體或是骨骸都沒碰見過,不排除是它們連骨頭都可以啃得渣都不剩。
但如果是把原因歸咎於,一直有人負責這部分,或者換個思路,譬如那隻憑空出現的蜘蛛,都可以用魔法催生這種作弊理由來解釋,那一切就簡單多了。
這群怪物渴-望她是因為靈魂的原因才追著她不放,這是否也可以理解為,它們背後的操控者,就是為了這一刻?
可為何偏偏挑在這時候呢?他們剛調查完聯邦和喬尼之間的關係,期間也被聯邦知曉他們的行動……會是聯邦搞的鬼嗎?
不……憑借這倆位蒙麵義警這麼久還沒被官方□□的曆史,他們不一定知道紅頭罩和修女以及紅羅賓的真實身份,自然不可能找上教會。
那麼就剩下最後一個可能性了。
那個失蹤的男孩。
之前死去的那個男人給過一個信息,他絕對近距離接觸過喬尼,男孩並沒有殺死他,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們一行人在調查喬尼的時候,喬尼也盯上了他們?
一個戲劇化的故事跳進腦海。
在曆史以來黑暗小男孩的故事裡,大多會有這麼一則前提,男孩從小擁有超能力,被養父母收養卻虐待,養父母利用男孩的能力行使壞事,最後被小男孩反殺。
如果真相如此,那倆個探員死得不冤。
隻是一件事略有端倪……
修女平直的視線略過一節節車廂,飄進遠處的駕駛艙。
那這倆列車究竟會開往何處呢?
不,這倆列車到現在還沒停運肯定不是奇跡,與其相信某個司機哪怕世界毀滅了,仍舊儘職儘責地把屁-股黏在電腦前,倒不如想想究竟是誰在幫他們……
還有個更重要的問題,阿瑞拉麵無表情地抬-起-頭,在心底克製地詢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會這樣,故意引導我們以為這裡能逃出去,實際上將我們送進虎口?”
阿奇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動靜,大概是宿主的堅持不懈,這才不情不願,施恩般給出回應:[有時候挺不理解你們人類的,總喜歡刨根問底,明明隻需要聽從指令照舊行事就好了,神自有安排。]
難以置評。
如果一個人對不管是神明還是其他人言聽計從的話,那本身這個世界就不該誕生出這麼多個體,乾脆用局域網連接起所有人的大腦,大家都變成一台處理器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