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知道。”
蔡昭姬瞥了一眼唐藥兒:“我是那種藏著瞞著的人麼?”
隻不過曹衝不信就是了。
唐藥兒看著滿臉理所當然的蔡昭姬, 隻覺得自己想要問的話全部都被堵在了嘴邊兒。
罷了, 既然她自己都不在意,她又有什麼可說的呢。
“隻怕他日後會心有不甘啊。”比起曹昂曹丕等人的尊貴身份, 曹衝就顯得格外可憐了。
“心有不甘就去爭,生死有命, 富貴在天,隻要他不怕死, 我也沒什麼可阻攔的。”蔡昭姬想的十分開明,若日後真有一天曹衝想要與阿婉爭,她不會阻攔, 也不會支持。
唐藥兒沒想到蔡昭姬竟然是這麼想的。
“那若他求您幫他呢?”唐藥兒意有所指的問道。
“求我?”
蔡昭姬挑眉, 嘴角勾起涼薄的弧度:“他不會想要求我的。”
因為隻會死的更快。
唐藥兒的心跳一下子瘋狂跳動了起來, 手指緊緊的攥著,努力將這忐忑給壓製了下去,轉移話題:“對了, 師叔, 這攻城車我有些地方實在不懂, 還請師叔教我。”
“圖紙呢, 我來看看。”蔡昭姬頓時轉移了注意力,興致勃勃的拉著唐藥兒去看攻城車圖紙去了。
比起徒弟什麼的,顯然還是圖紙更吸引她。
而另一邊,跟著藏劍弟子去找阿婉的曹衝則是有些緊張。
他穿著緞子做的小袍子,腳下踩著虎頭鞋,腰間掛著一把小笛子, 白嫩嫩的小臉蛋兒一臉肅穆,目不斜視得跟著往前走。
“他是誰?”突然,一個穿著短打手裡拿著短劍的小少年站在了他們的麵前,抬眼問藏劍弟子。
“回師叔話,他乃蔡師叔祖的徒兒。”藏劍弟子對這個小少年十分恭敬。
“咦,師叔的徒兒?那豈不就是我的師弟咯?”小少年往前走了兩步,來到曹衝的麵前,伸手一把抓住曹衝的手:“你們是要去見阿娘麼?”
“是。”
小少年擺擺手,將手中劍往背後的劍鞘裡一插:“我帶他去見阿娘,你落在後麵滿滿走。”
說完,也不等曹衝反應,直接拉著他就跑。
藏劍弟子連忙小跑著跟上。
“阿娘——”
人還沒到,聲音就先傳了過來。
阿婉放下手中的竹簡,抬頭看向門口,就看見郭奕仿佛小牛犢子似的從外麵奔了進來,隻是與往日不同,今日手裡還牽著個雪白的嫩娃娃。
“喲,這是哪家的小臟娃娃?”阿婉忍不住的調笑道。
郭奕立刻停住腳,似模似樣的站直了身體,對阿婉行了個禮:“母親。”
“這孩子是……”阿婉這才將目光落在曹衝的身上。
“蔡師叔的弟子。”
阿婉一愣,蔡昭姬的弟子,豈不就是……
她連忙對著曹衝招招手:“好孩子,過來。”
曹衝愣了一下,卻還是抬腳走了過去,阿婉輕輕的撫摸著他的腦袋,唏噓道:“自你出生後我雖未見過你,卻是一直知曉你的消息,你母親如今尚且安好,隻不過,你暫且不能與之相見。”
“母親?”曹衝愣了一下:“我的母親不是師傅麼?”
阿婉詫異:“你師父是這般與你說的?”
曹衝落寞的搖搖頭:“她未曾這麼說,隻是我這般想而已。”隻是他沒想到,師父說的都是真的,她竟然真的不是他的母親,這樣一想,曹衝頓時更加落寞了。
“你為何會覺得你的師父是你的母親?”
曹衝耷拉著腦袋:“我是這麼想的。”
阿婉被他逗笑了,可隨即又覺得有些心疼,尤其是這孩子比郭奕看起來還小,一雙眼睛懵懵懂懂的看著她,她揉揉曹衝的腦袋,再多的話也沒說了。
“這些日子你師父會在這裡住下,你便跟著奕兒一起做早課吧。”
曹衝重重點頭:“我知曉,師父之前已經和我說了。”
“嗯。”
阿婉點點頭,對著角落裡的仆從招招手,交代他:“將衝兒送去交給奕兒,告知他莫要失禮。”
從血脈上論,曹衝是郭奕的小舅舅,從師門論,曹衝是郭奕的小師弟,都是需要照顧的身份,所以阿婉才這般告誡道。
自這一日起,曹衝就成了郭奕的小尾巴。
明明是甥舅,可偏偏曹衝對郭奕崇拜的不像話,每日看著郭奕練劍,羨慕的眼睛都綠了,等好容易師父研究攻城車出關,曹衝表示他要棄五毒轉純陽。
被蔡昭姬揍了一頓,然後蔡昭姬拎著曹衝過來找阿婉算賬。
郭奕本來就是個聽話孩子,哪怕在練劍的同時,萬花的功法也學的不差,且由於都是混元性內功,他才能在空餘時間練練純陽功法,算是個二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