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吳掌櫃的用心良苦了,出了這種事,我們都不想的。”葉灼的語氣也轉軟,並表示深深的理解。
究竟誰真誰假,他還是無法分辨。看來還是不可避免的要驚動山莊來處理此事了。隻是昨日連孟盞都被劉狗剩打動,他的可憐樣子倒真不像是裝的。
送走了葉灼,吳涼新無聲地掛上門栓,吹滅燭火,麵無表情地跨入後院一間久無人居的屋子。
屋門上了重重深鎖,吳涼新十分耐心地一把一把解開,著力輕輕一推,‘咯——吱’,一束陌生的月光率先灑進屋內,滿堂的煙塵顆粒清晰可見,如蜉蝣漂浮,漫遊在空氣裡。
吳涼新背過身去,又拉上門,鎖緊。
他的臉上不知何時,掛上了一層冰霜,目中更是散發森森寒氣,竟已不像個有血有肉的大活人了。
他拉扯著麵部肌肉,似乎想要儘量微笑,可是卻笑得十分陰森可怖。
這個笑容著實把他死死盯著的那個人嚇得不輕。
那個人的手腳被縛,淚流滿麵,被破布塞滿的嘴巴空洞的張著,傳送著他無聲的呐喊。破布上沾滿了來自口腔的鮮血,他已永遠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吳涼新鉗住他的下巴,鄙視道:“本不必受這皮肉之苦,偏什麼都愛往嘴裡吞。臨死了都是個臭要飯的。”
可他還未放棄,底層窮苦人的頑強求生意誌這一刻在他身上爆發的淋漓儘致。他使勁伸縮著身體,像隻大蟲子咕蛹著躲避吳涼新的目光。
直到吳涼新幽怨地告訴他:“剛才小少爺來過,他來找你。”
攤在地上的劉狗剩絕望地嗚咽著,他意識到,吳涼新現在出現在這裡,也就代表著,葉灼已經走了,或許葉灼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
他突然停止掙紮,他的眼神逐漸模糊,他忽然很想念家中的老母親,很想再喊一聲媽媽。
而他的老母親,那個一輩子都沒有享過福的可憐人,早就被吳涼新派人套在麻布袋裡,從山崖上扔了下去。
“你們母子很快就會團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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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山高皇帝遠,遠離江湖紛擾,能夠短暫的在蒼嶺鎮儘情地享受閒情逸致,可卻遇上了這等是非。
葉灼看到此地的一草一木都不順眼,再也沒有心情待下去了。
孫盼和朱環也不敢問,麻溜地通知孟盞收拾東西上路,他們默默祈禱後麵的路途萬事順意,小少爺開心,他們才能有好日子過。
四人策馬上路。
走出去已十裡路,空氣凝滯,一路隻有馬蹄篤篤篤地踩踏聲。
孟盞回頭看了看孫盼和朱環耷拉著的臉,他們又想問又不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