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位對貝爾摩德的迷戀,蘇格蘭也是有所耳聞,像波本那種充滿“神秘主義”的男人,卡爾瓦多斯是充滿了敵意——尤其是在知道他和貝爾摩德相處還不錯的情況下,之前的那次行動,他對波本的排斥很是明顯。
但誰知道“大惡種”安室透的偽裝下,是一隻心中隻有國家的大猩猩呢。
蘇格蘭低頭執行著屬於鹿島真的自閉人設,沒扯入他們的八卦,隻是靜靜地豎起耳朵聽。
一群遊走在灰色地帶的人很難聊些新奇文藝的東西,除了任務和八卦,左右離不開車子、票子和美色。
“所以你們還是單身?也是,新人基本多很忙……”卡爾瓦多斯說,手裡端了杯黑麥威士忌,他的勇於嘗試替老板解決了黑麥威士忌賣不出去的陳年問題。
挺好的,比波本強。
卡爾瓦多斯是這麼評價的。
大家把蘇格蘭的沉默當作了默認,把萊伊的沉默也當作……不,萊伊搖頭了!
就連蘇格蘭也不可置信。
“時間管理大師。”基安蒂這麼評價。
“你們是網戀嗎?網戀不靠譜,現在的年輕人。”科恩還是喜歡坐摩天輪的純愛帶師一枚呀。
“也不奇怪吧?萊伊的臉一看就……很受歡迎。”卡爾瓦多斯把騙女人吞了回去,雖然萊伊很成功,但他不至於要向對方去取經。
畢竟貝爾摩德也不是一般的女人。
是他的信仰。
“是看著就會騙女人的類型,你說是吧蘇格蘭?連搭檔都瞞著。”酒吧老板自然看出了蘇格蘭的不知情。
“……”蘇格蘭仍以沉默表達了支持。
裝修複古的酒吧裡,全是幾個人嘰嘰喳喳的八卦聲,隻有牆上的鐘表仍在朝八點的時刻奮鬥著。
所以他們根本不熟,為什麼要討論他的感情問題?
萊伊放下手裡的酒杯,淡淡地說:“正常交往罷了。”
估計對方是個普通人。
其他幾個如此斷定。
“我……”科恩還想開口說什麼,突然就噤了聲。
“話說……”基安蒂也要爭執,就被開門聲所打斷。
“哐——”酒吧原本緊閉的木製門被從外粗暴地打開,重重地撞上一旁的牆壁。
“嘖。”蘇格蘭聽到老板忍不住嘖了聲。
那個實木的門感覺不便宜,他這麼想,但很快目光就被來人吸引了過去。
一身黑色的西裝裹著寬大粗壯的身體,同樣寬大的臉被一副黑色的墨鏡所遮擋,整個麵部隻露出一個毫無弧度的嘴,就連頭發也被同色係的帽子遮住,整個人都散發著拽橫的氣場,比在做的任何一個人都符合mafia的形象,就像是意大利電影裡演的那樣。
“嘁——”基安蒂小聲嫌惡。
胖子,啊不,粗壯的人拄著一把傘,另一手提著一隻保險手提箱,渾身的氣勢突然一收,身體朝旁邊一轉,讓出一條道,大聲地喊道:“大哥!”
雖然符合伏特加平日的形象,但她還是感覺有些丟人,也不知道琴酒是怎麼忍下來的。
基安蒂看著身體寬大的同事,始終想不通琴酒為什麼要和香檳拆夥。
先不說基礎能力和平均能力的完勝,樣貌是兩個物種的參差,香檳比伏特加有意思多了——哦,這點在琴酒哪兒可能是個缺點。
隨著熟悉的黑色寬大衣擺帶起陣風,銀發的殺手步入這間狹小的酒吧,時針也終於指向了8,與所約定的晚上八點正正相好,一分不少。
名為琴酒的冷酷殺手環顧一周,紅色的眼睛危險地眯了起來,說:“少了人。”
“貝爾摩德和香檳呢。”
她倆遲到很正常吧。
科恩這麼想,卻不敢說。
萊伊低頭喝著酒,他知道露西亞那家夥日夜顛倒,昨天又偷偷熬夜,今天下午六點才起床。
但這個聲音……
時間又沒多遠,他還不至於認錯。
這位就是琴酒?那個topkiller?和香檳很熟?
他還是更好奇,是什麼樣的公事,能讓琴酒大半夜去找人。
低頭喝酒的行為很好地製止了他的念頭,不然他會忍不住去觀察,但在這個時候過於明顯的視線是不合適的,隱蔽的視線反而更合理,更被人接受。
一旁的蘇格蘭也在觀察琴酒,而琴酒對於新人的打探並不在意,這是常有的事,但是那個黑色長發的,讓他很不舒服。
就是那個黑麥?
“愛爾蘭今天也沒來。”基安蒂說,她還不知道對方有什麼事,要知道像這種事,平時最積極的就是愛爾蘭那家夥,他好奇心太強,巴不得知道組織裡的所有事情。
“他在英國。”琴酒沒多說什麼,隻是給了個答案。
“怎麼不讓我去……”誰要在這兒過家家聚會,基安蒂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科恩給了一肘子示意她彆亂說話,她也很爽快地回擊了過去,全然忘了之前聊天最開心的就是她。
琴酒大步走到吧台前,坐在了最邊上的位置——那裡可以看到吧台周圍所有人的表情,伏特加緊隨其後,站在自己的大哥身邊。
“我沒遲到吧?”低沉的女音從門外傳來,帶著些許煙嗓,隨著門扉的打開,一雙長腿從中邁了出來,休閒的方領襯衫,廓形的長褲和高跟鞋,怎麼看都是要來度假的打扮。
“呀,大家都在呢。”她故作驚訝地說。
在那個聲音響起的時候,卡爾瓦多斯就已經變成了癡迷的狀態。
“遲了五分鐘。”基安蒂看了眼牆上的鐘表,語氣中帶著嫌棄,“你怎麼又換了張臉,貝爾摩德。”
今天的貝爾摩德留著一頭咖色的卷發,樣貌也換成藍色眼睛的亞洲人麵孔,看上去就像是準備去臨海國家度假的富人女士。
她並沒有因為基安蒂的話生氣,略有俏皮地將手指抵在唇前,低沉地說:“Asecretmakesawomanwoman.”
基安蒂:“你下次要裝就把聲音也裝了……”
違和感太強會有些惡心。
“這不是要保證大家把我認出。”說完貝爾摩德話鋒一轉,“怎麼都這麼沉悶,今天可是放鬆的日子,彆這麼嚴肅。”
她的話一出口,就立馬遭到了琴酒的凝視。
“呀呀,彆這麼可怕,會有傷女人緣的。”敢這麼說琴酒的可能隻有貝爾摩德了,“本來的任務之一就是大家相互認識一下,畢竟有了新的成員。”
說完她又停了下來:“接下來就是琴酒的事了。”
琴酒的事?
科恩問:“是有任務?”
貝爾摩德看向琴酒,是無聲的默認。
一邊的酒吧老板見事態如此,向他們行禮鞠躬,獨自一人走向後廚,並關緊了門,給他們一個密閉的空間。
這下唯一的一個外人都走了。
“我很好奇。”一直沉默的萊伊開了口,“是什麼任務需要這麼多人。”
“也不一定是一個。”基安蒂說,“新人還是新人,像這種聚集平時也有,就是不多。”
“就是字麵上的意思,交流感情。”貝爾摩德笑著說。
萊伊:“也交換交換情報?”
“畢竟大家難得見一次。”
情報就是感情,這麼說也沒錯。
“這次的任務和基安蒂、科恩無關。”琴酒示意伏特加把箱子拿出了。
伏特加把那個看上去就不輕的箱子拿了出來,從裡麵拿出文件袋分彆發給蘇格蘭、萊伊和貝爾摩德,隻是後者和前兩者的翻看不同,對它輕輕一笑,遞給了一旁的卡爾瓦多斯。
琴酒對她的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權當沒看到。
“etlnc.?”萊伊打開文件袋,讀出其中一件上的名字,“這不是那個生物製藥公司麼。”
甚至可以說是美國最大的製藥公司之一,名列世界五百強前茅的公司。
這和組織有什麼關係。
琴酒沒有說話,身體向後靠在椅背上,雙臂抱在胸前閉眼假寐。
而在聽到萊伊說出etlnc.時,一旁的科恩、基安蒂和卡爾瓦多斯也噤了聲。
他們當然知道是什麼事,準確地說,那份情報就是他們“搶”來的。
“這……”蘇格蘭草草看完手裡的信息,心中大為震驚,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
美國大名鼎鼎的etlnc.居然和非法組織具有密切合作,組織不僅幫助etlnc.尋找非法實驗的人力,還幫忙處理“實驗廢渣”,他們之間的關係深不可測,甚至到可以調任研究人員的程度。文件當然不會寫的那麼詳細和露骨,但從文本中提煉中心是臥底的基本要求。
這兩個組織之間的齷齪就在於,組織的研究員背叛了組織,私下研究致命的生物武器,原本在組織內研究還受困,進程緩慢,但在調任etlnc.後變肆意妄為——雖然組織已經將那位研究員擊殺,但etlnc.的長期縱容就是為了獲得實驗數據,掌握那個腦內液體控製器技術。
“我們之前的任務就是去處理那個叛徒。”基安蒂說,“任務沒什麼難度,昨晚上把他們基地都端了。”
“但是我們發現他們的數據確實了一部分,而且將現有的備份數據都發送到了etlnc.的實驗終端。”科恩繼續說。
蘇格蘭:“所以說etlnc.現在擁有了那樣技術。”
卡爾瓦多斯並沒有同意他的說法:“準確的說是在研究,這個技術很不成熟,都算不上半成品。”
很嚴謹。
萊伊:“所以說在昨晚之前沒有這個任務。”
基安蒂很不滿:“嘿,小子,你乾嘛在意這個。”
“我本來打算度假。”萊伊說得理直氣壯,卻沒人反駁,新人就是被當牛馬使的對象,好不容易有個喘息的機會,自然想休息。
蘇格蘭比起來就認真得多,即使他平時總是一聲不吭:“那麼需要我們做什麼。”
“很簡單。”貝爾摩德搖了搖酒杯,“偽裝,潛入,臥底,然後我們接觸到資料。”
“我們?是我們個?”蘇格蘭問。
萊伊道:“拿到資料和數據?為什麼要用潛入這種耗時費力的方法。”
“不,是銷毀。一個etlnc.值得很多大人物去關注,可沒有一個小小的研究員那麼好處理……”貝爾摩德沒有直接回答蘇格蘭的問題,卻也對萊伊的問題含糊其辭。
即使組織和etlnc.有齷齪在,但兩方的合作也不能斷,畢竟利益至上,賺錢的大事不能被這種小摩擦給耽擱。可以私下偷,私下燒,但不能帶著組織的頭盔去人家家裡大白天的搶。
而腦內液控製器的存在,是對組織權威的挑戰,即使它還不成熟,也是人類所不能容許的科技底線。
那種東西過於危險,就算拿到,手下的人也可能隨時背叛,手中的刀很可能變成刺向自己的武器,瓦倫丁的事過去也沒幾年,大家還都記憶猶新。
都是心照不宣的事,但大家都裝作不懂。
說是銷毀,但要是有人將那個東西自己偷偷留下了呢?
“我們都是老人了,etlnc.通過那個研究員知道我們的消息,但你們不一樣,是新人。”基安蒂有些不服氣地說,組織裡並不是人人都有貝爾摩德那樣頂尖的偽裝術,可以完美的偽裝成不同人的樣子。
貝爾摩德聽了她的話,披著偽裝溫柔一笑,並沒有多說什麼。
萊伊心裡卻覺得不對勁。
如果露西亞的文件也是這個,有什麼值得琴酒親自來送的,而且明天都會拿到手,又有什麼必要燒——除非是彆的東西,或者說,她的文件裡有彆的東西。
值得露西亞和組織,起碼是琴酒,都上心的東西。
或許是說曹操曹操到,正當萊伊想著,那個人就來了。
門外的鞋跟落地聲一聲接一聲,人是踩著高跟以很快的速度跑過來的,在來到門口發現被反鎖後,又是一陣悉悉索索,隨著“哢噠”一聲,鎖在外麵酒杯撬開了。
“啊,來了。”基安蒂和科恩對視一眼,就連忙去瞧琴酒的臉色,貝爾摩德都不需要去看,肯定是笑得和狐狸一樣。
果不奇然,那個紅色的腦袋在進來後,就一頭紮進了貝爾摩德懷裡,然後就……
就抱住了萊伊?!!
真的不是他們眼花嗎?不是銀發是黑發?
“大君~想我了嘛。”叫得還很黏糊。
萊伊拍拍她的背,用其他人都沒有聽過的溫柔聲音說:“很想。”
看著很正常的情侶操作,但放在香檳和黑麥兩個人身上......
基安蒂心中糾結,她是磕過一些替身操作,但誰能告訴她不會真的有替身上位這種騷操作吧?!
科恩:啊,早說了讓你磕純愛。
卡爾瓦多斯:祝福。
看來他還是有必要向萊伊學習一些戀愛知識的。
隨著露西亞給她小寶貝的熱情擁抱,室內的溫度也驟然降到了零下,但當事人顯然沒有在意這件事。
對露西亞來說,有一個人比其他事要有趣的多。
她靠在萊伊的身邊,看著一旁坐著的貓眼青年,笑眯眯地說:“哎呀,這位先生,非常眼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