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的嗓子過於健康,什麼也沒咳出來。
酒吧老板從後廚出來,用圍裙擦著手,斜靠在牆邊朝他們擠眉弄眼:“差不多行了啊,有什麼事回家乾。”
……以為誰都和你一樣缺德,乾事都不分地點嗎?
露西亞站起身,拿起桌上的幾個酒瓶,轉身就往外走。
“誒誒,你走就走,東西給我留下啊!”老板在後麵追問。
“我要回去做品酒記錄,瓶子不拿回去怎麼揭標簽,怎麼,你還要賣瓶子嗎?”
“回收瓶子好歹還給我些超市抵扣券唄。”老板拿出了個袋子,“你要帶走的話我給你裝上。”
露西亞狐疑地看著眼前的中年男子,他的頭發已經開始花白,眼睛卻還有神,滿身的健碩肌肉完全不像這個年齡有的。
這位老板是出了名的摳門,在他這兒買酒吃飯從來不給抹零,曾經乾出過對方弄壞桌子不賠最後上門屠人的事——所以露西亞才故意借口拿走他的瓶子。
今天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果然,在幫她裝瓶子的時候,這家夥悄悄在她耳邊說:“放心吧,我是不會告訴琴酒的。”
說完話,整個人的表情十分賊眉鼠眼。
?這關琴酒什麼事啊???
“……你是不是年紀到了,明天去醫院查下腦子吧,我有認識的外科醫生,可以介紹給你。”
最後他們直接被老板掃地出門。
“看來以後不方便來了。”諸星大看著門牌上的“暫停營業”說。
“哈?”露西亞十分不理解,“沒事兒來他這兒乾嘛?”
“蘇格蘭經常來這裡喝酒,做完任務和他一起來了幾次。”
“哦。”她表示知道了,也沒多問。
“不多問問麼。”諸星大問道。
“問什麼?”
“蘇格蘭。”
“他有什麼好問的……”露西亞嘀咕,說完菜突然反應過來,“呀!你不會是在吃醋吧?”
諸星大還是那副麵癱表情,但沒有否認。
“突然有些理解文學作品裡的那些老套吃醋情節了。”露西亞後退,重新蹦上了店鋪的台階,台階的高度和高跟鞋讓她足以和188的諸星大平視,直視那雙綠色的眼睛,“以前還覺得莫名其妙,現在感覺也不錯嘛。”
“網絡和肥皂劇也可以稱之為文學作品麼。”諸星大接過她手裡的紙袋,另一隻手牽起她,想引她從台階上下來。
“隻有網絡,狗血電視劇我可不看。”
“嗯?為什麼。”
“人不好看,有些劇情過於離譜了。”
其實她也沒那麼愛看,隻是什麼東西都會看些。
因為站在同一個高度,現在露西亞可以清楚看到諸星大的頭頂。今天他沒有戴那頂針織帽,順滑的黑色長發垂下來,額前的幾縷短發微微卷曲,有種說不出的奇怪感覺。
“大君。”露西亞叫他,她的手扯住他的衣袖,也沒用多大力氣,卻把諸星大拉得一頓。
“怎麼了。”他回頭疑惑地問。
“不喜歡的話,也沒必要因為我的話留長頭發,我就是隨口說說。”
其實她自己也不喜歡長發,因為打理起來很麻煩,不然也不會一直留著剛過肩地長度。
“沒事,我自己也喜歡。”
“那就好,喜歡是最重要的。”
喜歡是非常重要的啊,大君。
*
諸伏景光和降穀零是幼馴染,也是警校的同期,但畢業後卻去了兩個不同的部門。一個是警察廳的公安,一個隸屬於東京警視廳的公安部,雖然都是公安,卻有質的區彆。情報不共享,在取得代號前,彼此都不知道對方在組織的存在。
即使在組織相識,他們在行程上也是看上去少有交集的兩天曲線,或許會相交,卻少有重合。
etlnc.的事,諸伏景光在第一時間就進行了上報,他也想詢問zero是否了解這次行動的情況,但在上線回信之前,他隻能保持靜默。
漆黑的房間裡,男人獨坐在電腦前,唯一光源徑直映出它冷峻的麵容。
距離昨天把消息報上去已經兩天了,警視廳很少有這麼……消息反應遲鈍的時候。
是很棘手麼?
在組織裡的偽裝很累,隻有現在他一個人靜坐在房間,連光源都不存在的時候,才敢小心翼翼地露出屬於諸伏景光的一麵。
否則一旦看到自己的臉,他就會忍不住緊繃麵容,重新調回屬於鹿島真的狀態。他不擅長偽裝,就隻能用這種刻在本能裡的笨拙方法。
加密郵箱裡突然多出一封信件,內容卻是與組織完全不同的指令——
【取得腦內液體控製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