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波本不愧是情報人員,不知道從哪兒得知香檳被boss召見後,就立馬趕了過來,理所應當的情報共享,卻不想露西亞見到的隻有朗姆。
露西亞將朗姆的外貌特征告訴他。
“但你最好忘掉,那家夥……估計要親自上場了,你要是認出來可要藏好,獨眼龍的觀察能力說不定比正常人還強。”
對方點頭稱好,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露西亞也不在意,她更在意的是他從哪兒得的消息。
其實也不難猜,九成九是貝爾摩德。
“你和貝爾摩德關係很好啊。”貝爾摩德曾經還和她說過,波本向她傳授的安眠方式。
“比較投緣而已。”
“那在組織裡還比較難得。”沉默片刻後,露西亞又拋出了一個問題,“說起來,如果你有機會抓到她會怎麼處理。”
聞言,安室透盯著咖啡機的頭一下抬了起來,在昏黃燈光的照射下,眼睛呈現出一種朦朧的霧紫。
看不真切。
“當然是按程序來。”收押,然後等待,一切自然有律法來審判。
他悶哼一聲:“我可不會徇私,更不會對她。”
話是這麼說的,卻一直看向露西亞。
他之前就問過香檳的身份問題,是不是哪國的臥底間諜,卻得到對方一句模糊不清的“你猜呢”。
說實在的,平時不是很像正派人士的感覺,但想到臥底無一不是演技精湛的人,這個身份問題又要在後麵打上一個問號。
即使有些組織會互通臥底身份,可身份保密的組織也是大多數。
“那就好啊。”香檳這次也回答了他含糊不清的話。
降穀零的回答在露西亞的預料之內,果然,相同的話題問起諸伏景光,對方也是這麼回答的。
犯人在日本抓到就在日本被審判,可一旦落到FBI手上,估計就要被逮捕到美國——除去主權問題外,這也是降穀零討厭赤井秀一的原因之一。
這也是官方機構和kingsman的區彆。
什麼審判,什麼抓捕,什麼法律的維護與神聖,根本不在kingsman特工的工作範圍之內,他們隻要解決掉事件的源頭就行,無論手段。
也正是如此,他們采取的手段往往是簡單粗暴的殺人,單刀直入、火拚、轟炸、暗殺……隻要有用,不存在光彩與否。
這些特工要是被放到審判法庭上,估計怎麼也得判個十年,畢竟沒有警官編製,非防護狀態下持槍殺人並不合法。
反正這些國家又沒死刑,抓進牢裡每個幾年就會減刑放出來甚至越獄,不如直接殺了省事——他們處理的都是危及世界的大案子,哪裡還會考慮罪魁禍首的感受呢。
如果放在平時,像黑衣組織這種存在,隻要不乾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kingsman並不會給過多關注,因為隻有在黑白具有的世界,他們這種灰色組織才有存在的必要。
一旦世界變成純白,屠刀麵向的對象就是他們。
現在要解決黑衣組織,完全是露西亞的私情。
“你不想他們被抓。”與幼馴染不同,諸伏景光當然能猜出她的心思,“可是,殺人也是犯法的,露露。”
仍帶著阪本光吉偽裝的男人說的格外認真,那雙黑色眼睛中滿是真誠,如同向神明祈禱的信徒,隻願將滿心的誠懇剖開,訴說現實的煩惱。
他在擔心。
但他擔心的不是什麼事。
露西亞的手插在口袋裡,摩挲著手邊的煙盒,最後還是把那東西拿出來,她該戒煙了。
“組織裡的成員都是不法分子,香檳是,貝爾摩的是,所有的威士忌也是。”
“那不叫殺死,光吉。”
“那是幫組織清理門戶。”或者說叛逃也可以。
成功臥底的警察手上多多少少會沾有人血,但這對具有品德高尚的人來說也是一種折磨,因此不少臥底成功回來的人都會接受一段時間的心理治療和輔導。
當然,更多的人都沒有回來,死在了半路上。
諸伏景光當然不會認同她的說法,卻也沒有直接反駁,隻是向她娓娓道來自己的想法:“如果你是MI6的人,那最好不過。”這樣怎麼都有層保障。
“如果你不是,倒是和我可以向上級提交申請,你是我在組織裡的線人,為你提供申訴保護,你本來就是非自願加入……”
選擇失憶的諸伏景光,一直以為救他的是MI6,好在藥水的副作用還沒有那麼大,他的記憶停留在被香檳擊斃之前。
不記得痛苦與折磨,還記得之前在組織裡的美好。
“我開玩笑的,那麼認真乾嘛。”露西亞朝他擺擺手,“我還嫌事多……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沒有必要。”
她絕對不會有什麼事,再說日本的法律哪兒能管到她這個英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