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國之門永遠為信徒敞開, 迷途的羔羊,你願意為自己的罪行懺悔嗎?”
不知是因為重回十九世紀還是怎麼,禪院甚爾覺得神父最近的話術頗為複古, 很有泊來傳教士那種感覺, 讓人一不小心就難免替他尷尬。
不過,士郎自己倒是毫無察覺,引導羔羊領會福音,不就和動物天生會吃飯、樹木天生會汲取份水一樣簡單麼?
鬼舞辻無慘不能明白對方的用意,他早就已經舍棄人類身份, 不管怎麼作惡多端,他心裡也沒產生過一絲愧疚, 何談向神明懺悔?
再說他可是鬼, 鬼是可以永生的。
既然都已經永生了,怎麼可能還被天國地獄這類神棍辭令騙到?
就算他自私自利又怎樣, 隻要實力足夠強大, 就沒人可以指責他。
鬼舞辻無慘根本不認為自己有錯, 這個想讓他懺悔的家夥,完全是在自找死路。
發現了無慘的氣息變化, 炭治郎大聲提醒道:“小心!”
碰碰碰——
一陣炸響將空氣都撕裂,黑血枳棘已經劃過言峰士郎剛才站的地方, 在地麵留下幾道堪稱溝壑的切痕。
言峰士郎忙跳起躲開,並回頭觀察肉鞭造成的印跡。
居然沒劈出峽穀?看來確實隻是個普通死徒,比起教會記錄的死徒二十七祖,這個童磨實力倒也不算離譜。
炭治郎正想上前幫忙, 卻被不知何時來到自己身側的男人橫劍擋住。
“你和那人不是一起的嗎?鬼舞辻無慘十分危險, 請不要阻攔我!”
禪院甚爾對他的話充耳不聞, 隻有眼睛盯著變成廢墟的街心。
有生活積累下的無數默契, 禪院甚爾知道,此時的愛人並不需自己插手。
當然,也更不需要彆人。
見男人根本沒回答的意思,灶門炭治郎隻得暫壓住刀柄,目光也緊緊盯向戰場。
無慘對付移速極快、又擅長黑鍵投擲的教會代行者,兩根血肉長鞭根本是不夠的。
於是他不再掩藏,將自己背後,用細胞改造出的九條極長劍刺放出。
劍刺的超高速軌跡,甚至讓旁觀的炭治郎肉眼難以辨清。
隻有言峰士郎每每將其格擋時,他才能勉強看出殺機中的一瞬殘影。
如果這些劍刺對準的是自己的話。
毫無疑問,他會死。
絕望事實剖開在灶門炭治郎的眼前,直至看到這場的戰鬥,他才意識到,自己根本無法加入這種等級的決戰。
甚至隻他踏近一步,都可能被卷入其中而死。
那個紅發青年看起來隻比他大幾歲,戰鬥時卻仿佛早已身經百戰。
用不知從哪裡變出來的一黑一白兩柄短刀,對方將周身防禦的密不透風。
即使血鞭不斷從四麵八方襲來,如同狂風暴雨、如同海嘯直麵,他也能冷靜地感知卸力,轉瞬間改變突襲來的軌跡。
乾將莫邪——
是另一個變成英靈的衛宮士郎、又或者說,是走錯另一條命運線,與姓言峰的士郎毫無乾係的家夥所時常投影的武器。
言峰士郎不怎麼喜歡那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