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的確不是兩人第一次見。
準確的說,當年還是小孩的五條悟,第一次來禪院家時,也是甚爾頭一次被人發現站在身後。
傲慢的咒術師們,從來仰仗對咒力的感應,盲目地自信著。
所以在親眼見到他這樣的無咒力前,是絕無可能想象到,世界上居然還有這樣沒有“痕跡”的人存在。
除了五條家百年難見的“六眼”。
對方能看到常人看不見的東西,甚爾在許多年前就體會過了,所以也特意做了相應的針對。
比如說把消息發到暗網,讓其他炮灰詛咒師先來消耗一波。
再將黑井劫持到衝繩,這個季節裡,傲慢的年輕特級們,還有那個想法天真的星漿體,想必會因懸賞即將結束,大意地在衝繩多待一天吧?
隻要讓六眼一直保持無下限術式,等回到咒高結界的時候,一定會放鬆懈怠,從而露出破綻。
因為太過了解咒術師這個群體,竟然全都算無遺策——用天逆牟捅傷五條悟,出其不意嚇到幾人。
迫使那個咒靈操使帶星漿體先一步撤離,從而叫他們分開兩路。
再用蠅頭群乾擾六眼,誤讓他認為自己被調虎離山。
但虛虛實實,甚爾的目標其實就是先解決他——隻要能解決“無下限”這個麻煩的術式,那個咒靈操使的咒靈,還不配被他放在眼裡。
拔出天逆牟,甩掉上麵的血跡,甚爾踏過五條悟身下的血泊,走向薨星宮參道。
看樣子來得及——
隨手解決擋住去路的黑井,天與咒縛的過人視力,讓他捕捉到不遠處一男一女的兩個身影。
甚爾掏出□□,麵具下的表情滿不在乎。
——如果你還在這,一定會阻止我吧?
他抬起手,眼底比任何一次暗殺,殺意都要黯淡:
“擅自沒影的家夥,我居然還要在意他的看法,真是沒救了操。”
一聲槍鳴響起。
徹底射殺天內理子的未來,與夏油傑堅守的人心。
“我想和大家繼續在一起,去更多不同的地方,見識更多東西……”
沒等說完真正的心願,哭泣的少女便被子彈擊中,潔白的校服被鮮血染紅。
夏油傑睜大雙眼,麵對眼前殘酷的景象,無從去想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樣……
為什麼敵人會在這?
悟又怎麼樣了?!
“收工,收工,真是累死人了。”
天與暴君吹吹發熱的彈膛,把槍彆進褲腰,麵對咒靈操使驚怒的表情,自來反社會的他,恕不能與對方共情。
“為什麼你會進來?悟呢!”
高大男人咧嘴一笑,說:
“還有什麼為什麼的,因為他被我殺了唄。”
“……是麼,那你也去死吧!”
夏油傑放出自己最強的咒靈,可即使是這樣,他對於身經百戰的術師殺手,也還是太嫩了。
甚爾不想在他身上多費心思,反正也不能殺,殺了的話到時跑出一堆不受控製的咒靈,未免太節外生枝了。
幾招就將咒靈開膛破肚,甚爾將少年狠狠擊倒,鞋底踩在這個奇怪流海臉上:
“你們這些被上天眷顧的咒術師,居然敗在我這個咒力都不會用的‘猴子’手下,看來要想長命百歲,可彆忘記今天的事啊。”
“……”
夏油傑意識迷離之際,聽到這樣的嘲諷,想反駁卻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