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宴會與共舞(2 / 2)

與謝野晶子挑了挑眉:“那就傷唄。”

氣氛一秒鐘變得尷尬,黑澤蓮隨即岔開了話題,牽起了春野綺羅子的右手:“春野小姐,請問我是否足夠幸運,能邀請您共舞?”

在三位女生之中,穀崎直美不能隨便邀請,否則會招來穀崎潤一郎的恨意。而與謝野晶子對喝酒的興趣遠大過跳舞,黑澤蓮也不打擾她的興致。

因此他選擇了春野綺羅子。

“不行的,黑澤。”不知道從哪裡探出頭來的白倉草興致衝衝地說道,“春野小姐已經先答應當我的舞伴了。”

黑澤蓮心裡一梗,低聲問春野綺羅子:“是這樣嗎?”

春野綺羅子有些臉紅地點了點頭:“抱歉了,黑澤君。”

“怎麼會?”

“喂,黑澤你什麼意思,什麼叫怎麼會?”白倉草有些不爽了,“難道我看上去是那種跟你一樣找不到舞伴的人嗎?”

“……祝福你。”黑澤蓮鬆開了春野綺羅子的手,“春野小姐,記得玩得開心點。”

“我……”

如果沒有白倉草說要掩人耳目,春野綺羅子是絕對不會拒絕黑澤蓮的。

她太喜歡黑澤蓮了,是那種出於對同性友人的喜歡。

在她看來,黑澤蓮風趣活潑,溫文爾雅,又很樂意替她照顧小咪,嘴很甜手也很巧,在獨處時也不會有任何輕浮的舉動,很尊重女性。

這樣的人,不應該被冤枉成賊,也不該一直生活在這裡。

春野綺羅子不想和黑澤蓮的交流裡談天說地談古至今,他卻閉口不談他的未來。

她想幫他,白倉草說有發現的線索,想與她詳談,她答應了。

“抱歉,黑澤君。”春野綺羅子溫柔地道歉。

黑澤蓮勾起唇角,露出甜甜的笑意。

“沒關係啊,這裡還有很多可愛的女——生,呃,和男生呢。”黑澤蓮在武偵眾人之中物色合適的舞伴,麵前突然伸來一隻手。

會戴白色手套的,黑手黨裡隻有首領一人。

“黑澤君,請問我是否足夠幸運,能邀請你共舞?”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和港黑還有合同在,黑澤蓮真想把森鷗外傳送到大海溝去。

又想整他了麼?

“我……肚子疼。”黑澤蓮彎下了腰,“不方便跳舞。”

這是明晃晃的拒絕。

“可是你剛才在邀請彆人跳舞時,身體並沒有不舒服啊。”森鷗外“噫”了一聲,“黑澤君該不會是在找理由拒絕我吧?”

“我是突然肚子疼的。可能是今晚的酒有問題。”黑澤蓮想給他留點麵子,隻能這麼說。

反正他不想和森鷗外跳舞。

那還不如和廣津柳浪或者伏特加跳,最起碼他還占上風。

森鷗外的麵色漸漸沉凝,“如果是今晚的酒讓我的部下身體不適,那我必須要嚴懲這個莊園準備晚宴的傭人了。”

打蛇打七寸,捏人捏軟肋。黑澤蓮越是不願意牽扯到無辜的人身上,他就偏往旁人的身上牽,屢試不爽。

黑澤蓮頓時直起了腰:“我好像肚子又好了。”

“那太好了。”森鷗外微笑。

黑澤蓮終於將手放在了他的手上,低眸道:“首領應該不缺舞伴,為什麼要找我呢?”

他其實不排斥和森鷗外跳舞。

他喜歡跳舞,舞伴是誰都一樣。如果舞伴不會跳舞,他會教對方。如果舞伴很會跳舞,那麼他們在跳舞之餘,還能聊些其他話題。

可是森鷗外不是真的想和他跳舞。

他隻是想宣告對他這條命的所屬權,想要讓彆人看看當初那個死不服輸的罪犯,也被消化成了港黑的犬牙。這是身為男人和首領的榮譽感。

也許他更覬覦他身體裡的APTX,隻是苦於還沒有找到取出的方法。

森鷗外握了握他的手:“因為……”因為今天是你的生日呀。

二十二年前,他自己還像黑澤蓮這般年紀時,也是在這樣的一個夜晚,抱著他從開滿睡蓮的池邊往回走。

二十二年過去了,被他抱著的那條小生命,已經長成了比他當年更加意氣風發的青年。

他看著青年倔強緊抿的嘴唇,有些像他,又不太像,好像他已經透過這身漂亮的皮囊,看到了青年的本質內在,看到了他即將向命運妥協,脫下白衣和傲骨,心甘情願地融進黑暗。

森鷗外眨眼,眼角被刻意壓製的興奮幾乎馬上就要露出端倪。

“因為我沒有舞伴啊。”最終,還是不想在彆人麵前祝他生日快樂。他隻在內心傳達了心意。

說了大概又要被曲解。

雖說那些陰謀放在他身上都挺說得通的,也確實是他能做得出來的事。

他不會為此辯解。

“缺少舞伴?”黑澤蓮不信,這真是爛到極致的借口,他寧願相信森鷗外是為了踩他讓他出醜。

“如果有彆人願意和我跳,我就不會委屈黑澤君了。”森鷗外心裡有數,他說他有人選了,港黑自然沒彆人來邀請他。

“……知道了。”黑澤蓮幽怨地看了他一眼,這一眼,剛好撞進福澤諭吉的眼中。

他的眼神過於幽怨,以至於原本就對他抱有同情的福澤諭吉覺得更加不能坐視不理——這個孩子和彆人不同,他從來不會主動求助。

“黑澤君既然身體不舒服,便歇著吧。”福澤諭吉說道,“森先生想要舞伴,多的是人選。”

“港黑成員舞伴都搭配好了,”森鷗外不悅地皺眉,“難道福澤閣下要為我推薦舞伴麼?隻要你能找到,我就讓黑澤君休息。”

福澤諭吉總共就帶了六個部下來。

三個女生第一時間排除,穀崎潤一郎要和妹妹在一塊,那隻剩江戶川亂步和太宰治。

江戶川亂步和森鷗外跳舞的場景太過詭異,估計前者也不會願意,又要噘嘴。

太宰治和森鷗外跳舞……不行,到時候肯定會跳出危機。

福澤諭吉眼前是黑澤蓮在月色下揮之不去的寧靜與憂傷。他耳邊回想起森鷗外對黑澤蓮的那句評價,好孩子適合遍體鱗傷。

……遍體鱗傷的好孩子在看著他,眼角帶著潮潮的紅。

是那個用他的劍刺進自己的胸口,隻為提升痛感激發異能力來救人的孩子。

是那個連鬼都能忽悠感動,卻因為被鬼評價血不香而氣得暴跳如雷的孩子。

是那個吃到一根蘋果糖就很愜意,在夕陽下要把手心給他摳的孩子。

是那個穿著白無垢摔進他懷裡,卻因付不起白無垢價格而不知所措的孩子。

是那個踩到玻璃也不喊疼,在他背上笑著說沒事的孩子。

今晚是他第一次委屈巴巴地對他說,有事,事可大了。

既然他有事,那他絕對不能不理。

他不想讓彆人委屈他,也不想他以後的日子更難過。

想來想去,就隻有一個人選了。

福澤諭吉眸光微閃,看著一臉盛氣淩人的森鷗外,說出了他八輩子都不會說的話,也做出了他八輩子都不會做的事。

“森醫生,這樣吧,我和你跳。”

森鷗外:“…”

黑澤蓮:“……”

其他人:“…………”

福澤諭吉:“!!!”……他衝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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