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階位要遠遠在他這等微末小神之上,所以他不得不儘心。
當然,不論是枉死之鬼,還是獄神,都期望總督霍斐然早早離開這等陰暗之地。畢竟出了一點閃失,誰都沒有辦法承擔。
他們在期望總督霍斐然早早離去,霍斐然又何嘗不是如此想法。
不知是不是氣運影響,霍斐然天性喜歡光明,熾熱。這個牢獄陰暗潮濕,而且隱隱有著怨氣升騰,讓他有一種十分不舒服的感覺。
想到這裡,他的眼睛不由的落在前方。
青石之上,一身鞭痕,全身已經被汗水浸透的胡管事已經奄奄一息。
他全身的肌肉都被打的糜爛,更有一些燙焦的痕跡,一絲絲皮肉垂下,隻有一點點黏連。看起來說不出的恐怖。
一身皂衣,麵色陰鬱,嘴唇很薄,看起來有幾分刻薄之相的中年獄卒麵色難看。
本以為是一個軟骨頭,沒想到胡管事的嘴巴卻出奇的硬,任憑他三番五次的詢問,動用了諸多手段。
這位胡管事都將所有的事情攬在自己的身上,和成郡王沒有任何關聯。
看著眉頭輕皺的總督霍斐然,中年獄卒的眼中陡然閃過一絲厲色。他從燒紅的炭火中取出一個赤紅的,好似蛇頭一般三角形的烙鐵。
滋!
滋!
烙鐵碰到水,頓時冒出一陣陣水蒸氣。
“你招不招?”
中年獄卒看著好似肥肉一般癱軟在地上的胡管事,麵色猙獰的問道。
“大人,小的知道的都已經講了,不知道你要小老兒招什麼?”
胡管事看著赤紅的烙鐵,吞咽了一口唾液,臉上流露出恐懼之色。下意識的想要後退,但是全身都是傷口,四肢更是被重創,他根本沒有辦法移動半分,反而牽扯到傷口,火辣辣的疼痛讓他的臉色陡然變得扭曲。
“嗬!”
看著緊咬牙關的胡管事,中年獄卒輕薄的嘴唇上挑,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
滋!
滋!
滋!
好似毒蛇腦袋燒紅的烙鐵,被狠狠的按在胡管事的身上,發出吱吱恐怖的聲音,眾人隻聞到一陣燒焦惡臭之味。
胡管事兩眼一翻,再次昏死過去。
司徒朗也被懸掛在邢架之上,全身有些發抖,眼睛裡更有著恐懼之色。襠部已經一片濕意,一滴滴黃色的液體滴落。
太可怕了。
“大人,他又暈過去了!”
負責行刑的獄卒見胡管事因為疼痛又暈厥過去,有些為難的說道。
“明日午時之前,本官要他開口。”
總督霍斐然有些厭惡的搖晃著手掌,厭惡的看了一眼全身上下散發著惡臭的司徒朗,有隨從取出檀香木做的折扇,輕輕的打開搖晃,試圖將刺鼻的血腥味,已經腐爛的惡臭驅散。
總督霍斐然的臉色這才好看幾分。
“諾!”
“大人儘管放心,小的一定讓他張口!”
身穿皂服,臉上有著陰鬱狠辣之色的獄卒跪倒在地,一臉篤定的說道。
“本都知道你素來乾練,而且世代為吏,必定有很多秘傳,絕技。隻要你能讓他開口,本都保你一個從九品!”
總督霍斐然看著全身皮肉潰爛,青腫,散發著惡臭的胡管事,眼睛裡不由的流露出一絲厭惡,還有一絲希冀。這才將視線落在地上,看著那個穿著皂衣,說不出乾練的中年人許諾道。
“小的必定效死!”
中年獄卒的眼睛陡然一凝,隨即流露出難以置信以及狂喜之色。
從九品雖然在總督霍斐然看來不過是芝麻綠豆的小官,但是在中年衙役看來卻好似登天。他們家世代為吏,世代都想謀一個官身,到現在他還記得,父親臨終之前的眼神。
他知道,那是父親心有不甘,希望他能夠獲得一個敕封,獲得官身。讓家族擺脫世代為吏的尷尬處境。
就在他都要絕望的時候,沒有想到天下卻掉下了這樣的機緣。
隻要他能夠撬開胡管事的嘴巴,總督霍斐然就會親自保舉他為官。
想到這裡,他再看向胡管事的眼睛陡然發生了變化。仿佛那不再是一堆爛肉,而是一定光燦燦的官帽。
“大人,囚犯扛不住刑,已經暈死過去。”
一個身穿皂衣的小吏看著全身沒有一絲好肉,全身散發著惡臭,血水和膿水交雜的胡管事,心有不忍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