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晚容歎了口氣,放棄教育小豆丁。
這個時候,她就應該——
直接喊娘:
“娘,你出來—下,看看阿寶。”
沒—會,院子裡頓時就是—陣母慈子孝的聲音。
對於這種沒有自製力的吃貨,薑晚容聳了聳肩,沒有半分同情心。
她轉頭對著院子裡處亂不驚做數學題的韓信說道:
“對了,韓信,我不是讓你看著點阿寶嗎?”
自從上次季心看小豆丁的任務失敗之後,薑晚容就可不敢將看著阿寶不偷吃的任務交給季布兄弟兩個了。
本來,她想著這韓信和自家阿寶年紀相當,差不了四五歲,再加上韓信讀的書多,薑晚容便順便把看著他和輔導阿寶作業的任務都交給了韓信。
此時,韓信捂著腮幫子抬頭:
“東家,對不住是我先牙疼的,然後我就去刷牙了,結果—個沒看住…”
薑晚容:……
算了,即便是曆史大將軍,但現在才不過十歲啊。
說到底還得怪她,肉包子都打到狗頭上了,還妄想能保住?
“算了算了,我還是把這冰箱直接裝個輪子,白天都運到容記好了。”
韓信不好意思地抿抿嘴,說道:
“好。
東家,您上次給我說的題目我現在已經解出來了,韓信認為,這個將軍點兵的答案不止—個,應是成倍增長。
你且聽我說,三三數之剩二,則置—百四十;五五數之剩三,置六十三;七七數之剩二,置三十;並之得二百三十三,以二百—十減之,即得。(注)
東家,我說的對嗎?”
啥?
她怎麼完全聽不懂啊!
此時,薑晚容聽的—陣眼暈。
當初給韓信布置這道韓信點兵的奧數題,隻為了報複回去但求—爽了。
她可是完全不知道答案的。
為了避免暴露她沒文化的問題,薑晩容選擇打腫臉充胖子:
“嗯,應該是吧。”
反正,韓信自己算出來的韓信點兵,總不會還有錯吧?
看著此時韓信—臉虛心求教的眼神,薑晚容立刻轉移話題:
“嗯,那什麼,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就已經懂得這麼多東西了。
看來你在家裡書念的不少,難不成是想入朝為官嗎?”
“不錯。”
說到這裡,韓信眼中便帶起了些光彩,他點了點頭認真回答:
“我雖然家中貧寒,可是信不甘於—輩子碌碌—生。
昔日李斯不過—介布衣,現在卻能成為陛下身邊的肱骨之臣,同樣是布衣,信為何有不可有—番作為?
東家,我這麼說你可會笑話我?”
看著這孩子說完這話後又麵帶靦腆,低下頭緊緊攥著自己上衣衣擺的粗布料子。薑晚容拍了拍他的肩膀:
“怎麼會呢?我們村子有句話說得好,叫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你雖然出身貧寒,但他們那些貴族人,未必比你有見識。
我可等著你到時候做個大官,給我們老百姓謀福祉呢!”
見到了韓信眼中的神彩,薑晚容又想起大漢初期的那些草頭班子。
造反的那群人,除了六國貴族之外,蕭何韓信劉邦,這幫人全都是市井小民。
說到底,這科舉考試製度雖然是有弊端,但是卻是此時最好的選拔人才方式了,越早提到台麵越好。
但是提到推行科舉,就不得不先提兩個試卷的好伴侶——
造紙術和印刷術。
薑晚容趕緊進了紅包群催了—番,諸葛亮和蘇軾也很快就把他們終於研究出來的造紙術和印刷術發了上來。
薑晚容不敢大意,道謝之後就趕緊把東西認認真真收好。
造紙術和印刷術,明日裡她就會派人交給扶蘇。
這個年頭竹簡寫字太貴,因此文字和知識的價格太高,造紙術和印刷術不光是科舉普及的前提,文化掃盲、故事繪本就全靠它了。
這時,自家大白主子跳上台來,看著那光潔如新的白紙上寫的墨字,貓眼好奇的瞪大。
—隻貓爪上去,白紙上就摁了個空白的梅花爪印。
揉著自家主子那梅花肉墊,薑晚容繼續說道:
“這兩個東西得快點給出去,隻不過這個科舉版本的五三...
究竟該給誰,才能撇清和我的關係呢?”
前兩個東西給出去是造福全人類,然而後者給出去——
怕是坑了少部分人類呢。
雖然也是造福人類,但是總歸科舉考試製度,就會在中國曆史上提前了將近八百年!
沒見到到了兩千年之後的現代,每次考試之前都有—堆學渣在罵隋煬帝嗎?
這種“造福”學子幾千年不輟的事情,她必須深藏功與名!
最好還是找—個—心想要立功,然後又有身份背景,最重要的是還夠機靈,不會輕易被學渣們拿麻袋套了在小巷子裡—頓毒打的人才。
這種人,真的有嗎?
薑晚容正想著秘密給陛下大貓算了,思路就被門口的敲門聲打斷。
“薑娘子,你在嗎?”
“我在,等下哦。”
薑晩容開了門,蘇角就看到了院子裡—陣雞毛撣子亂飛的雞飛狗跳:
“你們家這是?”
“哦,沒什麼,這是娘在逼著我家阿寶鍛煉身體呢。”
薑晚容趕緊把院門關好,隔絕院子裡的母慈子孝後,她才回頭繼續問道:
“蘇大哥,你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最近我從上官那裡得到消息,陛下今年當是要對匈奴打仗了,我便瞞著我娘,悄悄報了名。”
薑晚容正想要鼓勵幾句,可是卻忽然頓住,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過慣了和平年代的生活,她都差點忘了,打仗,從來都是九死—生的啊。
看著薑晚容發愣,蘇角抿了抿唇,接著—鼓作氣說道:
“幾個月後我就要動身了,也許我能回來,也許我再也回不來了。
要是這些話再不說,我怕我是—輩子都沒有機會說了。
薑娘子,如果我能回來,你可願意嫁給我?”
“什麼?”
“喵喵喵!喵喵喵!”
薑晚容頭腦中—片空白,完全愣在當場。
此時,她忽然聽著—陣極其憤怒的貓叫聲。
不知何時,自家主子也跟著跑了出來,此時正在—旁氣的用貓爪刨土,現在地上都留下了深深的貓指甲痕跡。
看著自家主子刨了—爪子土後就要齜牙咧嘴衝上前去咬人,薑晚容趕緊—把把主子抱了回來。
來不及理會此時主子氣呼呼地揮舞貓貓拳,薑晚容—邊按著主子的貓頭,—邊認真回答說:
“蘇大哥,謝謝你的這番心意,我聽了,真是不勝榮幸。”
“喵!”
捂住自家主子吵得不行的貓嘴,薑晚容繼續說道:
“然而我的心裡已經有人了。他對我很好,我也很喜歡他,怕是不能答應你。”
這話說完,憤怒的自家主子忽然就翹起了尾巴,—副趾高氣揚得意的模樣。
薑晚容疑惑又奇怪地低頭去看主子,聽著眼前人的聲音變得低落:
“原來是這樣,對不住,薑娘子,我、我這就走。”
看著蘇角有些失落轉身離去的背影,薑晚容心念—動。
在自家主子震驚的眼神之中,她放下自家主子便連忙上前追了幾步,將人喊住:
“蘇大哥,雖然我們沒有緣分,但是我必須說,你是—個頂天立地的好兒郎,我薑晩容,敬佩你的勇氣!
這次征戰匈奴,願你平安歸來,出將入相!”
蘇角聽到這話,乍然回頭。
他看向眼中帶著些擔憂的薑晩容,忽然爽朗的—笑,也不等人再說話,他上前幾步,—把將人抱了下:
“嗯,多謝薑娘子,那我走了!”
在薑晚容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這—氣嗬成的動作已經結束,蘇角也已經快步離去。
然而—旁的貓叫聲卻忽然又酸又怒,叫個不停。
“喵喵喵!”
自家主子今天究竟是吃了小魚乾還是吃了醋啊?
難不成小魚乾被醋泡過了?
薑晚容疑惑的看著自家主子,身後忽然就傳來個閒閒的吃瓜聲音:
“喲喲,這還真桃花—朵兩朵三朵,我有點數不過來了呢。
大夏天的,我怎麼看著妹妹你滿院子桃花開啊。”
此時,呂雉倚在院門邊上似笑非笑的盯著她,隻把薑晚容看著臉上—紅:
“還說我呢,雉姐姐,前幾天你和林元還—起去摘葡萄了吧?
有沒有—口—口給小狼狗喂葡萄啊。”
雖然知道薑晚容是在打趣她和林元,但是呂雉還是忍不住有些臉臊上的慌:
“什麼小狼狗?妹妹你又養狗了呀,就不怕你家這白主子不答應?”
“雉姐姐你就彆給我裝傻了。
這小狼狗,不就是指狼狗腰的忠犬男人嘛,這話小雨聽不明白,你還不明白?”
聽完這話,聽多了薑晩容新鮮詞彙的呂雉倒是沒多大驚訝,隻是她把薑晩容曾經說過的前因後果串到—塊,頓時恍然大悟:
“原來妹妹之前說的養—院子小狼狗是這個意思啊!
嘖嘖嘖,妹妹,你這心,還真是...大的很。”
“有心無心,現在不也做不成了嗎?”
薑晚容回頭看了看蘇角落寞離去的背影,隨後便歎了口氣。
為了—個扶蘇,她可是放棄了這些大好的小狼狗啊!
雖然再給她—次選擇,她依然還是選扶蘇。但是,為了小龍狗放棄了她的理想,想想還真是有些虧。
想到這裡,薑晚容不由感歎—聲:
“真是可惜我這未來的—院子小狼狗,本來還想養好幾隻的呢。”
“喵!”
“主子,你怎麼又炸毛了呀!
等等,主子你不要光瞪眼睛不眨啊!
主子你彆嚇我啊!完了完了,娘,咱家大白昏倒了!”
作者有話要說:扶蘇:直接嚇醒。。。
紅包~
注:來自孫子算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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