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那付望星也不否認,“小人是被刑部通緝的要犯,自然不可能去大堂之上擊鼓鳴冤,說小人是被冤枉的,所以便想到了這個法子……”
“不僅是想為自己洗冤,還想趁機乾他一票大的,把自己的名號打出去是吧?”昭慶皮笑肉不笑,她伸手點了點自己的腦袋,“我懷疑你要多吃點核桃牢飯——奸殺良家婦女者梟首示眾。綁架親王,首惡淩遲,家屬知情則滿門抄斬,不知情者流三千裡,永不得赦。你覺得哪個比較嚴重?”
付望星:……
王璨之:……--
等一下殿下,大周律例沒有這一條啊?!
“還是你覺得你長得帥我就不會照臉揍你了?”昭慶又問。
蘇沐春:……
“咳咳。”他抬起手,以袖遮口,咳嗽了一聲,“福王殿下信口胡謅律法也就算了,更不成體統的話就不要說了吧?”他聲音不輕不重,到是正好能落在昭慶和王璨之的耳朵裡。
昭慶:……
“你給點麵子啊愛妃。”既然你不仁,彆怪我不義。
蘇沐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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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鬨。”他輕叱一聲,“今日已晚了,蘇某身子骨不好,經不起這般折騰,還請早些去睡了,福王殿下也請早日休息,不然哪日頭上生了禿斑,可不要找蘇某來解決。”言罷,他便甩袖而去,頭也不回,妝也不卸。
昭慶搖頭,對著王璨之道:“蘇醫這性子,真是調理不來。”她裝模作樣的歎了口氣,便繼續扯開話題道,“王大人,付望星可以做到這個地步來尋我伸冤,可見柳家姑娘的事情確實和他沒有什麼關係,刑部在調查這件事情,可否換個方向?”
“那也得等將此人下了大獄再說了,雖然柳家小娘子的事情和他沒有關係,但是他偷盜各地府衙財產卻是板上釘釘的事情,這個人依然是要下大理寺獄的。”王璨之如是回答,“臣,多謝殿下妙計。”
昭慶撓了撓臉皮——本來嘛,區區一個江湖蟊賊,其實是進不了福王府的,福王府做工的下仆,有一半屬於自己手上的那支鷹騎,而鷹騎又極少有外人知道,連王美玉作為父皇的純臣,也不知道這件事情。所以其實一開始條件就不對等。
但是不瞞著王美玉,那麼這個套娃計劃就很難成功實施——到是蘇沐春,出乎意料,昭慶原本以為他是個醉心醫術,身子骨差,所以萬事不上心的主,可就是這人,似乎在被她逼著女裝的時候,察覺到了她準備了彆的計劃來騙付望星入甕。
不過,即使察覺到了,他也什麼都沒說。
此人很聰明。
但是就是因為他聰明,所以那張嘴才更加可恨——聰明人總該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說話前他們的話就先在心裡頭過了一遍,可是這人,絲毫不在乎這話說出口會是個什麼結果,可不就是明知故犯麼?
“嗯,也不急著將他下大獄。”昭慶笑道,“還請王大人看著他,天亮之後,我帶你二人去個地方。”至於蘇沐春,就讓他好好睡吧,今日讓他陪自己熬到子時,又鬨騰了這麼許久,其實也算是過意不去了。
昭慶自己也和衣睡下,翡翠和琅繯在一邊輪流服侍,待到天亮堂透了,走到王府正門口都能聽見青鸞巷來來往往人聲鼎沸的時候,昭慶才帶著付望星和王美玉來到了望月閣最好的上房。
她推開望月閣上房的窗,向外望去——外頭是車水馬龍,民生活潑。“付望星,你不是說,要盜取大周國寶麼?”昭慶站在窗邊,指著外頭笑道:“喏,你若是偷的走,就偷吧。”
——那手所指,是天安府街上人聲鼎沸,或踏馬觀花,或提籃吆喝,或街頭賣藝,或入城、出城,來來往往,百態眾生。
春日已至,諸芳吐焰。
“這便是大周的國寶。”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一更明天更……
【吐出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