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曲譜第二次警告曲蕪,口氣遠比上一次要鄭重得多。
曲蕪有些懵,感覺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她的臉蒼白如薄紙,好似一觸碰就要戳破,心臟也疼得像是被挖出來一般,淌了一灘血。
曲譜知道他的話有多傷人,但事態發展成這樣,他實在沒辦法什麼都不做。
曲淩那廝他說不得也說不聽,就隻好再次找曲蕪了。
見曲蕪不願出聲,曲譜站了起來,臉色無波無瀾,好似她怎麼樣都不關他事,但其實他內心還是在乎這個堂妹的。
“妹妹,請你以後不要再依賴他,讓一切回到正軌。”
青春期的少年大多會把女生的依賴和關心視作曖昧,會一往情深而不自知。所以自己還是和最早前的認知一樣,覺得這一切起因源於曲蕪。
是她給了曲淩機會!
留下這些話,曲譜離開了。
曲蕪得以喘了口氣。她抬頭看著上空那晚光,伸手遮住那刺眼的光芒也順勢擋住那酸澀的眼眸。
如果沒感知錯,曲譜應該是在怪她吧!
她在原地坐了很久,看著最後一點光亮消失,看著濃重夜色席卷而來。
站在黑暗裡的人,不配捉住她唯一的光。
苦笑著起身,她收回去找曲淩的腳步,開鎖上樓。
翌日,曲蕪一拉開房門就看到了等候在樓梯口的曲淩。幾秒的對視很是漫長,她吞下胸口悶意,返身回房拿包。
不似往日的話量,曲蕪一整天都安靜得出奇,那模樣就像最初來小橋縣的時候。
被無視了一天的曲淩有些受不了,在晚自習下課直接將人堵在了巷子口。
他問她怎麼了?她說沒事。
那種淡漠疏離的味道鋪天蓋地而來,讓他發慌。
他就像是被懸空的物件,曲蕪不伸手將他拽回來,他永遠也沒有落處。
“是不是我昨天和你大伯母吵架嚇到你了,還是在生氣我那天打架的事情。”他追上來,語氣低緩,帶著絲絲緊張。
曲蕪持續搖頭,腳步匆匆往曲家走。
她本想這麼冷處理與曲淩之間的關係,可是他一問上來,她就不知作何回答。
他那麼好,她怎麼可能做到不依賴他呢!
飛速離開的背影讓曲淩蹙緊了眉頭。他頭一次心裡堵得不知如何是好,因為以往小刺蝟同他鬨脾氣不是這樣的。
自這天起,曲蕪刻意回避曲淩一周多,再次見麵是在周六晚上。
曲蕪今晚沒上台表演,跟著蘇明月、風淺夢她們在一樓角落的卡座裡坐著。
經理給她們這桌特地送了果汁,還安排了幾個保鏢守著。
曲蕪不喜歡這個氛圍,還沒等到曲淩他們的表演就說要走,但蘇明月二人卻還沒儘興,一個勁跟著音樂搖擺。
她隻好暫時收起要走的心緒,往洗手間鑽。
她去的洗手間在妝造間後麵,沒什麼人。
站在盥洗台前洗完手,她一抬頭就看到了靠在欄杆處抽煙的曲淩。他垂著頭咬著煙,兩隻手插在口袋,眼眸閒懶聳拉,周身氣焰很低。
不敢多看,曲蕪轉身欲走。
“你站住!”厲聲喝道,曲淩急步走了過來。
曲蕪強裝鎮定轉身,笑著打招呼,“二哥,好巧啊。”
曲淩勾笑,眼裡帶著吃人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