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著池中之人的消亡模樣，女子嗬嗬笑上幾聲，掩著嘴鑽去了角落的通道。
千鈞一發之際，一個黑影撲通入水，不過片刻就將曲蕪撈上了岸。
男子將她平放在地上，極力按壓著她的胸口，試圖將肺部的水排出來。
可是試了很多次，地上的人始終都沒反應。
“曲蕪，你給我醒過來。”他的聲音顫抖不停，雙眼血紅。他死咬住嘴唇染血，企圖用這點疼痛來穩定心緒。
他不要她有事！
如果她有事，那他也會結束在這裡！
不是玩笑話！
繼續著手上的動作，他開始做人工呼吸，終於在不知道多少次後，曲蕪猛咳了下，吐出一灘水。
男子喜極而泣，將她猛力扣進懷裡。
暈乎的曲蕪淺開眼眸，迷迷糊糊間感受到脖頸處有滾燙的東西砸下。
“曲淩…是你嗎？”低喊出自己心中所想，曲蕪沉重的眼眸又閉了上。
曲淩鬆開她，彎身抱她之際，宋嶼痕衝了過來。
宋嶼痕怒瞪著他，推開他抱起曲蕪。
曲淩撐起虛晃的身子追上去，卻猛地想起曲蕪說的話，生生收住腳步。
現在的他還沒資格站在小刺蝟身邊，不過快了！
醫院裡，醫生給曲蕪檢查完畢，出來告知宋嶼痕已無大礙。
所幸從水裡救上來比較及時，不然後果就不是現在這樣了。
靠牆站著，宋嶼痕目光渙散，眼眶充血。再一次，他沒將小結巴護好，而且是在眼皮底下。
他與曲淩比起來，的確差勁很多。
轉角處，曲淩探頭出來瞧了半眼，回神時與宋嶼痕四目相對。
這轉瞬即逝的對視，好似有股無形電流在兩人之間炸開。宋嶼痕跨步向前，走了兩步被肖路淵按了下來。
“痕哥，曲妹妹出事你怎麼不告訴我們呢！”
“對啊，蕪蕪現在怎麼樣。”
顧不上周圍人異樣目光，蘇明月接過曲譜遞過來的浴巾裹了起來。
宋嶼痕收回腳步指向病房，整個人泄氣般重新靠在了牆上。心裡成堆的情緒壓得他到現在還沒緩衝回來。
眾人衝進病房看曲蕪，曲譜並未抬腳進去。他從口袋掏出煙，朝吸煙區晃了晃頭。
宋嶼痕接過邁了過去。
輕輕嫋嫋的煙霧繚繞在狹小的空間裡久久不散，如同此刻兩人心間的煩悶與悵惘縈繞。
狠嘬幾口香煙，曲譜小聲發問：“曲蕪不是你救得對吧！”
沒有帶絲絲反問，是確定無比的口氣。
宋嶼痕喪氣垂頭，算是給出答案。
曲譜撣了撣煙灰，陰霾籠罩的瞳孔裡冒出異樣光芒，“阿痕，曲蕪最初到小橋縣，我並不希望你和她有所牽扯。但過了這麼多年，若是在曲淩和你之間，我希望你是站在曲蕪身邊的人。”
話裡的意思雖沒明說，但兄弟這麼多年，宋嶼痕很清楚曲譜這番話真正表達的意思。
他是想讓他默認救曲蕪的事情！
話音落下，兩人都沒再出聲。
病房裡，曲蕪在悠然醒轉後四下張望，隻為看到那個消彌之際所想到的人，可是並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