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當年(1 / 2)

“而且, 孤是在你一氣之下離開後,才做出來的第二層防護, 一開始確實是沒有多大的用處, 沒騙你。”

奈何他這句補充讓太子妃更氣, 滿臉赤紅, 連宛若黛山連綿的小眉毛都豎了起來,嘴唇抖了抖卻沒說出一個字。什麼是最合適的安排?她第二天來見他的時候,不知道情況沒問,他一個字不說倒是應該的了?

胤礽看著她這個模樣,又是心疼又是生氣, 目光中就帶上了一絲嚴厲。阿茹娜發現他居然又跟她發脾氣, 再也壓不住自己胸腔裡的憤怒之火球, 火球翻騰,緊接著就一下子竄上天靈蓋。然後, 太子殿下就迎來了自家太子妃真正的暴=力。

老虎不發威,真的以為她就是小綿羊!她是習慣了在他麵前示弱撒嬌,但她也不是一個隻能躲在他背後, 需要他擋風遮雨的弱雞。彆以為她還沒反應過來他昨晚上那句“孤想親你”的意思,她不就是多哭了兩聲嗎?

胤礽任由她手腳並用的發泄,在她作勢要咬向他脖子的時候,微微皺眉, 卻也沒有阻止她。可是他這樣的消極反抗,讓她剛剛消下去的心火又開始升騰。

“你--你--說話。”

察覺到太子妃終於有完全放開自我的姿態,太子殿下心裡歡喜, 伸手把她摟在懷裡,語氣特彆真誠的說道:“這裡是你心心念念的家鄉,是你幾百年來鍥而不舍的,力圖改變重來的地方。但是對於當時的我而言,這隻是一個客鄉。”

“孤也沒想到,後麵發生的一切。”如果他當時就知道她這般堅決,一定會安排的更周密,不會讓她受傷中毒。

阿茹娜勉強接受了他這番說辭,臉色和緩,身體也軟了下了,再看向他身上這個衣衫淩亂的模樣,就很是不好意思,臉上的紅色還沒消退,又因為慚愧而臉紅耳赤,還好剛剛沒有真的對著他的脖子咬下去。

不過,縱使她表情訕訕的,卻也沒忘記他剛剛的態度,大眼睛裡是滿滿的控訴,語氣委屈,“你又凶我。”胤礽無奈,“你心裡有氣衝著孤怎麼發泄都成,但是不要憋屈自己。”

她不想和他講大道理,但是她琢磨著,讓他甜言蜜語的哄她,幾乎沒有可能,就學著他無奈的眼神瞅著他,“以後有類似的事兒,你要和我商量,我不問,你也要說,說全,不許用春秋手法,隻揀最不重要的說。”

“孤--儘量,學著尊重你的意願。”

想到這次他爽快的答應她和他一起去邊疆的事兒心裡滿意,確實是有進步;在邊疆發生的事關他安危的事兒也沒瞞著她,表現特彆好,自覺非常大度的太子妃忽視他那句“儘量”,開心的在他臉上吧唧一聲,勇敢的道歉。

“剛剛是我沒問清楚就發脾氣。”聲音小小,語氣溫柔的好似要滴水。

胤礽瞅著她不說話,阿茹娜發現他眼神裡的不滿意,反應過來問題所在,磨磨蹭蹭的說了一句,“保證以後不和你亂生氣。”瞄了他一眼,發現他還是不滿意,終於吞吞吐吐的說道:“也不憋屈自己。”

“乖。”太子殿下抬手把她散亂的頭發理好,眼裡帶笑。太子妃眼見他眉眼放鬆下來,歡喜的趴到他脖子上又蹭又嗅滿意了,才拉著他起床梳洗。

等她給他們穿好了裡衣,確認自己腰上身上還有一絲絲不舒坦後,麵對他關切的眼神兒,不由得又羞又氣,“我會好好練功。”不要一直像昨晚上那樣,又哭又暈、潰不成軍。

胤礽雖然覺得太子妃這個“好好練功”的動力有點兒太不尋常,可這總是好事兒,他總是希望她可以更好的保護自己,不斷的成長,當下就誇獎道:“太子妃真乖,孤很高興太子妃有這個意識,有疑問或者需要幫助的地方儘管說出來。”

外麵傳來一陣風聲,打斷了她的話音,推開窗戶一看,果然又是一個乾燥的大風天。雖然有一點點薄薄的陽光,卻是被風兒吹散的七零八落的。

重新把窗戶關好後,想到皇上讓他今兒徹底的休息,他也不著急去做事兒,就拉著他硬要給他抹了自己平常用的護膚水、香脂之類的潤臉。

臉上有了油脂,雖然是純天然的油脂,他還是不大習慣,眉頭皺的緊緊的。阿茹娜瞅著他這幅非常不情不願的樣子,一邊慢慢的給他編辮子,一邊和他叨叨起來。

“你說你自己這身小毛病,粉不能厚,能不用就不用;任何發油都不要抹,各種燙染更是不能做;連口紅也不能塗,如果不是去了一趟天乾風沙大的邊境之地,我長這麼大,連粉脂都沒機會嘗試。”

被揭短的太子殿下麵不改色,“太子妃這樣很好。化妝品用多了傷害皮膚,做燙染傷害頭皮組織。”

內務府研究了多年,也隻能是把傷害做到最低。因為如果不添加固色劑等物,很難做到定妝的效果。所以,能不用最好是不用。

太子妃對於他這個把口紅等物弄出來的“老頑固”無語,“那你當年還說隨意娶個大家閨秀就行?你說這天底下除了我,誰還能伺候的了你?”

突然發現“當年”二字可怕之處的太子殿下,乾巴巴的回應,“太子妃說的對。”頓了頓,從鏡子裡看到停下手裡的動作,等著他繼續的太子妃,終於說了出來,“其他人--不會發現孤的這些小毛病,孤--也不會在意。”

阿茹娜聽了心裡終於滿意,嘴上卻還是不放過他,一邊給他在發尾上係小玉墜兒,一邊問道:“再說說,本太子妃怎麼個好法?”

聽到這句問話,想到他以前也是好奇她會長成什麼模樣,此刻看著她這張“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小臉蛋,輕聲回答,“芙蓉。”

不是白玫瑰也不是紅玫瑰,更不是遙不可及的高山之雪,是他的小芙蓉。

察覺到他嘴巴上難得的“大方”,認為自己的嘴巴應該感到滿意的太子妃,對著他嘴對嘴的輕輕親了一口,瞅著他笑的眉眼彎彎。

她歡喜,他就歡喜,當下就回親了一口。然後,他就看到,太子妃臉上又泛起幾絲不自在的薄紅。

胤礽忍不住在心裡感歎,就算將來她回歸本性,估計也改不了這個愛臉紅的小習慣。不過,這樣羞羞答答的小模樣非常可愛。

羞羞答答的太子妃想著他們終於圓房的事兒,吃了定心丸的她,心裡歡喜,暖烘烘的,選衣服的時候一眼就看中了那套日光黃的常服,這還是她根據蒙古的太陽光的感覺,專門調配出來的一款新顏色,剛剛做出來,還沒有上身過。

穿好團龍暗花緞的袍子,配上顏色相近的白玉東珠腰帶,掛上幾個太子妃親手做的,同色係的小金龍荷包絡子等活計,一枚可以把人溫暖到如同躺在軟軟的草地上,輕嗅著陽光的溫暖味道的“小太陽太子”就出來了。

因為他不喜歡身上小東西太多,所以扳指和小佛珠串等等都沒有。胤礽對於她這種愛好打扮自己,打扮他的喜好接受良好,向來都是隨她折騰。等到太子妃把他收拾妥當,沒有讓他和以前一樣出去看書等她,而是拉著他端坐到梳妝台前,讓他給自己梳頭。

頭一次被指派做這種活計的太子殿下,害怕自己一不注意扯到她的頭發,拿出十二分的精神,舉著那個小小的檀木梳,認認真真、小心翼翼的把她這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梳順。

隻能感歎一聲,太子妃的這頭小瀑布保養得太好,順滑直溜、根根分明,梳起來特彆容易。哪知道因為他這番嚴肅的態度心裡悶笑的太子妃,還是沒有放過他的打算,轉過身來對著他輕輕柔柔的問道:“喜歡嗎?”彎身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他的回答非常真心,“喜歡。”

青絲如絹、堆雲砌墨,就好像是她的心意一樣,濃密柔潤。

阿茹娜因為他這一句“喜歡”和親吻心裡泛起濃濃的甜意,絲絲縷縷,一直甜到心裡,手速極快的給自己在額前編了兩根小辮子,攏到後麵盤了一個花朵兒一樣的中盤發,瞅著他笑的眉眼彎彎。

太子殿下毫不猶豫的給予肯定,“很可愛。”太子妃的聲音小小羞羞,“要畫眉。”

胤礽···對著她的臉蛋和五官仔細觀察了半天,拿起她遞過來的新眉筆瞧了一會兒,確認是無毒無害才動手。當然,他的速度非常快,半分鐘給她把“畫眉之樂”搞定。

滿心歡喜於閨中之樂中的最樂--畫眉之樂,含羞帶澀的太子妃對著鏡子欣賞她的兩道小眉毛,好像,確實是比平時多了一絲不一樣的味道,更精神,更嫵媚,當下就對兩眼含情脈脈的看著他。

奈何這時候,她迎來的不是柔情的親吻,而是他不放心的囑咐,“晚上記得好好洗洗眉毛卸妝。眉筆的配方堵塞皮膚,平時儘量不要用這些。”

···滿心不想搭理這個專門煞風景的呆子,可是她又不想在這點兒小事上擰著他,委屈巴巴的答應他,“不畫。”

輕輕的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太子殿下語氣輕柔,“有時間的時候孤給你畫眉。”太子妃對於他的“自覺”心裡滿意,卻還是眼巴巴的瞅著他,一直到輕輕的吻落在了她的發頂、眼睛、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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