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 壞了壞了,我就知道不能說女人胖,主播遭到了打擊報複!】
【天呐,要小心呀……話說一幅畫為什麼還會和人打架???】
【我一點也不擔心,你們看川哥還笑嘻嘻站旁邊看就知道了……我靠,小勺子身手帥氣!】
【我主播超厲害的!】
這一連串的場麵看下來,觀眾們的心情實在也是跌宕起伏。想象著苗翰亮獨自在房間裡畫畫, 創作累了的間隙,還會從旁邊拿上一塊香甜的蛋糕吃,一切平靜祥和。
正在這裡, 他畫中的美麗女人回過頭來露出迷人的笑容, 讓人來不及深思,已經神魂顛倒。
然而,苗翰亮為之陶醉的時候, 也就是美人畫皮之下的猙獰麵目露出之時!
這樣腦補一下, 簡直連雞皮疙瘩都要冒出來了。
不過沒有讓觀眾們擔心太久, 幾個轉念之間,江灼已經緊緊抓住了女人的手腕, 然後用力往外一扯——
“祝你生日快樂”的詭異音樂聲陡然停下, 女人驚恐地尖叫著,被江灼硬拽了出來。
隻是和觀眾們想象的不一樣, 她被拉出來之後並沒有擁有實體, 而是瞬間變成了一灘水墨, 落在了地麵上, 畫紙哢嚓一聲裂了一個大口子,露出後麵木製的畫板。
雲宿川並指衝著桌上的“紙蠟燭”一點,火光熄滅,房間裡麵一下子亮堂起來,他拉開窗簾,湊到畫板前麵看了看,衝著身後的人招手道:“快來看。”
王隊長離他最近,抬頭看去,悚然動容——隻見畫板上木質的紋理中,赫然是七個人像。
說是人像也不準確,其實更像是一張印在畫板上麵的照片,江灼過去之後,一眼就認出了七人正中間的程諳——因為程諳頭上戴著一個過生日時的壽星帽。
江灼道:“這應該是程諳生日聚會那天七個人的合影。”
除了王隊長默默在心裡抓狂撓頭,修補破碎的三觀之外,江灼和雲宿川的臉色都很平靜。
程諳死在了自己的生日宴會上,肯定有怨氣,發生點怪事也是正常的,唯一可以證明的一點就是,苗翰亮和程諳兩人的死亡之間,肯定是有關聯了。
江灼打量著那張照片,除了程諳在中間之外,照片上另外六個人分兩邊坐著,三男三女,一一打量過去,沒一個認識的,每個人都笑容燦爛,隻是這笑被印在木頭的紋理中,就平添了幾分詭譎恐怖。
外麵響起“咚咚咚”的敲門聲,剛才跪地吃飯的創意小警察在門外喊著:“隊長!隊長!”
幾個人這才記起還有不少人都被他們關在了門外,包括市局的警察以及這房子的另一個戶主,苗翰亮的妻子單靜。
王隊長猶豫著沒應聲,雲宿川道:“該看的都看了,也沒什麼彆的事,讓他們進來吧。”
他過去開門,外麵的幾個人進來詢問情況,又是鬨哄哄的一片。雲宿川機靈地向後閃了閃,任由他們將王隊長包圍,衝江灼使了個眼色,自己趁機進了苗翰亮的書房查看。
房間裡麵收拾的整整齊齊,書架上都是一些美術類的書,雲宿川隨便拿下來幾本翻了翻,沒什麼發現,又興趣缺缺地放了回去。
他主要是想看看這裡是否還暗藏著什麼符咒陣法可以做為線索,畢竟按照使用蠱術的一般規律,怎麼也得需要有個血媒介或者風水陣當引子的。
可是將每個角落都看了看,連床縫裡都趴在地上扒拉過了,他硬是再沒有找到任何的法術痕跡。
這就怪了,難道給苗翰亮下蠱的還是個難得的高手,連任何媒介都不需要就能把人弄死?
雲宿川摸了摸下巴,思考片刻,往外探頭看看,見江灼正在跟彆人說話。
他看著江灼的側影笑了一下,又跑回去翻苗翰亮的書桌。
苗翰亮雖然剽竊了很多的創意,但畢竟學了這麼多年的畫,多少還是有幾分真本事的,桌子一側堆著厚厚一摞紙,全都是畫稿。
雲宿川逐一翻看,發現其中還有一張是幽靈蛋糕的草稿圖。
比起後來展現在眾人麵前那已經上了奶油色的蛋糕來說,這張隻勾勒出輪廓的草稿圖乍一看上去簡直要讓人得密集恐懼症,一個個的小幽靈密密麻麻糾纏在一起,組成了圓潤的蛋糕形狀,陰暗尖刻的目光齊刷刷望著圖畫外麵的方向。
看著這樣一幅畫,雲宿川的臉上卻並未露出嫌棄之色,他仔仔細細地打量了半天,目光突然定格在一個位置,過了片刻,表情嚴肅起來。
——原來如此。
江灼跟其他人說了幾句話,見雲宿川進了書房,本來想跟著一起去看看,結果鄰居家裡盛米飯的碟子生怕他忘了自己,在桌上不停大叫,江灼便把它洗了洗還給對門。
回來的時候苗翰亮的妻子單靜已經進屋了,正坐在客廳裡做筆錄。
“我昨天約了醫生看牙,所以一早就出門了,那個時候他還好好的,我沒想到……”
女人的哭聲淒厲而又絕望:“怎麼會這樣呀?”
小警察負責給單靜做筆錄,見狀難過壞了,坐在她對麵抹眼淚:“嗚嗚嗚,嗚嗚嗚……”
小警察的警棍:“帽子帽子,你看主人連鼻涕泡都哭出來了,好蠢喲,哈哈哈哈哈哈哈!”
警帽:“哈哈哈哈哈哈!”
場麵有悲有歡,十分熱鬨。
江灼:“……”
他走過去,給兩人一人遞了一張紙巾。
小警察有點不好意思,連忙往旁邊挪了挪,給江灼讓了個位置坐。單靜倒是有些意外,接過紙巾道謝,結果一抬頭就把江灼給認出來了,臉色頓時僵住。
兩人說起來還算是有點過節。要不是江灼,苗翰亮死之前的那一連串倒黴事也就不會發生了,單靜大概認為這樣的話,即使丈夫命中注定了要在這一天死,也能死的心情好點,落個好名聲。
江灼倒是可以理解她的臉色,畢竟不管苗翰亮是對是錯,人家兩個人都是夫妻,心裡肯定有偏向的。
他道:“單女士,我想問你幾個問題。”
山景雖然不太愉快,但好在比較有涵養,點了點頭道:“你問吧。”
江灼道:“苗先生喜歡吃甜食嗎?”
單靜不假思索地說:“不喜歡。他吃東西清淡,太甜太膩的平時都不會入口。”
江灼倒也不怕她騙人,畢竟苗翰亮還有其他的同事和朋友,隨便一問就有答案了。
這個回答一說,連旁邊的小警察都意識到不對勁的地方,詫異地說:“那他不喜歡吃甜食,為什麼會被蛋糕嗆死呢?”
單靜疑惑地反問道:“他不是被人謀殺的嗎?”
小警察:“……”
還怪有道理的,竟然無法反駁。
江灼道:“也就是說,你不知道這塊蛋糕是哪來的?”
單靜道:“不是我買的……好像今天早上我打開冰箱的時候,蛋糕就在裡麵放著,隻是我當時急著出門,也沒顧上問。”
她說完之後,又補充道:“但是畫任何的東西,都要掌握其特質才能創作出優秀的作品。他剛才那幅畫當中有一塊蛋糕,或許是為了把蛋糕畫的更加寫實誘人,我老公就自己去買了塊蛋糕體會也不一定。”
江灼十分敏/感,立刻問道:“你怎麼會注意到他的畫裡有蛋糕?”
畢竟按照之前王隊長的說法,苗翰亮是在早上單靜出去之後才完成了畫的後半部分,也就是說單靜沒有看見他畫蛋糕的場景,等到她回來之後,苗翰亮又已經死了,怎麼會有心情注意畫上畫的是什麼?
但單靜倒是沒被江灼問住:“他之前打了底稿,跟我也說過。”
旁邊的小警察跟著問:“那能把底稿拿出來給我們看一看嗎?”
單靜點點頭,在畫架上翻找了一下,很快就將那張用鉛筆打出來的草稿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