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年的心被微微觸動了,沒有人會討厭彆人關心自己的感覺。
相處一年多了,他一直心存疑惑,想不通“他”糾纏他的原因,又覺得“他”可能與一般的厲鬼不同,漸漸對“他”改觀,卻一下子栽了個大跟頭。
厲鬼就是厲鬼,沒什麼不同。
這晚舒年一夜無夢,醒來覺得奇怪,“他”竟然沒入他的夢。
他揉著眼睛坐起來,朦朧的視野變得清晰後,在桌上看到了一封紅色的書信與幾個銀邊木匣,匣中裝滿昂貴的金銀珠寶,臥室外還放著十數個大木箱。
紅信
封裡裝著婚書,信中寫道,“他”對舒年一見傾心,所求的就是與他結陰親,如今心願成真,從此以後,舒年就是“他”的未婚妻子,等到時機成熟,“他”就會迎娶他。
與“他”這樣的厲鬼結陰婚,活人必死無疑。
難道這就是“他”一直以來的企圖?把他當成了祭品?
舒年手腳冰涼,再躺下時卻睡不著了,不得不點了夢香才進入夢中,質問“他”為什麼要與他定陰親。
“他”淡淡笑著沒有解釋,隻說了一句:“有予有得。年年,這是你該給我的。”
舒年可不記得自己欠“他”什麼,不過冷靜下來想了想,也就不覺得奇怪了——“他”是厲鬼,心思變幻無常、詭譎叵測,要殺他有什麼稀奇?
倒是他自己,居然還問“他”為什麼,太多餘了。
其實他從未真正信任過“他”,對“他”也談不上有好感,可當“他”露出真麵目時,他竟還是有些傷心了。
偶爾舒年也曾考慮過,要是自己在結婚當日變成花煞會如何,但隻是想想就放棄了,他就是變成花煞也打不過“他”。
冰冷的手指撫上舒年的臉頰,喚回了陷入沉思中的他。男人垂眸與他四目相對,親昵地叫了他一聲:“年年?”
“……”舒年閉上眼睛,遮住冷漠的眸光,輕輕回答,“可以。”
“他”總說有予有得,現在他什麼都給“他”,“他”也得有所付出才行。
男人頓了頓,溫柔地說:“如果你不想……”
舒年不想聽“他”說,閉著眼踮起腳尖,胡亂地親吻上去。無意中他親到了“他”的臉,就像是他們初遇時他吻“他”那樣。
“年年?”
“他”有些驚訝,卻很快抱緊了他的腰,隱隱情動。“他”引導他、回應他,雙唇冰冷如玉石,輕輕吻著他的臉頰。
舒年什麼都看不見,隻能感覺到“他”輕柔的吻落了下來。
“他”吻上他的唇角,低聲問:“你吻過彆人嗎?”
舒年搖搖頭。
“我也從未有過。”“他”呢喃低語,“你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年年,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什麼都可以給你。”
“他”終於吻住他的雙唇,極儘繾綣地與他糾纏。舒年控製
不住地紅了耳朵,長長的眼睫顫動著,根本承受不住,忍不住地要退開,卻反而被扣住後腦加深了親吻。
舒年被吻得腿都軟了,忍不住掉淚,他從不知道親吻也可以這麼要人命。“他”好似對他有無儘的渴求,一旦碰觸,就再不放手,像是將他整個吞下去才饜足。
被“他”放開時,舒年的眼角和唇瓣都紅紅的,舌尖也發麻發木,頭暈目眩,喘不過氣來。
“他”撫摸他柔軟的黑發,向他道歉:“對不起,是我做過了,但是……我很高興。”
“……”舒年在心裡罵“他”,抬起濕漉漉的眼睛,帶著一點鼻音問,“我要生日禮物。你說你什麼都給我?”
“除了退婚,什麼都可以。”“他”笑了笑,“都是你的。”
“是你說的。”
舒年垂下眼睫,悄無聲息地將老照片握在了手心裡。
照片中的男孩微笑起來,褪下右手上的翡翠扳指,無聲做口型道:“是你的。”
男孩把翡翠扳指拋了出去,舒年緊握的照片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扳指。
遺物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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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夫們的聊天群·十三
三號:親了,真親了,真的親了……
三號:嗚……我不活了!活不下去了……
四號:現在死你就虧大了,會看不到群主死到臨頭的慘狀。
二號[管理員]:……
三號:啊,對哦。
三號:我怎麼能忘了。
三號:[表情]貓貓狂喜.jpg
三號:我又活了,活了!我要看群主不得好死!!
六號:恭喜。@一號
四號:你造孽太多,下輩子投胎當不成人了。記得好好改造,爭取做頭好牲口。
五號:【我分享了一首音樂,點擊就聽《葬禮進行曲》。】
五號:一路順風。
一號[群主]:[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