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病弱天師俏旱魃(十)(1 / 2)

()第10章

“不是說不會有前置背景的嗎?”

蘇摩震驚的向係統提出來了自己的疑問。

【……理論上來說我們沒有給你安排前置背景,然後隨機選擇了一個沒有任何的牽連的身份。】

係統的聲音苦澀。

但是誰能夠想到分明都是死了有好幾千年的屍體了,居然還會在現代遇到老相好啊!

係統覺得自己太難了,要不然就是主空間那邊的身份匹配控製出現了什麼問題。

不過考慮到跟蘇摩唱對角戲的是塔爾維斯,那麼係統覺得自己很有理由去懷疑是不是對方憑借著自己的職能搞了什麼暗箱操作,所以才會這麼巧合的剛好可以跟蘇摩對上。

隻是眼下顯然不是什麼去追究係統的錯誤的好時候,蘇摩應該做的還是應付眼前的祁漣以及那些不斷的在身周湧動著、意圖將他全部都拉進去的肉壁才對。

蘇摩動了動手指。

之前在和祁憐晟對決的時候,對方提前布置下了能夠封印邪氣的陣法與符文,讓蘇摩根本沒有辦法發揮自己的力量。

但是眼下顯然不是那樣尷尬的局麵。

因為這裡是萬魔之地,不如說,這裡原本就是一切的邪肆的發源之地。雖然說寶塔本身散發著淩然不可侵犯的光芒,鎮壓著這一整片萬魔之地——以及最主要的、從這裡誕生亦是以這裡為歸宿被封印的祁漣,但是很顯然,在這遙遠的地下卻是佛塔的光輝所能夠籠罩到的死角。

也正是因為這樣的原因,所以祁漣的那作為妖魔的龐大冗雜的軀體才能夠將這裡作為自己的巢穴,在其中隱藏起來。

這裡的確是祁漣的主場沒有錯,但是那些肉壁形成了層層疊疊的阻礙,以至於佛塔的威能並不能夠在這裡起到作用——這樣倒也是從另外的一個角度上方便了蘇摩動作。

他抬起手來。

有灰黑色的氣流在他的手中湧動著,最終成為了形狀有如刀劍一樣的東西。蘇摩緊緊的握住了那流動的刀刃,手上用力,將那些朝過湧來的、幾乎要把他整個人都吞噬進去的肥厚肉壁全部都劃開來,硬生生的劈出了一條路。

而在道路的儘頭是打開了那一扇破敗的小門離去的祁漣的背影,白色的衣角在門口晃了一下便消失在裡麵。那一扇門在他的身後牢牢的關上,接著很快便又被那些湧上來的觸手儘數遮掩,蠕動之間甚至是已經沒有辦法分清楚“門”所在的究竟是哪一個方向。

而且伴隨著祁漣的離去,這一個地下的空間裡麵再也沒有哪怕是半分的光亮,而是徹底的陷入了一片的漆黑之中。

“你就在這裡好好的待著吧,國師大人。”

“該說不愧是你嗎,居然成功的轉型成為了僵屍中最為頂級的、足以操縱氣象、引發旱災的旱魃。這樣一來的話,隻要能夠將你也吞噬,那麼這一次的邪氣應該足夠摧毀這一座佛塔最後的屏障了吧。”

所以,蘇摩當初見到祁漣在萬魔之地所做的事情,並非是他想的那所謂的在以一顆大慈大悲之心去渡化萬魔,而實際上是將他們身上的那些邪氣全部都收納在自己的身體裡麵,以此來衝擊佛塔的封印。

這裡是萬魔之地,即便是將所有的邪物身上的邪氣全部都吞噬掉,用不了多久也會再一次的重新被孕育生產出來,相當於是割了之後馬上就會重新長出來的韭菜,一茬一茬的,簡直就是取之不儘用之不竭的地步。

“其實原本沒必要這麼麻煩的。”祁漣感慨著道,“如果你在第一次來到佛塔之中的時候就願意抓住我的手的話,那個時候我就可以脫困了。”

“我還是很喜歡你的,如果我們可以好好的相處就好了。”

“不過沒關係,我會吞噬你,然後你將與我同在。這樣一來,我們也可以算是永遠在一起了,不是嗎?”

隨著祁漣一步一步的走遠,連那些最後的聲音也都逐漸的消失了,這裡重新恢複到了一片的寂靜與黑暗之中。除了觸手在地麵上竄動著的時候發出的“窸窸窣窣”的聲音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任何的聲響。

“……就這麼,把我放在這裡了?”

蘇摩的眼神古怪了起來。

“他是不是傻了,要知道在這裡……我不會被限製力量啊?”

青年輕輕闔上了雙眼,而在衣服的遮掩之下,他的軀體開始不斷的鼓動。四周的觸手有如潮水一般朝著他湧了過來,蠢蠢欲動的向青年靠近,像是想要將他就這樣吞噬下去。

祁漣似乎有著絕對的自信,即便是昔日裡麵將自己封印了的國師——即便是已經站在了邪物的頂端的,足以攪亂天地氣象的旱魃,也可以被他輕鬆的融為自己的一部分。

那並非是狂妄,而是長久以來培養出的自信。他從這萬魔之地誕生,一直以來除了當年的國師之外,還不曾在任何人的麵前嘗過敗績。

而在佛塔中被封印了的這數千年來,祁漣又吞噬了那麼多那麼多的邪物,他近乎已經要成為了這萬魔之地的具現化。

於是便膨脹了起來,躊躇滿誌的認為自己定然可以將已然化身為邪物的昔日對手斬殺馬下。

隻可惜他偏偏料錯了那麼一點——

蘇摩在黑暗中睜開了眼睛,翠色的眸子在黑暗中亮的駭人,像是兩顆鉗在眼眶中的翡翠。

那些在他的皮肉下遊走的某種東西終於洶湧而出,撕裂了衣服,以整個脊椎骨為中心朝著四麵八方湧開。那是混雜著轉動的眼球、皚皚的白骨、破碎的肢體、鋒利的尖牙以及彆的什麼東西的肉塊,在青年的背後展開來,有如某種另類的、在常理所能夠接受的範疇之外的羽翼。

其為生殖之母。

包納一切,吞噬一切,孕育一切的森之黑山羊。

觸手與肉塊相互接觸,隨後在無邊的黑暗之中展開了無聲的械鬥。有著鋒銳的牙齒的口張開,一口一口的撕咬和吞吃著那些觸手,為蘇摩讓開了前方的一條康莊大道。

即便是暗無光影的幽閉的空間,但是在蘇摩的眼中卻也有如白晝。他原本就是從黑暗之中誕生出來的存在,如果還會反過來被黑暗所傾蝕和灼傷,那才當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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