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修仙的打不過控鬼的(19)(1 / 2)

“你還挺有本事的。”

一聲嘶啞頹靡的男聲響起,吸引了堡內眾人的注意。呈書應聲望去,隻見那外頭八卦傳說死得絕絕的莊儕,正一身血衣黑衣,滿臉是傷血肉模糊,毫無形象地被祁安攙扶著進來。

“主宰,人已帶到。”

假祁安拱手,無論是麵上表情還是說話語氣都似對輪回城十分衷心。

莊儕看了有些戚然——哪怕他早知呈書本事不小,卻沒想到她不僅能尋得稀世秘寶、修得至高修為,還有如此了得的外交本事,讓大悲堂的人成為她的下屬。

如果記得沒錯的話,祁安似乎還是虛無高僧的座下高徒。那老禿驢恐怕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內裡謀劃良多,結果連徒弟都不忠於他。

想到這,莊儕沒忍住咧嘴笑了。

笑容牽扯著傷口讓臉上血液滴答滴答,在腳邊彙成了一個血色小池塘,而本人卻跟感覺不到痛一樣,咧嘴笑的動作越發加深。

不知道彆的鬼怪作何看法,反正呈書是看著頭皮發麻——也不知道大悲堂下了什麼狠手,居然把昔日不可一世的仙君弄成這副不人不鬼的模樣。

“不是一個祁安,真的那個還關在頂樓呢。”問題太多,呈書隨意選了個回答,“不然你以為自己是怎麼出得了大悲堂的?”

聞言,莊儕驚訝側目望向身旁高僧,哪怕近看遠看用仙魂看,都沒能看出端倪。再加上昨晚這假祁安還順利進了大悲堂結界參與搜魂儀式,靈體與往日毫無二致,誰能想到竟然是個假人?

假祁安適時開口,稟告大悲堂的情況:“已經把假莊儕帶過去替換掉了,虛無長老發動搜魂儀式,搜索了一圈,沒能發現任何端倪,無奈之下隻得用彆的理由將“莊儕”擊殺了。”

呈書頷首:“看出來了,今天流言裡沒有提到異界之魂的事情,我估計也是什麼都沒搜到。可憐虛無高僧謀劃許久,最後隻得吃個啞巴虧,不然如果真的搜出異界之魂…這番成就,流芳千古都是有可能的。”

“主宰說的是。”

既然假祁安已經將真莊儕送到了,也就得回大悲堂了。畢竟他現在已經不是一個普通水鬼,而是當下的大悲堂大弟子,說不定未來還要接替長老之位。

於是“可憐”又重傷難以動彈的莊儕就被隨意丟到了茶室門口,匍匐在木地板上,傷勢加重。過了好一會,他才掙紮出動靜,笑著對呈書:“你是故意的?讓我被大悲堂折磨一段時間才來救我,報之前的仇呢。”

“我又不是聖母,讓你也感受下虐殺的苦,省的去彆的世界禍害同事。”呈書懶得跟手下敗將多言,乾脆開啟了新話題,問:“怎麼不回去?”

這個問句沒有主語賓語,在場的人隻有她跟莊儕能聽懂,那便是——怎麼不回快穿局?

沒完成好任務,不過就是接受些靈魂懲罰罷了,總比在此處用這一身凡界□□忍受痛苦來得強啊,還差點被搜魂,過得實在是艱難無比了些。

莊儕明了她不想將快穿身份公之於眾的想法,簡單回答了句:“任務沒完成。”

果然是金牌快穿員,責任心就是比旁的高上許多。不過講起這個話題,呈書就有的得瑟了,迅速應嘴:“反正我完成了。”

不甘落後。

對話結束後兩人沉默互看,一人俯視一人仰視,直到不約而同地笑出聲來,無言的氣氛才被打破——直到現在,誰是勝者誰是敗者,一目了然。

呈書是覺得能贏了男頻金牌快穿員而高興。

她的任務隻有兩個,一個是登頂仙界,這個在贏得外派大會頭籌的時候,就已經完成了;另一個則是讓原男主莊儕虐身虐心…

按理說這本是古早火葬場仙俠文,男女主he應當就沒快穿者什麼事了。但情節是情節,主角們卻有著自己的想法,譬如原書呈書,就很是不爽自己為了這段感情犧牲巨多,想讓快穿者也虐一虐男主,所以才有了這第二個任務。

第二個任務在昨晚也完成了。但呈書不解的一點是:雖然大悲堂眾住持代替她虐了莊儕的身,但虐心是怎麼來的?

不過想不通她也便不想了。總之結局是她贏了,完成了任務那就可以了。

至於莊儕的任務嘛…

隻能說原書主角們不愧是官方伴侶,想法都近乎一樣。原書男主覺得戀愛談來談去,耽誤他修煉了。所以交給快穿者的任務也是有兩個,一個是登頂仙界,一個是修得無情道。

兩個都因為呈書的原因沒能完成。

之前萬派大會拿下頭籌的時候,係統便沒有判定莊儕任務成功,那時他就猜想是因為呈書這個同事還在人世間,所以在沒和她決一勝負之前,不能算是登頂。

至於無情道嘛…

他看著手上的紅線,歎了一口氣——有緣人還在身邊,如何修得無情道?

經過這麼一番無厘頭對話,兩人也算冰釋前嫌了。重傷的莊儕被安排在輪回城高塔上入住,房間就正好在真祁安樓下,也不知道是為了氣祁安還是氣他。

至於呈書,完成任務的她一瞬放鬆了下來,拉著濰饒有興趣地巡查領地,在輪回城瞎逛。不知為何,那興致勃勃的模樣像極了死前回光返照再看親人一眼,讓濰很是不安。

“你怎麼了?看起來像是要走了。”

“沒有呀。”

呈書有些詫異於濰的洞察能力,好像無論是哪一個他,都對自己的離去有很深的第六感。她隨意地走在東西兩市上,偶爾拿起新奇的玩意看上幾眼,買上一兩個,閒暇舒適得不行。

沉寂了許久的直播係統也適時出聲,提醒:“下個世界恐怕就沒有仙界那麼多靈力,可以開啟全息傳送了。”也就是說,這幕未來古代相融合的景象,恐怕隨著她任務完成就會消失,啥都不留。

思即至此,呈書想要刻畫此情此景的心便更強烈了。

可還沒等兩人走出高塔外多久,畫皮就急衝衝趕來,喘著粗氣說:“主宰,莊儕尋著高塔樓梯,殺到祁安房間裡去了。”

“什麼情況?”呈書驚愕,隨後又立刻想到——按照莊儕的性格,怎麼可能隨著讓大悲堂欺淩呢?於是這貨假意服從安排入住高塔,實際尋求機會摸上樓狂揍祁安。

“這王八蛋,剛剛應該立刻殺掉才是。”

呈書氣憤不已,正欲趕回高塔,偏偏仙荷那處又起事端,說是那朵荷花不願與鬼同謀,正在鬨自殺呢。

現在那秘寶可是維持著兩個□□的靈力,絕不能在這時間點裡崩潰掉。思來想去,呈書拉著在場人中唯一可以限製住仙荷的濰,對他說:“你去穩住仙荷,我去穩住莊儕。”

可一向聽話的濰出乎意料沒同意,甚至反駁:“你不準走,要去我們一起去。”

呈書側目,望向濰。隻見他雙手藏在袖子裡悄悄握緊,就連平日裡時常帶笑的雙眼也耷拉下來,眸間一片黝黑無光,像是籠罩著一層不安和陰鬱。

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這個世界的濰露出如此凝重沉穩的表情。

可情況緊急,呈書不由得正色嚴肅地說:“放心,他們兩個加在一起還不夠我打呢,等兩邊事情處理好,我們再一起逛市集。”

說完後,呈書急衝衝跟著畫皮往高塔那處趕。

濰站在原地凝視呈書離去的背影,左手抬起輕撫自己右眼,總覺得眼皮直跳不停,像是要有大事發生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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