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罌睡意正憨, 忽覺鼻尖一陣癢意。
她緩緩睜眼,光線暗淡裡悚然入目一隻毛絨怪物!
頭皮一緊, 驚得她睡意全無。
“喵~”忽然屁股被揍了一拳, 老貓回頭叫一聲。
許罌才看清楚, “謔。破貓……”
老貓眯眯眼,大概覺得屈。自己睡得好好的, 先挨揍, 又挨罵。啊…現在還被趕~
“去你的貓窩睡,瞎湊什麼熱鬨……”許罌啞著嗓子地把老貓趕下床。
中間障礙物被清除, 許罌終於看見了男人的臉。
窗外晨光蒙蒙,臥室裡很暗。顧星沉的五官立體,鼻梁窄挺,所以清晰可辨。
斯文,英俊。
臉在枕上摩挲了摩挲, 許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側臥,眨眼的時候睫毛掃到枕頭, 有輕微的摩擦。
她看了一會兒顧星沉,心中,對這個男人莫名生出些怯意。
越靠近他, 越覺得, 有種膽怯。
不敢去想。
這麼多年,這個男人一直默默愛著她, 她卻毫不知曉。
高三在小樹林的訣彆, 還有去年初夏, 他把所有補償給她,再和她分手。每一次的彆離,隻是顧星沉為了給她,最好的愛情……
你怎能這樣?
顧星沉……
這樣高傲又卑微的愛情,讓我怎麼逃離。
你知道,我一向吃軟不吃硬。我想逃,也逃不掉啊……
許罌看了一會兒,伸出食指,從男人的眉根開始描摹。
可指尖剛畫在他眉峰,就被男人的大手握住了。
顧星沉睡眠淺,察覺了許罌。
他睜開眼睛,窗口稀薄的光落了一些在他眼珠裡,“這麼早就醒了?”
他伸手拉被子把許罌蓋好。“昨晚那麼累,再睡會兒。”
顧星沉比她高大很多,許罌忽然感覺,顧星沉似乎連眼睛都大一些。男人側臥在麵前,有蒼山的巍峨、沉穩。
“還不是你的破貓,每天用屁股懟我的臉,把我弄醒了~”
被告狀的老貓,剛走到臥室門口,回頭憋屈地喵一聲。
顧星沉鼻子輕輕笑,手指撫摸許罌的臉蛋。“很快,它也是你的貓了。”
“才不是。我隻是幫你養幾年而已。”
“夫妻共同財產。許罌。”
許罌噗嗤笑起來,撒嬌似的用手指戳男人厚實的胸膛。“我們還沒領證呢!”
顧星沉握住她搗亂的手指,“天就要亮了,許罌。我們昨晚說好的,天亮就去領。”
“那民政局上班,也還要好幾個小時呢……現在可不是我的貓。”
手被製住,許罌就用腿往上頂。
顧星沉眉蹙了下,目光有點動蕩:“許罌,彆亂碰~”
“……”
許罌愣了下,緩緩放下膝蓋,乖乖躺好。
顧星沉才笑了,把她摟入懷裡抱住。許罌把臉擱在,顧星沉鎖骨下的地方。
男人的身體天生骨骼結實、粗獷,哪怕斯文如顧星沉,也不例外。
況且顧星沉,他的“清秀”隻是在氣質和五官上,身體並不單薄。
許罌的手指繞過男人的腰,落在他背後略微明顯的肌肉紋理上。
嗬。
顧星沉這種看似斯文、溫柔的男人啊。
沒試過,你就永遠不知道,他在床上是什麼樣。
“還疼嗎。”
“嗯。”許罌重新閉上眼,用耳朵品著顧星沉的嗓音和呼吸,“還有一點。”
“抱歉,我……有點失控。”
“是啊,你真的失控……我好痛。”
“……”顧星沉沒多的話,用手指撫摸她得長發,滿滿的疼惜。“一會兒給你泡一杯牛奶。”
許罌喜歡他用很低的聲音說話,尤其這樣近的距離,仿佛能聽見他聲帶的震顫,那低啞和磁性,讓人耳朵酥麻。
“顧星沉。”
“嗯。”
許罌吸了口氣,男人的胸膛,有淡淡的香皂香味。“我剛剛……夢到我們小時候了。”
“多小。”
“……初中吧。”
“夢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