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結束了,但是歐洲經濟卻始終低迷,金色有助於讓人想到財富,這是一個好兆頭。
劉嘉又拿世界各國的傳統說事,不管是印加帝國,還是阿拉伯帝國,或是波斯帝國,亦或是中國皇朝,哪個皇帝不是閃閃發光一身金。
幾家做珠寶生意的品牌自然沒有意見,賣鑽石也好,賣祖母綠也好,賣黃金也好,反正他們都有得賺。
另外幾家就有意見了,香奈爾首先提出反對,她力主推薦簡約,喜歡單色調。
全身上下隻有黑、白、灰任何一個顏色,都是沒有問題的。
但是,全身上下隻有金色……
想想就一言難儘,她完全無法接受。
劉嘉解釋說:“不需要全部都是,比如黑色的裙子,領口和腰帶就可以是金色的,棕色的皮鞋,攀扣可以是金色的,禮服裙的金色麵積可以更大一點。”
“那跟以前有什麼不同?”浪凡夫人問道,“以前也會使用金色做為配色。”
“有一些不同,有一種孕婦效應,就是當自己懷孕之後,看街上的人,有一大半都是孕婦。其實數量並沒有增加,隻是注意到了而已,自己穿一件紅衣服,走在路上的時候,會發現街上有好多穿紅衣服的人。。”
在座眾人點頭表示讚同,確實有這種感覺。
有些人甚至有過走在路上覺得對麵走過來的人衣服穿得跟自己一樣,但是身旁的朋友完全不覺得的經曆。
劉嘉又繼續說:“我們首先發布流行色,讓所有人都知道今年的流行色是金色。然後我們銷售的各種含有金色元素的衣服、飾品、家居,就會成為流行,除了意誌特彆堅定,特彆有主見的人,不然大多數人,都會隨著時尚大潮走。”
一時間,會議室裡十分安靜,這是從未想過的道路。
每個人都要掂量掂量這麼做的投入與產出比例。
劉嘉又循循善誘:“第一次成功了,第二次就會成為一種習慣,除了在座各位之外,會有更多的行業與品牌跟隨。現在是由我們推動,到時候,就是其他中小品牌主動跟上。大多數人知道自己的審美品味不是頂尖的,哪怕他們不喜歡,也不會提出質疑,因為大眾會用數量告訴他們:不是這個顏色不行,是你不行。”
時間已經是中午,休會一個小時,讓各位與會人員吃午飯,放鬆精神,整理思緒,等下午再進行表決,決定要不要聯合推進流行色計劃。
午餐時,眾人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有些人認為這事不可能,顏色是個人喜好,怎麼會因為什麼品牌提出流行色而改變。
有人則認同劉嘉的觀點,既然一個電影明星能帶動一個款式的流行,為什麼我們這些品牌不可以。
反對的人則認為電影明星跟品牌不一樣。
“電影明星穿什麼,那是她的愛好,代表著品味,不是被強行要求的。但是我們發布顏色,就好像教小孩子應該穿什麼的媽媽,會引起客人的反感,沒有人想被指指點點。”
她說的也很有道理,於是另一些中間派就在猶豫,一會兒覺得應該發布,一會兒覺得乾涉不了彆人的自由。
劉嘉聽見這邊的對話,笑著走過來:“電影明星,也可以是根據我們的要求穿的呀。”
“嗯?”眾人不理解。
也不怪他們不理解,這個時候的廣告還是以畫出來的人為主,就連VOGUE雜誌都是畫出來的模特,而不是真人。
明星帶貨、明星營銷這種對劉嘉來說已經是常規操作的事情,對他們來說根本就是聞所未聞。
明星穿什麼款式的衣服,真就是看明星自己的心情,跟品牌方無關。
“我們可以給明星錢,讓她們穿上有流行色元素的裙子、首飾、開有流行色的車……”
被劉嘉這麼一說,在場眾人頓悟,明星跟王室不一樣。
王室穿什麼,有一定的規矩,也不是輕易可以花錢收買的。
電影明星,拍片是為了掙錢,穿戴指定的衣服和首飾也是掙錢,又不是讓她們乾有傷風化的事,有什麼不能同意的,這個不同意,就換另一個,總有人會同意。
新世界的門一旦打開,就合不上了。
原定的一小時午餐時間,半個小時就結束。
眾人各自主動回到會議室,迫不及待的討論起應該怎麼把金色運用到產品上,以及應該怎麼營銷出去。
有幾個早已成名的經典老品牌,比如為意大利王室提□□品的PRADA,為英國王室提□□品的愛瑪仕,已經在琢磨怎麼讓自家服務的各國國王、女王、公主和王子,一家齊齊整整的穿戴上金色。
就連家具提供商,都想到要在家具鑲邊和鏡子邊框之類的地方下功夫。
就連伊麗莎白·雅頓竟然都無意識地附和了一句赫蓮娜夫人的話。
各位大佬們,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賺錢,賺錢,還是賺錢!
最後,劉嘉給定了一個日子。
今年流行色是金色的發布時間,就在卡地亞和Emma的聯名秀上,到時候會有很多報刊和雜誌記者在,比單獨開一個記者發布會要省時省力,也不會顯得太刻意。
聯名秀的時間是一月十五日,還有一段準備時間。
劉嘉笑著說:“大家看看倉庫裡有沒有多餘的金色布料,金漆、金絲,能用的都用起來,讓金色,帶我們打開財富的寶箱。”
大會在親切友好,和諧團結的氣氛中順利閉幕。
劉嘉回到辦公室,向各個設計組宣布要把金色加入設計之中,不管是5%也好,95%也好,如果設計能力夠強,使用100%的金色也可以。
她高高興興地開完會,另一邊鄭不艾彭舉則有些精神不振,看起來有些垂頭喪氣。
“怎麼啦,快過年了怎麼一臉不開心的樣子?”
鄭不艾張了張嘴,最後欲言又止,他不知道劉嘉是不是可信的。
上午,劉嘉在跟資本家們快樂開會討論賺錢的時候,他和彭舉跟著那幾位大哥去旁聽了法共的會議,本以為那是一個同仇敵愾、慷慨激昂的現場。
沒想到,會議上的人想法竟然完全不一樣,有人認為暴力武裝才是真理,有人認為現在社會安定,大多數人追求平穩,就應該改良創新,像最近在印度的非暴力不合作運動就很好嘛,一向牛逼哄哄的大英帝國不就退讓了嗎?
最後他們吵起來了,場麵一時混亂到無法控製,最終竟然有好幾個骨乾帶著一群人當場退出了法共,另投彆處。
鄭不艾想不通。
彭舉也想說,他覺得劉嘉是可信的,而且他認為她的見識和能力也許可以解決他們現在的困擾。
但是他也不敢冒險,便編了一個故事:
“今天中午我和麗娜都想吃飽肚子,但是我想吃中餐,她要吃法餐,我們身上的錢隻夠我們進一家店,這應該怎麼辦?”
劉嘉完全不覺得這是事:“第一次嘛,女士優先。第二次嘛,誰付錢聽誰的。這事很難解決?”
“不是……”彭舉為難的抓了抓頭發,整理好思路之後補充說:“不是誰請誰,是我們倆平攤,就不能隻由著一個人的性子來吧?”
“誒?你出息了,竟然敢跟女朋友叫板了。”劉嘉笑他。
彭舉滿心滿腦子都是意見不合的問題,他沒有像往常那樣羞澀的紅臉,而是定定地看著劉嘉:“還有,如果我們最後決定吃什麼菜了,但是廚師做壞了,我說應該找廚師重做,她要我算了,那應該怎麼辦。”
彭舉會找廚師重做?麗娜,這個剛剛新上任的刑偵女警要算了。
這是怎樣魔幻的世界。
劉嘉的目光在彭舉和鄭不艾的臉上依次掃過,她想起那天在街上看到的橫幅。
“什麼中飯,什麼麗娜,是在說法共的事吧。”劉嘉直接戳穿,“什找廚師算賬,是在說印度的非暴力不合作?”
被她一語道破,兩人不由得對視一眼,不知道劉嘉是怎麼這麼精準的抓住重點的。
劉嘉在他倆驚訝的眼神裡看出自己猜對了,不由得有些小得意。
政治課上提過非暴力不合作,雖然不是必考範圍,但是她覺得這種躺平任人打還能贏的操作非常迷惑,所以專門查了詳細的史料,於是記住了非暴力不合作運動發生在1920年9月。
劉嘉也不管他們心中是怎樣的驚濤賅浪,平靜地對他們說:“我也跟你們說一個故事吧。現在不是有很多女人出來工作了麼。職業女性要爭取職業權力,她們希望獲得與男人一樣的薪酬待遇。但是還有一些女人,還在家裡做家庭主婦。她們希望法律可以限製男人對婚姻的不忠,要求男人保證往家裡交錢,維持家庭的開銷。”
鄭不艾和彭舉看著她,不知她想說什麼,女人工作或在家,跟政治有什麼關係。
劉嘉繼續說:“有些職業女性認為在家的女人是不勞而獲,是女人中的敗類。有些家庭主婦認為自己做家務也特彆辛苦,是為家庭做貢獻,職業女性的出現會搶她們丈夫的地位,影響他們丈夫拿工資回家。”
“怎麼會這樣?”兩個大男生一臉茫然。
“然後,看起來都是在為女性爭取權利,結果根本沒到談同工同酬平權的那一步,職業女性與家庭主婦互相就打起來了。”
兩人聽了她的話,好像確實跟他們看到的情況有點像,又好像不是全懂,想說點什麼,又說不上來。
劉嘉接著說:“我不太懂政治,有些道理,我也說不出來,不過呢,我這邊有個反麵案例。”
她把伊麗莎白·雅頓和赫蓮娜夫人的事情告訴他們。
“你們不如想想,為什麼意大利都靈工人折騰了幾個月,最後工會向資方投降,而我們資本家,開大半天的會,就能統一意見?”
兩人決定把這個故事帶回去,說給其他人聽,看看能不能從中分析出什麼來。
他倆剛要走,劉嘉又叫住他們:“以後,你們可以不用避著我,怪累的。雖然我看起來像資本家,其實如果哪天法國要把我驅逐出境,回國我也是一無所有。說好了全世界無產者聯合起來呢,彆把我漏了呀。”
作者有話要說:關於排座次這個,《是,首相》裡有一集特彆經典,在小破站能看到,太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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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的流行色是長春花藍色,以我膚淺的眼神,愣是沒看出它跟雪青色、淡紫色有什麼區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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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暴力不合作,關於它為啥成功的說法有很多,一個說大英不行了,不想搞太大。一個說因為印度當時除了甘地,還有一個武裝反抗組織,英**隊特彆煩那個武裝組織,於是就捧一踩一,讓人認為是因為非暴力不抵抗,他們才退讓的。
於是,甘地在中國抗戰時期還向某光頭宣傳:讓鬼子放手殺,大不了死2億嘛,死2億之後,鬼子就慫了。
微操大師、運輸大隊長某光頭都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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