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三十四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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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客院住了三日後,夕照院上下都給翻了個遍,驅蟲的草藥都快將整個公府熏透了,沈老夫人念了兩日佛,說她做了個夢,覺著府中有臟東西,便又請了方士來做法驅邪。

第四日,終於是能夠搬進新收拾好的一處主院。

寶書收拾著床榻,往上鋪被子,順口說著閒話,“這幾日我都沒想明白,咱們姑娘是睡覺的時候被蛇咬到的,那蛇就那麼準,床榻上睡著兩個人,就可著咱們姑娘咬一口,它怎麼不咬姑爺呢?”

“咱們姑娘可也太倒黴了。”

“那蛇怎麼就不能長眼,咬姑爺呢。”

寶瓶教訓她,“瞧你這話說的,還不住口。”寶書這丫頭當真是不會管住嘴,這種話是能隨便說的嗎?

她是無心說的,阿彩聽著卻是背後一緊,恰好沈昭走進來,二人像是心有靈犀般,一人抬頭,一人垂眸,四目相對。

阿彩是緊張的,沈昭卻透著從容,他略一挑眉,似有些挑釁,阿彩猜出來了,輕輕瞪了他一眼,警告他彆亂說。

她當真是不會罵人,也不會威脅人,隻會虛張聲勢。

寶書說完心一跳,轉過頭去就看見阿彩和沈昭二人一言不發看著她。

“姑娘,姑爺。”寶書忙低頭。

“收拾的差不多,你們也退下吧。”阿彩笑道,寶瓶福了福身,一扯還沒反應過來的寶書,二人退到房外去,關上了門,阿彩盯著床,她仍然心有餘悸,也是,能在自己的睡臥上叫蛇給咬上一口的機會,一般人也很難碰見一回。

阿彩環顧四周,裝作不經意的說著,“夜深了,夫君也早些休息吧。”她一轉身,手背不小心碰倒了小幾上的茶盞,茶水流淌而下,打濕了一片。

她沒有回頭腳步加快,朝內室走去。

她的動作一氣嗬成,好像半點都不是故意為之的。

沈昭勾了勾唇角,伸手扶正杯盞,吹滅了小幾上的油燈,往內室走去,又見早他一步進來的人,站在床榻前,猶豫著沒上去。

他走過去,故意問,“夫人不是什麼都不害怕嗎?”

“誰說我怕了。”阿彩嘴硬,到底脫鞋上床,猶猶豫豫掀開被子,躺了進去。這幾日沈昭日日都在忙著些什麼,夜裡都是兩個丫頭陪著她睡,才能勉強睡上一會兒。

她明知故問,“你進來做什麼?”

沈昭懶得戳穿她,掀開被子也躺下,施施然說著,“自然是為了防止再有蛇爬上來,讓它能長長眼,先咬我一口。”

阿彩理虧,卻還是要分辨兩句,“寶書又不是故意的,你怎麼這麼小氣,還記仇?”

她避嫌,往旁邊挪了挪,中間留著一條楚河漢界似的,警惕著說,“就算睡一張床,咱們兩誰也不許碰著誰,誰做不到誰就是阿花。”

沈昭嗤之以鼻,敷衍的嗯了一聲,就再也不說話。

阿彩緊繃著的情緒逐漸歸於平靜,終於也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日,沈昭先醒過來,懷中軟綿綿,熱氣騰騰的一團壓著他,他麵無表情,躺著沒動。

等到‘軟綿綿’醒了,她先是睜開了雙眼,茫然了片刻,又蹙起眉頭,隻覺著枕著的床板不夠柔軟,忽而,她張大了雙眼,一雙琥珀色的眼眸頓時有了生氣,“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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