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在宗主峰裡住了這半年,每天白天一定要出門到處亂竄,根本待不住。等到晚上一個人睡覺,就會覺得孤獨得要命。
這幾天在蘇景澤的木屋裡睡覺,對陸元州而言反而是很高興的事情。
“隻有你才會怕寂寞。”虞若卿推開自己寢殿的門,她說,“修士要六根清淨,你覺得寂寞,正是凡根沒斷乾淨的原因。”
她側頭看向陸元州,幽幽地說,“這就是為何你現在還沒到金丹期。”
若是正常人聊天時忽然被對方教育,說不定聊天的念頭就萎靡不振了。
陸元州卻鍥而不舍,他問,“那師姐你自己在這裡的時候,會不會想我們?”
虞若卿沒回答,隻是給了他一個‘你說呢’的眼神。
陸元州便頓時想起來她一天一夜都沒回他消息,導致他以為自己又做錯了什麼的事情。
他忍不住又問,“那我和修煉對你來講誰更重要?”
“修煉。”虞若卿回答的毫不猶豫。
進了屋裡,虞若卿在桌邊坐下,轉過頭,便看到陸元州捂著胸口,一副自己很傷心的耍寶樣子,還在門邊磨磨蹭蹭地沒進來。
虞若卿拿出杯子,她警告地開口道,“三、二……”
一字沒出口,陸元州已經慫了,他迅速地進屋坐好。
“等一切都穩定下來之後,你要好好修煉。”虞若卿倒上酒,淡淡地說,“我會定時抽查,不許偷懶。”
“啊?”陸元州苦著臉說,“師姐,為什麼啊,大比不是已經結束了嗎?”
虞若卿目光有些漂移。
這當然是因為她意識到陸元州至今都沒有任何機緣,更是沒得到任何法寶,連修為都沒有晉升,才終於有了一點點良心不安。
她本來想對陸元州更溫柔一點,但是她發現她自己控製不住。
剩下的唯一能做的,就是多盯著他一點,讓他進步快些了。
陸元州本來便是遊戲人生,吊兒郎當的性格,在原著裡,他是被蘇景澤之死觸動,才開始發憤圖強。
如今蘇景澤沒事,陸元州也不會有什麼變化,看起來還是沒什麼強烈修煉的意願。
看著抱怨幾句就開始專心喝酒的陸元州,虞若卿目光十分複雜。
——就他現在的樣子,哪年哪月才能到金丹期啊!
“宿主,如果陸元州不想修煉,也沒必要逼他。”係統說,“雖然現階段他的身上沒有主角光環,但在這個世界裡,天道是偏愛他的。萬一他變強之後一日千裡,會很難掌控。”
“可是他一直這樣吊兒郎當,真的沒問題嗎?”虞若卿有些猶疑地說,“他可是主角,哪裡有主角不務正業,還趕不上其他人的?”
“主角很難出事,就像在秘境裡,韓淺因為你而放棄對他動手,這也可以說是陸元州氣運帶來的一部分。”係統說,“所以不必太擔心他。”
虞若卿心中對係統的說辭是不太認同的。她總覺得還是要靠自身實力才更有底氣,運氣那種虛無縹緲的東西能到幾時?
她本來還想借這個機會探探陸元州的修煉紮不紮實,可陸元州似乎真的隻是想和她聊聊天說說話,沒有什麼修煉的意願,虞若卿也就隨他去了。
二人一齊喝酒,起初陸元州大言不慚地覺得虞若卿的酒太軟綿,沒勁道。
於是,虞若卿就給他拿了一壇霍修遠的酒。
霍修遠被江元霜用丹藥硬是堆上金丹期之後,其實修煉的欲望也不太高,每日很少修煉,淨是做一些雜事。
這酒就是他親自釀的,度數極高。
二人喝同樣的酒,虞若卿會用真氣排酒精,陸元州對力量的控製沒那麼細致,他是實打實喝了下去,沒到三杯,人就有點醉了。
他趴在桌子上,耳尖臉頰連綿地染上淡淡紅暈,手裡還握著酒杯。
“這回勁道嗎?”虞若卿對於陸元州瞧不起赤煉峰的酒而十分記仇,還故意問他。
陸元州的睫毛微顫,雙眸無神,他似乎迷迷糊糊地說了什麼,一句都沒說清楚,閉上眼睛似乎睡著了。
虞若卿本來是給他一個小苦頭,現在人都不清醒了,也覺得沒什麼意思。
她站起身,本來想幫陸元州運功揮散醉意,結果她剛起來,陸元州卻一顫,伸手下意識抓住了虞若卿的手腕。
他垂著眼簾,鼻尖都有些泛紅,迷迷糊糊地喚道,“師姐……”
陸元州平日就夠愛撒嬌了,沒想到他喝醉之後,語氣竟然還能更上一城樓,聲音甚至有了點少年的感覺。
虞若卿看看自己手腕上那握著她的手,再看看趴在桌子上,似乎格外好欺負的陸元州,不由得玩心大起。
她伸手掐住青年的臉頰,他的臉似乎比平日的溫度要高一些。
虞若卿低下身,用一種魔鬼引誘地聲音緩緩地說,“我總是欺負你,是不是很討厭師姐啊?”
她已經想好了,隻要陸元州懵懵懂懂地同意了,她就秋後算賬。
結果,青年緩慢地眨著眼睛,他慢吞吞地說,“不……不討厭,喜歡師姐……欺負我。”
虞若卿:……
這是什麼癖好?
她還沒回話,陸元州左手握著她的手腕,右手手肘撐著桌子,他勉強抬起頭,忽然認真地說,“師姐隻能欺負我,不許欺負彆人。”
作者有話要說: 1號退房,2號要做一天火車 有時間的話估計隻能在手機碼字quq有可能不更新或者很短小,嗚嗚大家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