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想知道。”四爺這話說的極其艱難,他感覺自己嗓子堵的不得了。
“老百姓流離失所,大清風雨飄搖後,亡了。”鬆格裡聲音特彆低的說著,最後兩個字說完,被四爺站起身一把抓住了胳膊。
“有很長一段時間,民不聊生,屍橫遍野,炮火的聲音不知道震死了多少無辜百姓,卻依然得努力卻屈辱的活著。”鬆格裡不在意胳膊上愈發沉重的力道,聲音雖然低,卻每個字都說的一清二楚。
四爺沒忍住,晃了晃坐在了鬆格裡身邊,他見鬆格裡皺起眉頭,趕緊放開手,卻馬上緊緊抱住了她。
“為什麼?”四爺沒聽出他的聲音有多麼嘶啞。
“國君不明智,朝堂內外內鬥不止,貪汙**盛行,外強借機入侵,當權者卻仍然以□□自居,隻顧著爭名奪利……”鬆格裡的話消失在四爺蒼白的臉色當中。
她知道,作為夫君,甚至父親,四爺都是不合格的,可作為一個皇帝,四爺沒有讓人指摘的地方。
那些曆史上對四爺殘暴不仁的職責,無非是他為了解決朝廷內外危機的手段。
他一直都很勤懇,也多憂多慮,才會……那麼早就死在養心殿的書房裡頭。
不管是為了弘暉,為了四爺府,她都想讓四爺明白,不爭……不但會將脖子放在彆人刀下,還會失去所有他在意的東西。
雖然四爺想的不錯,可她比四爺看得更清楚,不說大阿哥,太子和八阿哥,連十四阿哥,他的親弟弟都對那把椅子虎視眈眈。
萬歲爺不管是想要給大清留個後路,還是為了替太子鋪路,將四爺立於人前,就已經注定了雍親王府會是彆人的把子,不會再有安寧之日。
唯一的生路,就是再一次坐上那個位置,由他來書寫規則。
“你記得明年初會發生什麼吧?那已經不是外強第一次對大清產生覬覦之心。皇阿瑪年紀大了,他有不世之功,作為一代明君,他不是看不到內憂外患,可他還是想要守成。若非我……那番經曆,也不知道會有那麼嚴重的後果。就在咱們得意自滿的時候,在海外,那些盜賊都在飛速發展,爺現在還為了被推到台前迷茫,您覺得這些……重要嗎?”鬆格裡忽略被抱得太緊的疼痛,話說的特彆冷酷。
“爺要……爺要想想,要好好想想。”四爺頹唐的鬆開鬆格裡,猛地站起身,說完後大跨步就走了出去。
今天的信息量太大了,四爺有些……接受不良,不管因為什麼,眼下他都不想看到鬆格裡,因為看著她,內心的倉皇和緊繃快要讓他窒息了。
四爺這一想,就想過了四十三年的春節。
鬆格裡並沒有多關注四爺的情況,她隻因為過節而開心,臉上的神采好到,讓一起參加乾清宮宴會的五福晉都懷疑她采陽補陰了。
“你不是說,你們家爺最近沒進後院麼,你怎麼氣色這麼好?”他塔喇氏忍不住動手捏了捏鬆格裡隻著薄粉的臉蛋。
“瞎說什麼呢,不害臊!”鬆格裡翻了個白眼,還是忍不住唇角的笑意。
“你也該好好保養保養自己,過幾日我給你個方子,你照著好好操作一下,肯定比現在看起來好多了,女人還是要對自己好一點。”
“那感情好啊,不過看四哥好像不是很開心,你怎麼這麼容光煥發呢?”他塔喇氏還是不肯放棄自己的好奇心。
鬆格裡但笑不語,掃了眼一旁獨自喝酒,誰也不理的四爺,挑了挑眉,跟剛過來的七福晉哈達那拉氏聊起來。
主要是她心情好的原因,也沒辦法跟彆人講。
四十三年過去,等二月裡弘暉就九歲了,過了八歲這個坎兒,鬆格裡隻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輕了三分。
雖然鬆格裡麵上一直不顯,也不曾跟四爺說過這個問題,可整個四十三年,鬆格裡都是緊繃著的,甚至有些緊張到神經兮兮的。
起碼李思敏就已經不知道多少次,被鬆格裡叮囑讓他盯緊了弘暉,叮囑到他沒事兒都不愛來正院了。
所以四十三年過去,對鬆格裡來說,比給前世的弘暉報了仇還讓她高興。
最近正院裡的奴才們也都莫名其妙的呢,明明外院裡氣壓低到奴才們都恨不能哭出來,怎麼正院歡天喜地的很。
不知道的還以為福晉跟四爺打仗打贏了呢。
不過在一定程度上,四爺如今的樣子跟鬆格裡也不無關係,隻是她不是很在意罷了。
不就是國破家亡的打擊和對自己理想的翻天覆地麼,作為一個曾經的皇帝,這些隻不過是小菜而已,早晚能消化掉。
她完全不記得自己曾經看到那個時代時,眼睛都要泣血的難受,以及四爺並非是從皇帝時期重生回來這件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 四爺這輩子有些閒雲野鶴了,可皇帝還是不能換人呀,總得讓他認清楚現實~
這也算是鬆格裡虐四爺的方麵之一了,四爺有些太理想國~
明天十二點見哦~不見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