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每年進京一次,兄弟倆見麵不多但皇帝覺得兩人感情一直深厚,他並不相信禦史彈劾康王的奏折。
這兩年康王勢力越來越大,朝廷已經管控不了對方了,皇帝對此半信半疑,仍舊以為權臣有心離間他們兄弟。
慕錦鈺聽鄭先生詳細分析了一下如今的局勢,對本朝情況有了一定的了解。
皇帝看到慕錦鈺進來,上前握住他的手認真打量了一下:“鈺兒,你比去年瘦了好多。”
慕錦鈺之前雖然有親人有兄弟卻沒有見過這麼親近的,他有些不太自在。
皇帝拉著他的手講了好多,最後問他現在為什麼還沒娶王妃,京城美女如雲皇兄給你好好挑選幾個。
慕錦鈺也不知道說些什麼。這些大人看到年輕人張口閉口總是婚姻大事,一個個都想著什麼結婚生子。
慕錦鈺不知道康王趙鈺為什麼不娶王妃,他現在隻喜歡寧環一個,不能讓皇帝瞎點鴛鴦譜。
他想了想道:“臣弟這些年一個人自在慣了。”
“朕的大皇子都娶皇妃了,你比他還大幾歲,這事千萬不能耽擱。”皇帝見了兄弟十分高興,“我們去見母後,晚上朕和你不醉不歸。”
慕錦鈺想著反正自己不造反了,兄弟之間的感情還是先維持住,彆讓對方發現自己有謀反的可能。
晚上酒過三巡他對皇帝道:“皇兄,西南邊境處的異族人總是騷擾我們百姓,給朝廷帶來了不少麻煩,我在文州花重金養了不少戰馬,全部都給朝廷,解你燃眉之急,康王府這兩年的收入全部都上交國庫供你調用。”
皇帝哈哈笑著道:“鈺兒,朕知道你一片忠心,國庫如今充裕不缺錢糧,那些異族人不足為患,皇兄隻收下部分戰馬就夠了。”
慕錦鈺晚上留在了宮裡,第二天年齡差不多的宗室們又把他給叫過去喝酒,皇家的應酬也不少,晚上一群年輕人在酒樓裡說說笑笑,幾個姑娘們在旁邊彈琴唱曲兒,有個郡王說他把寧家的三爺叫來了,一群人便議論寧家的事情。
慕錦鈺喝了一口酒:“你們怎麼不請小公子過來?”
一位王爺連連搖頭,他對慕錦鈺道:“康王殿下這些年都不常在京城,不了解寧家小公子寧環。他最不喜歡這樣的場合,性格沉靜又冰冷,隻與幾位皇子有往來,有時候皇子也請不動他。”
又有人附和著道:“寧環長得真好看,看他的人全都春情蕩漾,怪不得乳名兒叫漾奴。”
廂房門被推開了,一名錦衣華服的公子哥兒走了進來:“在議論我家小漾奴?他有心上人了,你們彆肖想了。”
慕錦鈺和三爺不對付,三爺一進來自然看到了慕錦鈺,他是不知道慕錦鈺也在這裡,要是知道肯定不進來。
兩個都不是什麼善茬,慕錦鈺心裡不爽,寧環分明就是他家的,隻屬於他一個。
三爺進來後特意遠離慕錦鈺,他把一個倒酒的美貌女子摟在了懷中,就著美人的手喝了一口酒。
旁人都在說他真風流,也有暗搓搓的打聽寧環的心上人是誰。
慕錦鈺恨不得昭告天下,在自己臉上寫滿“是我”。
他在眾人中地位是最高的,擁兵自重,且是皇帝親弟弟,眾人雖然都是王公貴族卻都對慕錦鈺敬讓三分,趕緊招呼著一個頭牌歌姬去給慕錦鈺敬酒。
歌姬嫋嫋娜娜的端著酒杯過來了,慕錦鈺有些煩,敬酒就敬酒,這人非要往自己腿上坐。他一把將人推開了:“本王潔身自好。”
風流三爺懷裡還抱著一個,聽了慕錦鈺的話挑一挑眉。
慕錦鈺發覺三爺目光掃過了自己,他冷哼一聲,看在寧環的份上他不和這個人計較。
一群人大醉一場,都喝了不少酒。
寧環聽說慕錦鈺今晚和一些人在外喝酒,他特意帶了馬車來接,讓個新來不久臉還很生的小廝進去和慕錦鈺傳話。
三爺是和慕錦鈺差不多時間出來的,兩人一前一後,三爺前腳出來就看到了蒙著白狐披風的寧環,慕錦鈺聽了小廝告知才出來的,他看到寧環正要一邊裝醉一邊過去。
結果三爺搶先了一步:“漾奴啊,你怕三哥騎馬回去不安全,特意弄了輛馬車來?頭一次見你這麼關心哥哥。”
寧環磨了磨牙。
他沒有想到三爺也在這裡,事已至此也沒辦法了,總不好對自家哥哥說“我不是來接你,是接你身後康王”的。
他伸手:“三哥,你請上馬車吧。宛童,伺候三爺進去。”
醉歪歪的三爺被扶了進去,進去之前狠狠拍了拍寧環的肩膀:“好兄弟。”
他手勁那麼大,寧環差點被他拍死。
慕錦鈺唇邊噙著一絲冷笑,直接甩袖子走了。
寧環給了另一個小廝眼神,小廝趕緊跟上去追他:“康王殿下,您等一等,我帶您去個地方。”
新來的小廝叫做甘草,他是在綺園做事的,今天晚上甘草可累慘了,一直都在兩頭跑。
好不容易送了康王回綺園,結果康王回去就說他得了不治之症,讓他立刻把寧環請回來,康王出手闊綽,在甘草手中塞了一百兩銀子,要他務必把人弄來。
綺園距離寧府遙遠,他騎馬去了寧府,寧環都換下衣服要睡了,聽了甘草的話道:“我再出門就驚動了太太,今天不能出去了,明天下午我再過去看看,你喂殿下喝口苦瓜茶,喝完什麼病都好了。”
康王把苦瓜茶打翻了。
寧府戒備森嚴,高牆深院,寧環住處更是許多小廝和丫鬟,一直都有人在守夜。
可這一切攔不住慕錦鈺,他的身手在本朝算得上數一數二的了。
寧環夜裡睡得正熟,睡著睡著突然睜開了眼睛。
睜開眼睛就看到慕錦鈺陰沉著臉站在自己麵前,寧環困意席卷,把被子掀開了一角:“進來吧。”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起晚了所以更新遲到……周末鬨鐘沒有響=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