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跳!”
看她這麼抗拒,戴鴻深眼底才飄出幾縷興味,惡作劇一樣捏住她的肩膀想把她拉開。
“我不要我不要!”
越抱越緊。
“不會有人來,隻有我看得到。”
“那也不行!”
...
“你不聽話了。”
語氣又沉兩度,倒沒再強去拽她,雙手輕輕擺在她腰間不動,同她僵持。
“不是說...我對你做什麼都行?反悔了?”
...
“那還記不記得我是怎麼說的?”
越靈雨掛在他身上微顫,她當然記得,他說就算她反悔,他也不會放過她。
隻是她不在意...
當時並不在意...
“把手鬆開,你聽,現在到第幾首了?”
“音樂結束之前,如果舞沒跳上,你就可以回家了。”
好溫柔的嗓音,說著好殘酷的話,要將她趕出門去...
無論何時,她都得經曆這種驚恐...
怎麼逃也逃不掉。
終於,她撤出他的懷抱,帶著滿臉淚痕,和不敢抬起的眼睛...
酒紅的發烏下去,整個人都在變暗淡,像少女懸掛於窗前的捕夢網,美麗,無用,隻有落灰的份。
“抬頭看我。”
猶豫著半抬眼,戴鴻深也注視著她,隻注視眼睛。
腳步後移,牽著她跟上,越靈雨四肢僵硬麻木,根本不知道該往哪擺,踉踉蹌蹌了一路...
但他們仍彼此相望,他的眼神始終專注於她的眉眼之間...
搞了這麼半天,他又不看她....
什麼意思?
一曲終,是第二十三首,將近五分鐘,漫長的五分鐘。
竟比從前練琴還難熬。
“你剛才想掐死我?”
...
依舊是溫和的語氣,不覺得自己問出的是多麼嚴重的話。
步伐皆停,她又一次被揉進他懷裡,熟悉的老邦德街香氣,卻顧不得深吸。
幡然醒悟...
原來她犯了罪,才得到懲罰。
“我沒有...”
她怎麼可能會那樣想?瘋了嗎?
自己明明隻是因為喜歡他的脖頸和喉結,才去撫摸....而且一點力都沒用...
他怎麼會發現...
“好。”
戴鴻深似乎相信了她,陡然將她抱起,恍惚之間,她便進了電梯。
無需站立,她壓根沒有站立的機會...
越靈雨幾乎是被拍到電梯壁上,刹那的冰,直擊大腦皮層。
“唔~好冷...”
很快她便不冷,金屬門也被她的體溫捂化...一下一下,快要合二為一。
腳尖勉強觸到地麵,借一點力豎著,仿佛是他僅給的仁慈。
她好討厭這樣…
完全沒有被包裹被疼愛的感覺,像隨時要命懸一線,沒有的抓,沒有的抱,她好孤獨,好無助,好痛苦。
亦如五歲以前。
然後她被逮捕,手腕向後背,下巴被掐住,全朝著他...
他的表情好可怕,像在審判她。
竟概括她一生。
對不起...我錯了...
越靈雨記得自己好像這麼說了,哭著說的...
然後她的嘴被捂住,顯而易見,他不需要她的道歉。
他是個賞罰分明的情人。
不是她的愛人。
再接觸到床的時候,她已經哭得睜不開眼,抽噎不止,把自己裹緊,連頭也不露,蜷成一坨。
戴鴻深用熱水浸濕一塊毛巾,想給她擦擦,卻被躲開...
強掰著她的腿擦乾淨,又掉頭回浴室,重新拿了毛巾...
“我給你擦擦臉...”
回應他的還是哭聲,細細密密,連綿不絕。
“乖,弄乾淨再睡。”
強勢的壓迫感儘收,眉宇眼角皆吐露舒爽之意,樂得去哄她。
“我一會給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
“我還準備了煙花,也不看?”
床上的人抽泣漸歇,隻是還不打算出來,等著他再多哄哄...
“告訴我想吃什麼...我去準備...”
邊說邊輕輕掀開被沿,發現一個小鬼,紅發濕透全沾在臉上,鼻涕眼淚也分不清...
溫熱的毛巾一點一點擦,頭發捋順,水痕不在,她又是個漂亮的小姑娘。
“糖醋..排骨...”
甕聲甕氣,黏黏糊糊。
“好。”
“還要吃彆的...我不知道還想吃什麼...反正你得做我愛吃的...”
顛三倒四的要求,讓他必須去猜她的喜好...
“好。”
這會倒格外好說話起來,與剛才簡直判若兩人,比她還能變臉。
狗男人!
“要喝酒嗎?今晚可以喝一點。”
於是她提出要喝他最好的酒。
戴鴻深仍然答應,那架勢好像她要朵雲,他也答應。
眼見他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