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雙(2 / 2)

神醫道:“這其中有什麼典故,我確實不知。”

那人娓娓道來:“說的是數百年前,一條得道黑蛟入世作亂,挑釁蟄居南部的應龍修魔神。”

那黑蛟不敵修魔神,敗逃進王廷,企圖借助人皇的龍氣遮掩妖氣,於是盤踞在夏王宮不肯離去。

夏天子就問黑蛟如何才肯離開,黑蛟知道自己在劫難逃了,便哄騙天子,它乃天子始祖,來此賜下龍涎,保他與天齊壽,國祚永昌。

天子信以為真,當即陳列玉帛,用木櫝封藏龍涎。

那木櫝一直存於王室,一代代傳到了今天。

隱士講完後,又有一惑不解,“可是修魔神早就死在龍蛟大戰,為何會出現在羅邑國?”

神醫道:“我出山聽到一個謠讖,不久將有雙星臨世,是禍亂人間的惡兆。天子原是下令要處死當日所有胎兒,卻惹了眾怒,不得不作罷。”

“哦,這麼說要變天了!”

“變天好啊,天下大亂,諸位就有了建功立業的機會。”

“正是。我等散漫已久,何不投去貴族門下,以我等才能,他日必會揚名立萬。”

“此話有理,我看孟侯府有應龍顯聖,定有大作為,不如就投靠孟侯。”

“對對,不是說他的夫人身懷奇胎,想必不是常人。”

“話雖如此,但要等此子長大成人,還需十餘個春秋。”

說到這,隱士們紛紛怨起光陰太忙。

惹得旁邊抱著酒囊的青年哈哈大笑。

笑聲震得眾人麵麵相看。

“你笑什麼?”

青年拍著鼓囊囊的肚子,“諸君如何斷定孟侯夫人會生男孩,萬一生個女娃,豈不打臉得很?”

此言一出,眾人大笑。

“怎麼可能。”

“就是,拯救蒼生之責非大丈夫不能為。”

青年不禁大笑,“你們的母國都亡了,族人早在百年前就淪為了庶民,有什麼臉評判他人!”

隱士們被踩住痛腳,俱都變了臉色,“你再說一遍!”

“再說一遍也是一樣,不服來打我啊。”

話音落下,性格暴躁的隱士果然掄起拳頭,把醉得四肢癱軟的青年按倒在地。

“彆打了,快住手,住手。”

一個老人擠進來拉開兩人,青年已經嘴角流血。

他卻不甚在意地昂起腦袋,撫平衣褶,撥正戴在腕口的金鈴鐺。那鈴鐺也著實奇怪,愣是沒發出半點響動。

他衝眾人笑了笑,一聲不吭地朝山下走去。

“這人麵生得很,不曾見過。”終於有人發出疑問。

老人道:“他是桑國的北陽君公王段。”

“嗬,我道是誰,原來是犯了殺孽被驅逐在此的王族。”

老人搖頭,“此人能卜算天地人文,不可小覷。我聽他方才所言,想來是個坤兆。”

那公王段和眾人不歡而散後,索性一走了之,連落腳的地方也一把火燒了。

據說有人看到過他,騎著一頭青色嬌蹄牛,在去羅邑國的路上。

而此時的羅邑國已經陷入大軍壓境的危局。

隨軍的太卜觀測到熒惑淩空的征兆,臉色極是難看,“兵劫就要來了。”

“蒼蘭進犯,亓國兵弱無力相抗,國破之後,羅邑、大殷,甚至王幾都在劫難逃。”

這位鐵血蒼蘭王年僅十八歲,治國手段十分了得,他繼位之後大肆擴充兵力和土地,帶領部落侵伐周邊,築起無數城牆和戰壘。蒼蘭人人好戰,他們十分擁戴這位少年君王。

孟候憤恨道:“我等隻能坐以待斃了不成?”

太卜道:“隻能等。”

“還等什麼,等死?”

兩人僵持不下,又有斥候進來稟奏:“蒼蘭於今日辰時入亓。”

孟候轉身查看銅壺,戌時三刻,正是入夜。

“應該還有其他的奏報。”

不出他所料,後麵西北方向的奏報飛如雪片。

“蒼蘭未時攻下十郡,直搗亓都。”

“蒼蘭攻進亓都,公室退守三城。”

“亓都城破,亓公和眾公子自縊亂軍之中,蒼蘭大軍已向我方開來。”

僅用一日就滅了亓國,且馬不停蹄繼續奔襲的到底是怎樣一支軍隊。

孟侯心頭震動,匆忙登上牆頭,眺望朔江的東邊。

臧青山與朔江接連的邊緣果然有一支鐵騎長龍逶迤而來,在晦暗天色下根本無法辨彆人數。

蒼蘭大軍來得如此之快,而夜晚又是攻城的最佳時機。

孟侯眼角的紋路驟然加深了許多,他憤恨地一掌擊在城牆,鷹眸逼視著來勢洶洶的結盟大軍,命令眾將:“橫渡朔江還需時日,蒼蘭不善水戰,我軍連夜在朔江周圍設伏,等敵軍渡江,截斷一切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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