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了幾根魚脯,把剩下的丟進謝思周懷裡,“拿去給他。”
她指了指坐在岸邊吹冷風的索差,謝思周萬般不情願,還是起了身。
這一路上索差都拒人於千裡之外,時刻和大家保持著距離,看樣子很不喜歡和人打交道。
但也非冷血之人,至少他肯主動救人。
季罌將魚乾中大的幾根遞到紅玉姬眼前,“你也吃點吧。”
紅玉姬也不推拒,留下一根,其餘的都給了五龜。
五龜乾巴巴地嚼著魚脯,突然有些神傷,“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到家。”
季罌實在搞不懂這小姑娘在想什麼,“你不是要武修嘛,現在就念家了。”
“那是我一時興起嘛。”五龜嘟囔道,“我出來這麼久,阿爹阿娘一定很擔心。”
季罌吃完了魚脯,那男人已經和一眾船客聊得火熱,時不時還惹得那姑娘掩唇輕笑。
季罌抬腳踹昭炎,“還有什麼吃的?”
昭炎打開乾坤袋掏啊掏啊,掏出一袋肉脯給她。
季罌走進那堆人群,將肉脯散出去,隨便抓了個青年人問:“你們在說什麼笑話呢,好像很有意思。”
青年人樂得直不起身,“這位公子好生風趣,他說他的未婚妻嘴大得能生吞活魚。”
季罌跟著附和,“那得有多大啊!”
“誰說不是,還說一拳能打死狗熊,摔下來能塞住一條河流。”
季罌嘴角抽搐,瞥了眼還在談笑風生的年輕公子,心說這人長得人模狗樣,背地裡竟然埋汰自己的未婚妻,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她心中腹誹,後麵聽身旁之人問起那姑娘,“懷魚姑娘這是往何處去?”
懷魚姑娘輕聲細語地回道:“我是去投靠舅父的。年前父母雙雙病故,我無處可去,隻好去尋舅父庇護……”
*
隔日天還沒亮時,果然有船隻經過,船家招呼著大家上船,水上又走了一日光景,終於到達勾城。
船在岸邊停靠,季罌一行人是最後下的船,她站在船梯上打哈欠,見那位晏驍公子跑向懷魚,從袖中掏出一隻鼓囊囊的錢袋子。
“昨夜落水,隨身物件應該都不在了,這些錢你且帶在身上。”
“這怎麼使得。”懷魚推拒,對方不願再收回。
懷魚羞澀地抿著唇,“公子都給了我,那公子呢?”
晏驍爽朗地笑道:“我出來是行俠仗義的,無需多少錢。”
待兩人各自離去,季罌想起這事,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
“晏驍這個名字我怎麼記得在哪裡聽過。”
昭炎道:“不就是和女君訂下婚約的晏小公子。”
“……你怎麼不早說!”
季罌又驚又怒,敢情昨晚她聽的都是自己的笑話,“你還不如乾脆爛在肚子裡,永遠都彆讓我知道!”
轉念一想,還是不對,“你又是從何得知的?”
她眯眼瞪著人,昭炎縮了縮脖子,老老實實全給交代了,“都是夫人親口告訴小臣的。”
“什麼!”季罌徹底無語住了,“我娘連這個都和你說了?!”
究竟還有什麼是這個狗東西不知道的。
昭炎尷尬地撓撓頭,“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說你是不是缺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