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家為三人安排了飯食補充體力,等到午後,昭炎和謝思周終於帶著二魄回來。
隻是二魄殘傷有憾,將程家小郎的靈識補足,清醒過來偶爾會犯癡犯傻。
程夫人又是好一陣傷心,昭炎便安穩她道:“殘魄還有機會修補,如遇高人出手,小郎君還能恢複正常。”
能讓愛子活命,程夫人已經感激不儘了,能徹底治愈自然是再好不過,“請先生指教,有何高人。”
昭炎視線微轉,在季罌臉上停留一瞬,見她並無搭救之意,隻得笑道:“我們修為不夠,找回二魄已是儘力,幫不了夫人的忙。夫人若是能尋到丹道,或許可行。”
除了仙神的靈丹妙藥,凡間的丹藥豈能修補殘魄。這不過是昭炎的推脫之詞。
昭炎看向她時,季罌不是沒有察覺。
她幫謝思周修補過魂魄,為人修補也大同小異,不是難事。但她沒有作聲,是因為她存粹不想。
凡事有果必然有因,從程小郎的殘魄看,他之前做了太多壞事,犯了惡報。
她不願插手,這件事就到此為止。
回到房間,她便關起門來,將鬼行道後來的事和紅玉姬複述了一遍,又問她,“鬼族甩掉了?”
“暫且甩掉了,後麵就難說了。”紅玉姬斂低雙眸,“蛟龍和我已成一體,身上的煞氣反而很難收斂。”
季罌嘴角微搐,“都說你多少回了,要吸收浩然正氣,才能鎮壓住人鬼陵,你不聽就彆怪我為危言聳聽,這樣下去遲早出問題。”
看紅玉姬變了臉色,連忙又擺手,“想必你也聽煩了,當我沒說吧。”
她自己現在也有點發愁,“我放出去的鬼胎大概是迷了路,還沒有音信傳回。”
“迷路的本事還人傳人。”紅玉姬難得地開起玩笑。
季罌笑了一下,“就靠鬼胎帶回鬼樂僮了。”
等紅玉姬走了,她嘗試著召還鬼胎,還沒有回應,就先將昭炎喚到麵前。
“你去打聽國巫行蹤。”她吩咐道。
昭炎卻沒有立即答應她,而是道出自己的擔憂,“小臣近日觀到鬼族動靜,雖然相信女君的能力足夠應對,但這些畢竟不是人鬼……女君當謹慎小心。”
從他跟著自己以來,從來是阿諛奉承,溜須拍馬,還是第一次表示憂心,這反而讓季罌好奇心更勝,迫不及待想知道這人的來頭了。
她微眯眼眸,歪著頭將人看了再看,“我也觀察你多時了,確定你並非是我父親門下的尋常門客。”
季罌繞著人走了一圈,輕飄飄地笑道:“還不肯主動坦白,可是沒到時候?”
被當麵戳穿,昭炎沒有太意外,“小臣根本無從說起,真要說,女君可能不會信。”
女君的試探他也心中有數,大概她早就知道,隻等他主動坦白,但是沒有揭穿他便一直裝聾作啞。
昭炎笑道:“但女君隻要相信,小臣對女君的忠誠,女君對小臣的重要。”
季罌覺得有趣,“多重要?”
“女君於小臣,是命。”昭炎擲地有聲,字句皆是發自肺腑。
“你真是什麼話都能說出口。”他的大話講太多,她縱然愛聽,也辨不清真假。
不過都不重要,至少他沒有害她之心。
“我知道了。你就照我說的辦吧。”
將昭炎打發出去,她再次召喚鬼胎,竟有了回應,臉上頓時一喜,急忙念咒。
聽見幾聲嬰兒的嚶嚶哭泣,轉眼就見鬼胎押著鬼樂僮現於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