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簡直胡言亂語!欺我不能知那上古事,便編造這等狂妄之言來說,真是不知所謂,後世官府便無人管管這女說書了!”
“身為女子,居然能厚顏無恥將群婚這等事付諸口頭,還是對著全天下男子談論,噫,我雖遠隔時空,也不得不掩麵而羞,為其家風一大哭。”
“早在評呂雉時我便看出她包藏禍心,說的儘是顛倒綱常之語,此女簡直視禮法為無物,我等當東麵靜坐,向蒼天叩問,以示我輩讀書人氣節,不能輕易為妖言所惑!”
“若不能正視聽,我願著瀾衫,墜高樓!要麼天幕垂首,要麼血濺三尺,從此世上少一華夏男兒,失一位壯烈英豪!”
“同去同去!著瀾衫,墜高樓!”
路過的百姓以一種奇異的目光看這群書生,圍觀他們糾集起許多人,在街頭向東迎著天幕靜坐示威,天幕不以為意,依然如故。時至正午,日頭越來越大,汗濕衣衫,一時溢出許多難言氣味,有些人悄然而走,剩下的自顧自與天幕對峙。
盞茶時間,這群不事生產之人被太陽曬得又倒下幾個,隻餘一群倔牛,引來官府羈押——大正午的一群人坐在街上堵路,閒得沒事兒乾了吧。
再者,天幕這次講的是皇位繼承,天子就算不滿都還憋著氣呢,誰沒幾個兒孫要頭疼;部分皇子皇孫正期待儲位上那個未來出錯呢,勳貴之家也謀個從龍之功,真惹怒了天音,萬一不透露本朝進程當如何?人家是真有皇位要繼承啊!
唯明時朱元璋在宮中撇嘴:“說太子繼承便說太子,談那麼些無關緊要的做什麼,上古氏族與如今王朝何乾,再多也過去了,天下豈有人關心女子繼承之事?橫豎那等父子鬩牆之禍不會發生在我朝,叫標兒來,陪我說說話,今日這天幕當真不知所雲。”
秦朝眾人倒沒什麼特彆大的感觸,畢竟上古之風如今尚有遺留,《月令》也記載過皇家大方祭祀性與產之神祗,祠於高禖,天子親往。秦時女子婚後也如往日可有個人財產,女人地位還不像天幕談及的後世那樣低。
大家對群婚也視如往常,君不見周天子失勢,禮崩樂壞,男女關係也隨禮樂崩塌而亂如麻線,誰沒見過幾個通//奸//荒//淫之事,沒見過幾位亂//倫//苟//合之徒?酒池肉林的多人運動也不罕有,都是經曆過大場麵的,又不在乎貞潔,誰管那麼多。
倒是繼承人……天子的目光從一眾皇子身上,漸移至女兒。
【黃河湯湯,禹三讓天下不能成,姒啟取代伯益繼位,家天下的時代徹底到來,夏的名號就此誕生。禪讓製最後一層麵紗被揭開,統治者們步入世襲的幾千年,以宗法、以血統讓權力與地位世代傳承。
中央集權提高了國家機器的運轉效率,也難以避免地將風險集中於帝王個人。遇到有為明主自然好,但明君是千篇一律的四海晏然,昏君卻是昏招頻出的奇葩之輩。想要王朝萬世一統,就必然要在培養繼任時更謹慎。
父係家長製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