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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狐妖絲毫沒管她說了什麼,一聲高呼,起身便往她身上撲去。
嚴如玉眼疾手快,急忙閃身躲開。狐妖撲了個空,驀然回頭看向她,一臉不可思議。
“殿下?”
嚴如玉比了個打住的手勢。
“有話就說,彆動手動腳的。”
“殿下一走就是三個月,奴家日日給您寫書信,您一封都不理,回來就添了新人!還不讓奴家近身,殿下可是……可是厭棄奴了?”
他滿腹委屈,似嗔似怨,說著說著眼角都含了淚。
彆的不說,原身挑男人的眼光還是一等一的。
這一出矯揉造作的姿態放在常人身上是令人作嘔,但他美豔不可方物,委屈時眉頭蹙得淺淺的,滿眼情深,倒是彆有一番韻味。
她已猜出這人是誰了。
蘇黎,人稱蘇妲己,公主府裡地位最高的男寵。
彆人大多都是長公主威逼利誘搶來的,對原身或恐懼或厭惡。唯有他,是主動勾引原身入了府,無論原身對他如何折磨,他都欣然接受,甚至越虐待越興奮。不僅如此,後期他還替原身折磨男寵,為她想了許多虐待的刑罰。
二人一同尋歡作樂,竟是變態到一起去了。
嚴如玉甚至覺得,他可能是真心實意喜歡原身,畢竟在原著裡被腰斬後,她的三千後宮隻有蘇黎一人拔劍自刎,與她殉情。
但嚴如玉並不想和他一起變態,麵對他聲嘶力竭的控訴,深以為然點頭。
“你知道就好。”
“殿下……”
蘇黎一愣,轉而看向章寺瑾,立刻換了一副麵孔,惡狠狠道:“就因為他?”
“沒錯。”嚴如玉點頭。
蘇黎聲音淒厲:“我哪裡不如他!”
“問你呢,他哪不如你?”
嚴如玉懟了懟章寺瑾。
她被吵得頭疼,索性把皮球拋了出去。
章寺瑾本還在看戲,沒想到這麼快就引火燒身,不由瞪了她一眼。
但蘇黎不請自來跑過來大鬨一通,他心裡也悶著火,便也不想給對方留臉麵。
他垂著眼微微一笑。
“自然是哪裡都不如我。”
蘇黎瞪圓雙眼,便要發作,但章寺瑾更快一步。
“公子既然想比,我們便來比一比。殿下皇親貴胄,身側之人也該地位與之相配。在下武將世家,三代公侯。家父先帝親封臨安侯,家母正三品郡夫人。不知公子出身何處?令尊官至幾品?”
“我……”
還沒等蘇黎說話,章寺瑾便又道。
“京城五品以上官員家的長子,在下大都熟悉,隻是……公子瞧著卻有些麵生。”
他認認真真地盯著蘇黎,好像真的在想是否曾見過他。
蘇黎氣得臉色漲紅,張口便欲反駁,章寺瑾搖了搖頭繼續道:
“家世乃父母所贈,作不得數。你我二人相比,還得看個人的本事。在下不才,天資愚笨,不及我家五弟聰慧。長至五歲才能成詩,十歲方得第一篇佳作。二十餘載,不過留下殘文剩句幾十篇,不堪入目。不知公子師從何方大家?作過何等名篇?可否讓在下瞻仰一二?”
蘇黎小倌館裡出身,哪裡學過什麼詩篇,就算學也是些淫詞豔曲,上不得台麵,被他逼得啞口無言。
可章寺瑾還未放過他。
“文不能言,公子定是在武學上大有所成。說來慚愧,在下文不及五弟,武不比四弟,軍營考校僅奪得區區甲等,實在有辱門楣。不知公子幾歲練武?擅使什麼兵器?練了多少年?”
蘇黎已氣得說不出話,章寺瑾這廂卻笑得春風和煦。
“公子怎麼不說話?是不想說嗎?唉,沒想到公子文不成武不就。這般可如何是好?我本還想與公子比一比琴棋書畫,辯一辯聖學經綸。如今倒像我在欺侮公子了。”
章寺瑾負手而立,身形如鬆,認真總結道:
“公子可知,是哪裡不如我了嗎?”
“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