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賤人!”
蘇黎你了半天,也隻憋出一句毫無殺傷力的賤人。
章寺瑾卻想聽了什麼不該聽的一樣,哎呀一聲,目露嫌棄之色。
“公子怎生……怎生說出如此穢語。”
“殿下位高權重,身側之人必要知書達理,賢良淑德。公子在我這說也就罷了,切不可在外人麵前如此,否則豈不丟了殿下的臉麵。”
蘇黎已被氣得翻白眼,但無論哪句話他都無法反駁,氣急之下看向嚴如玉。
“殿下!您,您便這般看著他如此欺侮於我?”
嚴如忙擺手撇清關係。
“男人之間的事,你們自己解決,我不插手。”
蘇黎失去最後的依仗,氣得粗喘如牛,惡狠狠地留下一句你給我等著!拂袖而去。
嚴如玉第一次現場觀摩男人吵架,半晌還回味無窮。不料臉上的笑容沒收住,被章寺瑾看到,涼涼一瞥。
“殿下滿意了?”
顏如玉嬉笑道:“自然,章夫子學富五車,吵架都據理力爭,酣暢淋漓,本宮欽佩不已。”
章寺瑾敢對蘇黎冷嘲熱諷,但卻不敢對嚴如玉頂撞,話頭一轉道:“殿下日理萬機,怎有空光顧寒舍?”
嚴如玉這才說明來意。
“近來多有叨擾,本宮心中慚愧。橫豎夜裡也是要過去含香殿,不如早些,晚膳也一並在我那用了,章夫子意下如何?”
章寺瑾沒急著答應,目光幽幽。
“如此,章某便更是那蘇公子,韓公子的眼中釘刺了。”
“管他們做甚,”嚴如玉拍拍他的肩膀:“章夫子能言善辯,十個蘇公子綁起來也不是你的對手。”
“走吧,就從今日開始。”
說著便拉上他出了門。
她扯得太過自然,章寺瑾跟著走了兩步才發現越了界,渾身一僵,霎時把手臂抽了回來,恭敬地跟在她身後。
含香殿裡,芳菲早早備好了膳食,飯至半飽,嚴如玉說起今日上朝一事。
她今日攻訐楊方寄並非偶然,長江決堤在原書裡是個重要的節點。
原書裡,章寺瑾被流放後,在父親好友的運轉下被發配去鄂州服役。修堤期間,他發現堤壩有異,儘最大力量鞏固堤壩,轉移百姓,把損失降到了最低,在當地建立起威望。
嚴如玉深知古代水利的重要,因此才提前下手。她掌握著超越這個時代千年的知識,也想把這份用無數生命換來的智慧回報給人民。
她要在長江建一道足以承載汛情的堤壩。
但畢竟這裡不是鋼筋混凝土的時代,以木結構和鋼鐵為主的建築並不是她的強項。
她需要幫手。
好在她現在有一個熟知京城人才的優質hr。
她簡要說了說早朝上的情況,隨後道:
“楊方寄一年有九個月待在江南一帶,就算再不務正業,對當地的情況也比我熟悉。賬不好平,但我想找出錯在哪,恐怕也不見得容易,還是需要個熟知水利,最好是對江南頗為了解的人。”
章寺瑾聽出她的意思,停了筷,用巾帕擦了擦嘴。
“殿下可還記得,楊方寄之前,上任工部尚書是誰?”
嚴如玉茫然搖頭。
章寺瑾歎了口氣。
“前任工部尚書姓韓名尚,鄂州人士,殿下可記起來了?”
“不會是……被我一怒之下殺了吧。”
嚴如玉自然不知這人是誰,但聽他的語氣,猜也猜出個八成。
“倒也不算,”章寺瑾搖搖頭:“不過,此人也和殿下有些淵源。韓尚五十歲老來得子,此子聰明伶俐,韓尚甚為喜愛。然而三年前……”
他話未說完,一旁的芳菲忽而一拍大腿高呼。
“我記起來了!殿下,韓尚是韓公子的生父啊。”
一聽公子二子,嚴如玉心中大呼不妙。
“這個韓公子現在……”
章寺瑾點頭道:“正如方才的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