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稚兒六歲(1 / 2)

“兒子雖然覺著母親院裡的廚子做飯手藝不錯,卻並不想要這廚子去兒子的院裡,這廚子還是留在母親院子裡最好不過。”穆岩搖了搖頭拒絕。

“我一個遭老太婆怎樣都無所謂,隻要我兒吃好我便高興。”老夫人劉氏笑了笑,滿眼都是對兒子的疼愛。

“母親可不能這麼說,兒子若是想吃自己多走兩步路來一趟集福堂便是,可母親不一樣寒冬臘月的積雪又如此深厚不能出去勞累受凍;再者說了兒子整日忙於公務不能日日前來看母親已然是過意不去,隻有母親身體安康心情舒暢,兒子也才能放心去忙公務。”

穆岩一番話將老夫人劉氏給說的心中慰貼不已,她這一生最值得說上兩嘴的便是她生了一個如此孝順的兒子,孝順的名聲整個京城都知道。

老夫人劉氏很是高興,院外都能聽見其歡聲笑語,穆岩見此時母親很高興順勢開口說出了今日來集福堂的目的。

“母親,孩子也已經生下些日子了,該為其取名了;兒子想了幾個好名字,特意拿來給母親過過目。”穆岩笑著從袖兜裡拿出擬好名字的紙,遞給劉氏。

老夫人劉氏一聽聞是為心愛的嫡孫取名立馬來了精神,接過紙張認真看了起來,初時麵上是帶著笑意的,後麵緩緩放下了手中的紙張,麵上的笑意也少了幾分:“其他幾個名字都挺好的,不過這穆蘇二字是怎麼回事?那女人要求的?”

劉氏麵容迅速的冷了下來,眼底是毫不掩飾的不喜。

穆岩絲毫不畏懼劉氏的不悅,笑道:“母親,您可是忘了我娶蘇簟秋的緣由了,可不就是因著臨淮蘇家世代書香世家的聲名,還有慢慢讓侯府轉從文官的打算;如今大元已經五十多年不曾起過戰亂了,武官在朝廷乃至大元的地位是越發的低了,前兩日臨淮傳來消息蘇世懷要被柏江書院給重請回去任柏江書院院長了。”

穆岩說完便看著老夫人劉氏,母子兩個對視一眼心中便已有了決斷,老夫人劉氏歎了一口氣道:“既然如此……便給蘇家一個麵子吧,隻是委屈了我的孫兒了。”

老夫人劉氏心中有些不甘但也不得不妥協,當初若不是蘇家出了事,這樁婚事還並不能成,文官武官自古是水火不容,文官一貫鄙夷武官粗魯大字不識,戰亂時武官的地位確實高些,但如今大元這樣經年不曾開戰的環境武官越發被文官所輕視,也無晉升的機會。

老夫人被迫無奈妥協興致也瞬間減了大半,穆岩說了幾句話之後便也就離開了集福堂。

穆岩在蘇簟秋麵前如此堅決的不同意蘇簟秋的乞求,如今卻又忽然決定了給孩子取名穆蘇,卻也是因為他同老夫人所說蘇家真是快要起來了,但也並不簡單的隻是因為這個原因,蘇簟秋的一番卑微乞求也是起了很大一部分作用的,穆岩終於在蘇簟秋這個心氣極高的女人身上感受到了征服感,這讓他很是愉悅,心下也就鬆動了幾分,圓了蘇簟秋的意也不是不可。

如此,常平侯府嫡長子取名為穆蘇;穆蘇的名字上族譜的那天蘇簟秋抱著穆蘇喜極而泣,而小小的穆蘇靈魂深處傳來一種深深的熟悉感,恍然大悟般記起自己的名字叫穆蘇;不過不會說話且還是嬰兒的穆蘇的所思所想旁人自然是不知道的。

至於微棠聽到的老夫人想要將穆蘇給抱到集福堂,托穆岩這番話語的功勞,老夫人也也歇了這心思。

四季更迭,冬去春來;轉瞬六年已過。

初春的暖陽照的人們暖洋洋的,時常犯春困;院子裡已經有三尺高的小童身穿錦衣,外套一件銀白色錦緞夾襖,邊角露出一些白色的絨毛,看著便極為暖和,一身貴氣暴露無遺。

小童在院子裡卻並不是玩耍,而是在院中搭的一張書桌上練著毛筆字,小小的稚童在碩大的書桌前拿著長長的毛筆揮灑筆墨看起來頗有一些滑稽。

須臾,小童忽然放下手中的毛筆拿起桌上的宣紙轉身向屋內跑去,徑直走向內室一邊喚道:“娘親,你看我剛寫完的字,比之昨日可是進步了好大一截。”

內室床榻之上,一麵色有些蒼白的婦人躺在床上;聽聞孩童的腳步聲便立馬雙手撐著床板起身倚靠在軟枕上,麵上掛著溫柔的笑意,眼神慈愛的看向屏風後,等待著她的孩子。

穆蘇直直跑到床榻邊,撲在蘇簟秋的身上,雙眼依賴的看著床榻上他的母親,蘇簟秋伸手輕輕摸了摸穆蘇小小的腦袋,穆蘇隨即迫不及待向母親展示自己的成果:“母親快看,今日阿玉的字是不是寫的很好?”

蘇簟秋拿過穆蘇手中的宣紙仔細地看著穆蘇寫的字,看著穆蘇一如既往的狗爬字,忍俊不禁地笑了然後誇道:“阿玉的字確實比之之前的字有了很大的進步,娘親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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