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欽霖不緊不慢地放下了手中毛筆,將自己剛寫完的字鋪開,細細觀賞。
古漢字與現代漢字不儘相同,所用之筆更是大相徑庭,從前在現代寫得一手好字的他,現如今寫出來的字卻變成了是蚯蚓亂爬。
不過好在原身所寫之字,也是像蚯蚓亂爬一般。
雖然現在內裡換了個縱筆之人,但兩人寫的無外乎都是些鬼畫符,因此被沒有任何人發現有怪異之處。
“你瞧我這字寫的如何?”
“郎君!”菊紅聲音幾乎已經染上了哭腔。
詹欽霖搖搖頭,收起了筆墨紙硯,“罷了,我陪你去一趟就是。”
菊紅連聲道謝:“多謝郎君!”
“你道謝道得未免也太早了些。”詹欽霖淨完手後,抬眼看向菊紅。
“我是答應了你去找枚哥兒,但我可不知道你家哥兒在哪。”
詹欽霖也說不清楚究竟是為何,但他的心中確實不希望詹枚與謝若儀相見。
菊紅簡直是欲哭無淚,如果沒把差事辦妥,大娘子肯定不會輕饒自己,既然如此,不如——
一不做二不休!
菊紅狠聲說道:“郎君!您若不肯去找枚哥兒,今天我就撞死在這!”
話音剛落,她就渾身發力往柱子上撞去。
“誒!”
詹欽霖急忙拉住她的胳膊,將她往後一扯。
這下可好,菊紅結結實實地摔了個屁股墩兒——不過好在腦袋總算是沒有開花。
“怎麼說著說著就開始尋死覓活了!”詹欽霖搖頭輕歎,“算了,你告訴我許家表妹在哪,我去找他。”
菊紅聽完氣急了!
現在都已經火燒眉毛了,霖哥兒滿腦子居然還在想著表姑娘,一時間,她氣得竟然連身份尊卑都忘得一乾二淨。
“是找枚哥兒!不是找表姑娘!”
詹欽霖看也沒看坐在地上的菊紅,直接抬腳往外走去。
“找到表姑娘,也就找到你家枚哥兒了。”
“公子!您等等我!”
菊紅見他身影漸遠,來不及想他話裡的意思,隨手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就趕緊跟了上去。
-
菊紅停下步子,站在小院門口。
“就是這兒?”詹欽霖問道。
“嗯,表姑娘就住在這間院子。”
詹欽霖負手而立,微抬下巴向菊紅示意,“去敲門。”
雖然沒搞明白詹欽霖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但眼下這情況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菊紅深吸一口氣,用力扣響院門。
她不知,她這一敲,便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雨天總是讓人格外昏沉,原本坐在裡屋石階上打瞌睡的桃香,聽到動靜後,嚇得差點滑倒。
“娘子娘子!有人來了!”
屋內霎時間,一陣窸窸窣窣。
許若娟隔著門簾問道:“可看清了是誰?”
“奴婢不知,但光聽動靜,好像來的就隻有一個人。”桃香貼近簾邊,小聲回道。
又過了半盞茶的時間,但門口的敲門聲卻依舊沒有停止。
許若娟朝屏風內低語說了句,“我出去看一眼。”
說完,她掀開門簾。
見到許若娟,桃香趕緊湊了上去,她神色慌張地問道:“娘子,怎麼辦?”
果真是個上不了台麵的婢子,隨便來個人都能把她給嚇破膽。
許若娟麵色不悅,“慌什麼,鎮靜些!”
捋了下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