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七拄著拐杖走進了自己的屋子。
“田先生,真的不需要幫忙?”陳友濤在一邊殷勤的問道。
“不用了,這點小傷不算什麼。”
“那成,那成,您休息著,有事您吩咐一聲就行。”
“謝謝。”
房門關上,田七坐了下來。
他看了一眼花兒。
花兒坐在床邊,目光呆滯,一聲不響。
仿佛田七進來,她根本就沒有看到一般。
這裡發生的任何事情,都和她一點關係也都沒有。
桌子上的飯菜,早就涼了。
能夠看得出來,花兒隻吃了一點點。
她瘦了,憔悴了。
田七側耳聽了一下外麵的動靜,然後拿過一本書和紙筆,一邊翻著書尋找,一邊寫了一些什麼,接著小心的折疊好。
他又拿過一瓶酒,擰開瓶蓋,對著嘴“咕咚咕咚”的一口氣灌進了半瓶。
“脫衣服!”
他把瓶子朝桌子上重重一砸,沉著嗓子說道。
花兒沒有動。
“我讓你脫衣服!”
花兒還是沒有動。
“你這個臭表字!”
田七紅著眼睛:“你這個臭撐船的,你的一切都是我給你的,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把衣服全部給我脫了!”
花兒依舊沒有動。
……
陳友濤一直都在外麵悄悄聽著。
儘管堂堂的維新政府外交部總務司司長居然做這種事,傳出去了有些丟人,可誰讓這是川本小次郎特彆交代的呢?
這個田七啊,真是好色。
都傷了,居然還不忘了做這事。
你這腿不方便,難道想讓女人主動幫你……
……
田七拄著拐杖站了起來,有些費力的來到了花兒麵前,一張嘴,一股濃烈的酒氣撲鼻而來:
“臭表字,我讓你把衣服脫了!”
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一直都好像死了一般的花兒,竟然搖了搖頭。
“我讓你脫了!”
在酒精的刺激下,傷口似乎也不怎麼疼了,田七一把抓住了花兒的頭發。
“不!”
花兒竟然說話了。
田七怔了一下。
然後,他猛的警覺起來。
花兒竟然掏出了一枝頂部磨得鋒利的筷子,用力朝他刺來。
田七急忙一躲,筷子隻把他的衣服刺破了。
這一下也把他嚇得不輕,趕緊朝後一退。
“田七,你這個畜生!”
逆來順受,受儘了屈辱的花兒,爆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叫聲,舉起筷子,好像一頭被徹底激怒的母獅一樣朝著田七衝來。
這才是我的花兒。
在這樣的時候,田七心裡居然出現了這樣的想法。
之前,花兒一直都在那裡隱忍,她偷了一隻筷子,然後每天都在磨著,直到能夠變成一樣殺人的武器為止!
花兒怯懦,不敢反抗。
可是現在,她變得如此的勇敢。
花兒,對不起。
七哥還要折磨你。
可隻要你頂過去,你就自由了。
孟紹原會把你送到大後方去的。
“混蛋!”
田七暴怒的吼了一聲,揚起拐杖,一下就砸到了花兒的身上。
花兒怎麼可能是田七的對手,哪怕田七已經受傷。
她被砸倒在了地上。
可是田七根本沒有任何停止的樣子,傷口看起來對他一點影響也都沒有,不斷的對著地上的花兒拳打腳踢。
打得似乎還不過癮,扔到拐杖,騎到花兒身上,又是巴掌又是拳頭,一次次的落下。
花兒起初還在反抗,可是到了後來,她連反抗的力氣也都沒有了……
……
陳友濤被嚇壞了。
這個田七是個瘋子。
受傷了,居然還能這麼打人?
而且那女人,是天天晚上陪著田七的啊!
不行,再這麼打真要鬨出人命來了。
陳友濤趕緊撞門衝了進去。
……
“田先生,田先生。”
陳友濤好說歹說才勸住了田七,把他攙了起來。
地上的花兒,臉上淤青、浮腫,滿臉都是鮮血。
手上、腳上,全部一道道的血痕。
她躺在地上一抽一抽的。
這被打成重傷了啊?
陳友濤被嚇壞了。
田七對一個女人下手也太狠了。
“他媽的,這表字想殺我。你想殺我?軍統殺不了我,孟紹原殺不了我,你想殺我?”田七憤憤的衝著花兒的身子吐了一口唾沫:
“找兩個人,給我把她扔出去,彆死在這裡晦氣。”
“哎,哎。”
“對了,隔壁馬婆子弄那裡有幾個叫花子,扔在那,這些叫花子多少日子沒碰女人了?七爺我發發善心,把這表字賞了他們。”
他媽的,這田七是心理有問題吧?
陳友濤都無法想象田七是怎麼能想出這主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