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第二零五章船上內容完結;切寧市;詢……(1 / 2)

謊言之誠 楚寒衣青 9309 字 7個月前

會是誰?!

孟負山豁然轉頭, 想要弄清楚是誰在自己的背後。

但又一陣疾風吹過通道,吹得他眼睛微微一眯,到他睜大眼看向暗影所在的位置時候, 什麼也沒有了。

沒有人, 沒有物, 連剛剛他所看見的影子都不見了。

……

“在想什麼?”陳家樹問孟負山。

“……沒想什麼。”孟負山微微一愣, 抬頭回答。

旋轉餐廳明亮的燈光打在銀質的餐盤和瓷器上,照出彩虹似的細閃, 大屏幕依然放著可笑可恥的騙子戲碼, 周圍衣冠楚楚的紳士也依然沉浸其中,不亦樂乎。

從蜘蛛網似的走廊回到也僅有五分鐘。

那走廊被白布覆蓋的屍體、暗藏著呼嘯之意的海風, 冷冰冰的落水聲, 以及突兀出現, 又突兀消失的暗影……全都遠去了,仿佛被一層磨砂似的玻璃罩著,隔在大腦的角落。

像夢一樣。

但不是夢, 一定有個人曾經站在他身後……但或許,對方不是柳先生的人。

如果是柳先生的人,見到他鬼鬼祟祟,沒有道理不直接前。選擇避免和他打照麵, 更有可能是他也是悄悄來到, 悄悄觀察。

陳家樹不再言語,吃完了東西後, 也沒“餘興節目”結束, 便帶著孟負山與阿賓離開旋轉餐廳,離開的時候,侍應送來一份白金請柬。

打開請柬, 可見柳先生約陳家樹明日中午赴宴。

這必然是正式同陳家樹商議合作之事。

明天中午,最後的時間……要怎麼做,才能破壞陳家樹和柳先生的合作?

從今天晚時候的情況看,陳家樹和阿賓都對輪船裡發生的部分情況有所輕視……無論怎麼說,這都是一個好機會,一個比白天時候好得多的機會!

孟負山無意識地握住胸口的掛墜。

掛墜跳出衣服,因為常年的肌膚摩擦,紅色平安結開始褪色,金屬男孩頭像邊角也在掉漆,歲月沒有饒過這個被主人百般珍視的寶物,依然在它身上留下不可磨滅的痕跡。

他用力握了握,如握一隻幸運符那樣,接著轉身出門,敲響阿賓的房間門。

沒一會,門打開,阿賓詢問般看向孟負山。

孟負山分他一支煙:“抽嗎?”

“不用。”阿賓拒絕。

“不請我進去?”

阿賓方才側身讓開房間門。

雖然主人表現出的態度很難稱之為歡迎,但孟負山不以為意,徑自將煙叼入嘴中,深深吸了一口,再吐出來,煙霧裡,他說:“向你打聽一個事。”

“什麼?”

“大哥打算和柳先生合作嗎?”孟負山開門見山。

“我不知道。”阿賓,“你何不直接去問大哥?”

孟負山用鼻子哼氣:“做決定是大哥的事情,當小弟的,聽話就可以,何必操心?”

阿賓沒有說話,但看他的表情,顯然這正是他的心聲。

“不過這次有點不一樣。”孟負山接著說,“柳先生很厲害,比大哥厲害得多。”

阿賓嘴唇動了動,反駁的話語似乎已經到了他嘴邊。但最後,男人沉默著,隻是看著孟負山。

和阿賓聊天,很多時候像是在唱獨角戲。

獨角戲也得唱下去。

孟負山自顧自說:“又不夠講究。我出去的時候,看到他們在處理今天晚意外死亡的屍體,直接就將屍體丟進海裡了,像丟一具大型垃圾一樣。”

“不然呢?”阿賓問。

“老話說得好,入土為安。這些小姐,怎麼也替柳先生籠絡了不客人吧?今天死的小姐,是因為向船上的人舉報客人違規才被打死的——她直到死前還對柳先生忠心耿耿。”

孟負山說到這,不動聲色地觀察了下阿賓的神色。

阿賓未必會在意一個根本沒有見過的小姐的死亡,但人總是對自己認可的價值觀感身受。

“如果這就是忠心的下場,未免叫人唏噓。”

“你管得太寬了。”阿賓說。

“也許吧。”孟負山一根煙抽完了,他將煙頭按滅在煙灰缸,“你說得有道理,我隻是擔心大哥和柳先生這樣不講義氣的人合作,會有些不安全。還會——嗯——受到些許名譽的損失。”

他站起來準備走了。

阿賓叫住他:“什麼叫名譽的損失?”

“這倒不要。”

“說。”

“大哥以講義氣出名,柳先生渾身上下看不到半個義,如果他們走得很近,弱的難免向強的靠攏……不過時代不了,現在是錢的界了,是柳先生的界了。”

孟負山這樣說著,神色間卻充滿了蔑視。

這種蔑視刺痛了阿賓的眼。

可是孟負山沒有給阿賓反駁的機會,說完了的人立刻離開了房間,隻留下滿腹話語的阿賓,在原地站了一會,沒有忍住,轉身敲響陳家樹的房門。

陳家樹在房間裡接電話。

電話是遊輪內線,聽他那敷衍的“嗯嗯啊啊”的樣子,不用說,肯定是有人來勸他帶著女伴下去賭兩把,而他沒興趣,那人便轉而想要收購他手的籌碼,這時陳家樹直接掛斷的電話,連敷衍都懶得。

說來也怪。雖然陳家樹沒有涉足賭博的想法,卻也不會直接將手中籌碼清出變現。

好像在這艘船上拿著這點籌碼,就掌握有一樣錢也沒有辦法買到的東西。

一樣在船上的……合法殺人權。

接著陳家樹問阿賓:“什麼事?”

阿賓問:“大哥打算和柳先生合作嗎?”

陳家樹:“你居然會過問這件事情?”

“因為……”阿賓頓了頓,“柳先生太不講義氣了,柳先生把被客人害死的小姐的屍體直接丟進海裡。”

“是孟負山告訴你的?他晚餐時間離開桌子也離開得太久了點。”陳家樹略一思索,猜到了。

阿賓默認。

“做生意不靠講不講義氣。”陳家樹喟歎,“賺錢更不靠。”

“但平安靠義氣。和不講義氣的人合作,刀不知道是從正麵刺來,還是從背後刺來。”阿賓沉聲道。

陳家樹仰起頭,思索的目光落在落地窗外的海麵上。

到了夜晚,蔚藍的海麵變成了墨色,遙望出去,如一望無際的漆黑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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