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陽脈脈, 映照著女子的身影越發纖細。
可幾人都曾見識過, 這個女子體內蘊含的能量有多麼強大。
論文武, 眾兄弟還真比不得她,論膽識、才學、財產地位,也是相差不多的。
胤褆臉上掛著的笑容消失了, 抿了抿唇,顧左右而言他:“兄弟們許久不曾聚聚,特意來請老四呢。”
胤祉俊秀的臉龐上閃過一絲尷尬,看著胤褆憨厚的笑容, 略有些牙疼,怎麼有這樣的兄弟,慫成這樣, 哪有往昔力壓眾兄弟的模樣。
就連胤祺也有些詫異的望著他, 胤褆麵不改色,給他們一個你當我傻的眼神。
若是老四家的提出, 要跟他比試,他是應還是不應呢,到時候不應他丟人, 應了之後, 輸掉比賽他更丟人, 還不如這般春秋筆法, 隻要事情過去就成, 誰還管那麼多。
衛有期似笑非笑的望著他們, 看的眾兄弟頗有壓力, 半晌才緩緩道:“大哥說的在理,既如此,不如胤禛做東,帶著你們一道好好樂嗬樂嗬。”
樂嗬樂嗬四個字,既緩又慢,眾人哪還不知道她的意思。
他們來瞧老四的笑話,可不就是圖著樂嗬一場,如今反被彆人看了笑話,一時都有些訕訕的。
偏還是自己惹得禍,胤褆摸了摸鼻子,非常能屈能伸:“既是我叫的,哪能叫老四破費,就我做東,請兄弟們。”
眾人頓時就笑了,胤禛慢悠悠的放下石塊,走到胤褆跟前,緩聲道:“弟雖不才,這些年也不曾懈怠,不如咱倆比劃比劃,也算是給眾兄弟助興了。”
助興兩個字咬的清晰,胤褆麵上一僵,他多想不開要來惹老四,他自己都夠難纏的,還有一個更加難纏的嫡福晉。
但是在武力上跟老四相比,他一點都不怵,見眾人都望著這邊的動靜,麵上也有些下不來,咬牙答應。
大不了讓老四一籌,最後打個平局,老四輸的不難看,老四家的也就不會找他麻煩。
最後項目訂了步庫和騎射,這兩個在校場上比較常見,周圍不當值的侍衛見到這些,也呼朋喚友的來到校場。
像能在暢春園內當值,也算是康熙的親兵了,裡頭許多都是勳貴子弟,對於皇子阿哥是敬,可也不到不敢沾身的地步。
一時間,校場上人聲鼎沸,都來看個稀奇,誰也不覺得胤禛能贏,他騎射較差的名聲,不是一年兩年傳出來的,是打小就如此。
康熙正在院子裡散步,聽到校場上的動靜有些納悶,側眸問道:“怎麼回事?”
魏珠一直跟著他,哪裡知道發生什麼,可早有伶俐的小太監打聽清楚,一見他的眼神,趕緊上前稟告。
他知道了,康熙也聽了個全,哈哈大笑道:“多大的人了,還這麼有童心,走,朕也去看看。”
他今天穿著常服,混在人群中,隻要不是注意看,一點都不打眼。
胤禛為了鍛煉,穿著利索的短打,純棉的布料,瞧著不起眼極了,也格外的接地氣,甚至許多勳貴子弟如今也不大穿這樣的衣服,以綾羅綢緞為主。
這麼一看,康熙就誇讚道:“老四和朕一樣,是個奉行節儉的,棉布衣服吸汗,穿著也舒服,就是不大富貴罷了,可我們這樣這樣的人家,就算穿麻布,誰又敢小看呢。”
胤褆今日仍在上值,穿的就比較正式,兩人站在一起,遠遠看著,一個俊秀如畫,一個膀大腰圓,這麼看著,胤禛的勝算還真是不高。
畢竟在身形上,大阿哥胤褆已經跟他不是一個起跑線了。
再一個有久遠的名聲在,更是讓人為他捏一把汗。
康熙捋著胡子笑:“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就算是跟自己較勁,又何嘗不是給自己一個機會。”
魏珠聽到他話語中的讚賞之意,深深的低下頭,裝作自己不存在,什麼都沒有聽到。
台上的活動開始了,胤褆擼著袖子,紮穩馬步和胤禛對抗起來。
剛開始看著還比較遊刃有餘,一點都不費力的感覺,漸漸的額上溢出細汗,麵上的表情也開始猙獰起來,眾人心中感慨,瞧瞧,多好的演技,讓人覺得他是一步步輸的,也是出了大力,為了讓四阿哥麵上贏得好看些,也是出了大力了。
隻有衛有期知道,大阿哥是儘了全力,不說胤禛整日跟著她一道用膳,裡麵包含有多少靈液,就說這一次的靈石,足夠將一個人的體質改變,輕鬆晉級大力士,不成問題。
再一個是年紀問題,大阿哥到底比胤禛大了六歲,從青年到中年的跨越,讓他的體力不必壯年時期,更加比不得胤禛。
接下來是騎射,眾人覺得,這一場,無論如何也是大阿哥贏,做戲做一場就成,真輸了麵上就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