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去了, 當然是給燒了呀, 難不成還留著, 給府裡女人看到, 好找她麻煩?”
從來都是她找彆人麻煩,被人找麻煩, 這種蠢事她可不願意乾。
當然這話是心裡話, 現在盛怒中的男人, 她哪能真跟四爺對著來?到時, 還不是自己吃苦頭。
忽然秦嘉寶就泛起了淚意, 憋著嘴,不說話, 也不反抗了。
任由身上男人在她耳後,脖子上折騰半天, 很快就發現身下的人,竟然沒反應了。
四爺心裡一根線,蹦的一下就斷了, 心中一驚慌, 不會出事了吧。趕緊鬆開了身下的人,四爺焦急的叫著人, “乖寶, 寶兒。”
叫喊了兩聲都沒應聲,四爺這時所有的思緒才回來, 頓時被自己今日竟然又衝動的罰了心底的人, 心裡產生一絲悔意。
也顧不上這幾個月, 到底身下的女人,到底給他惹了什麼事。
很快就將罩在秦嘉寶頭上的青絲取了下來,又趕緊將綁住秦嘉寶手腕上的絲巾,用手包住她手腕,用力一扯。
‘斯啦’一聲,很快應聲而斷,接著又連著將秦嘉寶另一隻手臂的青紗都跟著扯斷後,這才緊緊將人擁在懷裡。
“寶兒,你怎麼樣。是爺不好,沒想到你身體這麼嬌弱。”
將懷裡的人緊緊抱住,雙腳,還為了讓她躺的更舒服些,往他腰上盤了盤,人就這麼打橫抱起來。
四爺身體卻是連腳上的朝靴都沒來得及脫,就這麼抱著秦嘉寶坐在床榻上。
將頭枕在她脖頸處,深深呼吸著懷裡小人兒的清新氣息,感受著她呼吸的熱氣,拂過額前,四爺才感覺,這幾月的擔憂,在這刻,悉數褪去。
他一手輕輕放在她腰上,一手則環過女人的脖子,就這麼枕在她脖頸處,側臉靠在女人胸.前。
聽著她一聲聲有節奏的心跳,感受著最終內心萬千質問,都劃過一聲深深的歎息,隨著一聲聲呼吸聲,掩埋在四爺深處。
他知道,這次是他害怕了。
說來,在皇宮裡,這麼多如履薄冰,危險環視的環境都闖了過來。
可如今,不知道為什麼,在聽到她會遭遇危險的時候,遠在江南的他,心都快擔憂的跳出來了。
他知道她從小活得肆意,喜歡什麼就喜歡,不喜歡什麼,就拿著鞭子抽過去,作為滿族貴女,她有這樣的資本。
不喜歡她時,他滿心裡都是她盛氣淩人,傲慢無禮的樣子,所以即便來府裡,一直追在他身後,他從未回頭看過她一眼。
喜歡她時,他滿心裡,都是她一顰一笑,鮮活靈動,在府裡,像個惹事炮彈一般,四處惹府裡女人,讓她們一次次來他這裡告狀。
他卻由著她,他知她驕傲,知她眼裡容不得沙子。
知道她從不跟府裡女人爭寵,他瞧在眼裡,放在心裡,隻希望這個小人兒,能慢慢懂得他的好。
總有一天,也像府裡女人一般,還像以前一般,以他的喜好為喜好,以他的愛而愛,他的惡而惡,他想,他總會慢慢寵著她的。
誰知,事情已經在往不可預知的方向而去,他在江南,她在府裡,他滿腹心緒,想著她在府裡是不是又惹事,天熱,她的冰盆夠不夠。
她滿心裡,對外,先是八爺府,後來是五爺府,再後來是九爺府,宮裡,宜妃宮,太後宮;每到一處,都帶著滿滿的笑意,滿盆而歸。
對內,在府裡,宋氏,石佳氏,武氏,甚至最後在福晉處,她都每天準時準點去報道,惹得府裡女人暴跳如雷後。
她卻像鬥勝的戰鬥鐵公雞般,雄赳赳氣昂昂的,滿血複活的回到院子裡,然後就是好吃好喝,跟懶豬一樣,呼呼大睡。
她不知他,對外安排了十三弟盯著她。
對內,安排了前院的太監和嬤嬤看著她,她每天的消息,都如潮水般,全都成信件送到他手裡。
獨獨他給她的信件,全都如石沉大海般,毫無音訊,仿佛他從來沒來過一般。
她記得府裡所有人,卻獨獨遺忘他這個最重要的人。
四爺深深聞著身上女人的氣息,渾身卻被一種厚厚的無力感包圍。
這樣的情景,就跟當初他剛被抱養給皇額娘撫養,當他懂事時,忽聞他不是皇額娘親生時那般,有些無所適從。
為權者,對這種超出預期範圍的事情,不是舍棄,就是直接抹殺。
但是,看著眼前翹著睫毛,正眨巴著眼睛,一臉困惑看著他的小人兒,他真的下的去手嗎?
答案,無解。
“爺。”秦嘉寶被四爺就這麼抱著快半個時辰了,她這姿勢,有點不對勁呀。
她甚至不知道,為何她枕在四爺的手臂上,四爺的頭枕枕在她肩膀上,而她的雙腿,卻是盤在四爺的腰腹上。
秦嘉寶大腦,此時則是在回味著,這個複雜的身體交纏動作,是怎麼覆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