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薦給宿主一本書:《語言的藝術》。】
魏病衣瞬間反應過來,猛然大驚:他不是這個意思啊喂。為什麼大家老是往那個地方想。
他立即上前拽住肖琅,還沒等開口解釋,後者早就一通腦補然後華華麗麗的誤會了,隻皺眉,眉宇中罕見的多了一絲挫敗。
“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要護著他。”
魏病衣說:“我沒……”
顧棠戈看都沒看肖琅一眼,隻全神貫注的看著魏病衣:“你到底得了什麼病?”
魏病衣說:“我真沒病。”
顧棠戈一字一頓說:“不可能,你在說謊。”
魏病衣:“……”靠!這他媽,那還問他乾啥。
心裡頭著急,魏病衣臉色一白。
【宿主!你的情緒不能大波動,很傷身體,會咳血……】
係統話還沒說完呢,魏病衣喉頭一甜,捂著嘴巴猛的咳嗽出聲,有鮮紅的血液從手指縫裡滴出。長發清冷仙尊咳血的場麵美則美矣,然而卻瞬間讓所有人麵色蒼白。
不是演戲,不是血漿,更不是電影。
這是真的血!
肖琅一震,立即扶住魏病衣,轉頭就要找援手幫忙一起罵顧棠戈。然而回頭一看,沈奉灼卻不見了,耳旁刮過一陣冷風,再回神的時候,顧棠戈臉上已經挨上了一拳,重重摔在沙發邊緣,唇角被擦破,帶上了零星的血跡。
“……!”靠靠靠!竟然動手了!
先出手的居然還是沈奉灼。這可是帝國大名鼎鼎的元帥大人啊,出了名的高冷禁欲很難動情,就連表情也是千年如一日的冰塊。自兩年前的戰場退役,他至今都未曾再出過手,然而這一次,他竟然一言不發的直接動手打人了?!
還沒等眾人從驚訝中回神。
下一個瞬間,劇組所有人尖叫的蹲下。帝國高層軍官們紛紛麵色一震,下意識戒備。
就在剛剛,顧棠戈掏出槍了。
他慢吞吞從沙發上站起,伸手抹掉唇邊血液,眼角氣的通紅。單手持槍正對著沈奉灼,姿勢專業帥氣,與他那張秀麗的容顏形成鮮明對比,往日的笑麵具被撕扯下來,現在的他就好像從地獄裡爬出的修羅一般。
普通人就算是持槍也打不過軍官的,因為反應力差距實在是太大。沈奉灼眸中閃過一絲嘲諷,正要動手搶過對方的槍時,場內終於傳來一聲忍無可忍的大喝。
“鬨夠沒有!你們是小學雞在打架嗎?!”
尖叫聲停止,客廳內一時靜的可怕。
所有人看向聲音源頭,原本還在想到底是哪個不長心的崽子竟然敢在這個時候出聲,然而看見魏病衣的臉,他們忽然就淡定了。
不淡定不行啊!這特麼,帝國三大勢力頭領現在說的不好聽一點,不就是在爭風吃醋小學生打架麼,還是回合製的,苦了他們這些一線吃瓜的無辜瓜民,這是在拿命啃瓜呀。
說是這麼說,但眾人的行動還是滿滿的真香。即便是冒著槍支走火的危險,他們也要在一旁觀戰!今日所見所聞,都可以拍成電影了好麼!命算啥,他們人就算不在了,頭都能拔下來放這裡繼續聽啊啊啊!
魏病衣臉色難看,頭也疼的厲害。
見子彈都沒上膛,他直接劈手奪過顧棠戈手中的槍,一把摔回其懷裡。
槍支掉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噔’的一下子,這聲音就好像響在眾人的耳邊,響在眾人的心尖,響在夢裡一樣。
他們看見魏病衣從茶幾上抽出兩張紙,一張擦著自己下巴上的血,另一張遞給顧棠戈。
擱在普通人身上看見這種場麵,估計早就嚇得尿幾輪□□了。然而魏病衣卻淡定的一批。
不愧是大世家走出來的,這氣質,這心性,這抗壓力——眾人滿心的自愧不如。
屋門被推開,風雪猛的灌入。
進來的軍官沒有注意到客廳內一觸即發的緊張局勢,他直線走到顧棠戈身邊。
“大人,太子殿下急召您回京圈,說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希望您即可啟程。”
顧棠戈抿唇:“待會說。”
軍官急切:“大人!事情不能耽擱……”
剩下的話語淹沒在顧棠戈的冷冷一瞥中,軍官立即安靜如雞,這才後知後覺的察覺氛圍有些不對勁。往日交好的軍官偷偷拉他下去‘補課’,一通滿是玄幻的話語說出來,軍官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最後化為與所有人一模一樣的激動。
——吃瓜耶,我好開心!
【宿主,現在該怎麼辦呀。】
係統的聲音滿是焦急,自顧自的分析:【這電影必須拍,那你就必須留在南寒雪山,沈奉灼和肖琅這邊肯定會有意見。不管是不是為你身體健康考慮,至少南寒雪山很危險,有了一次雪崩的前例,他們肯定會心心念念這個事情。顧棠戈這邊……啊呀好麻煩,我都替宿主您頭痛。】
魏病衣淡定至極:【沒事,你等我處理。】
他先是看向顧棠戈,腦子裡瞬間湧現之前看過的許多資料。
其中有提到帝國五大勢力之間的聯係。
顧棠戈與太子白談絝同屬京圈,兩人沒有什麼對立麵,交情也不錯。少將軍肖琅管轄東北圈,元帥沈奉灼統轄西北圈,他們之前沒有什麼交集,近期才走動頻繁,慢慢的熟悉起來。至於他那個便宜後台魏家。其中大少爺魏……什麼的與皇室的大公主白玲草聯姻,這個事情是全帝國都知道的,直接擺在明麵上了。而二少爺魏鬆雪與元帥沈奉灼的聯姻則是私下商議的,也許是考慮到魏鬆雪之前還未成年的緣故,一直都沒有公布於眾。
總的來說,盤根錯雜。
你跟我有一腿,我跟你有仇,他跟你也有一腿,我跟他又有一腿。想起來都亂,現在這幾個聚齊在一處,難保不會出什麼事。
反正他肯定是要留在劇組的,現在能轟走一個算一個。最好全部都轟走,讓他安安心心的拍戲。
這樣想著,魏病衣聲音放軟,連哄帶騙:“首輔大人,既然太子殿下找你有要緊事,那你快去吧,這裡不用擔心。”
“我沒有擔心你。”
顧棠戈依然在嘴硬。他看著魏病衣滿臉的‘快滾滾滾’,心底莫名的一噎,有些不舒服。
頓了頓,他說:“我想單獨和你說會話。不管太子,我找你也是很要緊的事。說完了我就啟程返回。”
魏病衣急著轟人,立即點頭:“好。”
客棧布局為四層樓,每一層都有若乾供人居住的房間,標配雙人床。其中一層大廳外有一個小平台,門一關上,隔音效果還算強。
眼神瞥向小平台,顧棠戈立即反應過來,身子扭轉直直衝那邊走。
正準備一起過去,魏病衣身形一滯。
有人拽住了他的手,嘗試著掙脫了一下沒有掙脫開,這力量大的駭人,卻小心翼翼沒有傷到他。
回頭看向拉住自己的沈奉灼,男人麵無表情,眼神裡已經微微凝聚起霜雪般的涼意。那股涼意不是衝著魏病衣來,它更像是一種不自覺從心底升騰而起的寒意,就好像是明白了什麼東西永遠追不到,永遠求不得。
即便牢牢的握住那雙手,也許下一秒鐘就會從他的手裡脫離,再也沒有機會重新握住。
許久沒有聽到身後的動靜,顧棠戈微微偏首,一看之下心臟猛然一顫。
他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異樣了,時至今日,他不敢期待,亦是不敢承受與自己料想背道而馳的局麵。想了又想,到了最後,他也隻能垂眸默默等待著來自魏病衣的‘裁決’。
寂靜的氛圍下,劇組的人已經要瘋了。
他們戰戰兢兢,連位置的不敢挪動一下。腦子裡心裡翻來覆去捯飭的隻有一句話,何德何能,他們何德何能見到這樣的局麵啊!
從地位上來說,一個是戰功赫赫的沈大元帥沈奉灼,另外一個是帝國首屈一指的首輔大人顧棠戈。一個是戰將一個是權臣,都是帝國一等一的大佬,不,應該說是巨佬。
從長相上來看,那更是各有各的魅力,各有各的動人心魂。反正顏狗都喜歡。
現在兩個人都這麼……卑微?
可以說是卑微麼,致力於磕cp的明秋明冬兩姐妹已經淚撒衣襟,內心瘋狂咆哮不止。
萬眾矚目之下,魏病衣緊皺的眉頭微微放鬆,下意識開口:“怎麼了?”
沈奉灼盯著他,眼神就像夜空寒星般孤寂。
“可不可以不要去?”
沈奉灼這樣一句話出來,不止是劇組人員,現在就連滿屋子的軍官們,甚至是肖琅麵色都猛的一變。無論是哪一個陣營的人,隻要身為一名軍官,那麼這個十幾年前自戰場崛起的男人就是他們眼中無所不能的天才,是趨近於神的存在。
而現在,男人自願走下了神壇。
他的表情動作與往日無異,眼神隻專注的看向一個人,旁人再也沒有辦法分到他的一絲餘光。
像是害怕魏病衣聽不清,他又輕聲重複了一遍,僅僅隻是轉換了一個句式,裡頭蘊藏的感情忽然變得壓都壓不住,沉重的讓人啞然。
“不要去……好麼?”
一瞬間,全場死寂。
眾人緩慢的挪移視線,一寸一寸的、一點一點的移到處於修羅場正中心的魏病衣身上,目不轉睛的看著,等待著他開口。
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窒息之感,隻讓人覺著腿腳發軟,心底發寒。
作者有話要說:魏病衣:怎麼辦在線等急!
抽發50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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