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長樂已經被他的影子蓋得嚴嚴實實,一抬眸便對上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聽著他冰冷的口氣,感覺到他身上那股子攝人的威壓,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咽下一口唾沫,怕他誤會,也隻好什麼都老實交代了,“我隻是,想找昨日那幅畫。”
徐孟州久久目不轉睛凝視著她,大概還以為她是來偷什麼重要東西的,所以臉色有些難看,目中還帶著一絲質疑。
他沉聲問了一句,“當真?”
盛長樂連忙解釋,“自然當真,我昨夜想著那幅畫,睡覺都睡不好,今日就滿腦子隻想找出來燒掉,我知道不該私自進夫君的書房,你,你彆生氣……”
徐孟州依舊麵色沉凝,似乎還有些不相信。
盛長樂知道是他起了疑心,或許後果很嚴重,可她真的隻是為了找畫,並沒有彆的心思。
她一時間什麼脾氣也沒有了,也隻好,小心翼翼的湊近了一些,將臉蛋貼在男人寬大的衣襟上,玉手蓋在他胸口,那嬌豔欲滴的絕美模樣。
酥軟的少女嗓音,撒嬌說道:“夫君,昭昭認輸了,你把畫燒掉可好,昭昭什麼都答應你。”
徐孟州本來還陰沉的臉色,聽聞她認輸,竟是轉而麵上烏雲散去,浮出一絲笑意。
他垂目,掌心捧著她的小臉,看著她詢問:“當真認輸了?”
盛長樂點點頭,仰起頭來與他對視,目中秋波流盼,柔聲說道:“昭昭自知鬥不過夫君,甘拜下風,隻求夫君燒掉那幅畫就好。”
徐孟州卻還有些猶豫,“可我舍不得燒,怎麼辦?”
盛長樂頓時就蹙起眉,癟起嘴,“夫君自己留著倒是也不打緊,可昭昭就怕哪日一個不慎流落出去,讓其他人見了,非同小可,到時候可如何是好?”
徐孟州圈著她的肩,唇瓣就貼在她額上,壓低聲音,與她談判說道:“要不然,試一幅,燒一幅,哪日全都試過自然就燒光了,也算不留遺憾,如何?”
一百幅,每天一幅,也要試一百天吧?想一想盛長樂突然就有些腿軟。
不過徐孟州都退了一步,盛長樂也隻好退一步,羞澀的微微點點頭表示同意,再與他爭執下去也沒什麼好處。
總算是把她擒服了,徐孟州鬆了一口氣,唇角微勾,當時就一把將她自地上抱起來,那模樣,好像現在就迫不及待要試一試。
反倒是盛長樂有些慌了,連忙拍著他的肩膀提醒,“夫君,你還要去上朝!”
徐孟州猛然清醒過來,才想起他還要去上朝的正事。
剛剛是有人來稟報,盛長樂偷摸進了他的書房,他這才半路折返回來,再不快些出門,恐怕是上朝要遲了。
他真有一種腿軟不想走的衝動。
盛長樂竊笑一聲,在他耳邊曖昧的悄聲說道:“夫君還是快去上朝要緊,昭昭等你晚上回來。”
徐孟州自然是忍得住的,他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火焰,將盛長樂放下,而後扭頭轉身就走,再不看她一眼,隻怕再多看一眼,他就真的不想走了。
*
“等你晚上回來”這句話,仿佛魔咒一般,一整天都縈繞在徐孟州耳邊,隻讓他魂不守舍,心心念念,隻想趕緊把事情辦完回家。
一直到傍晚時候,好不容易總算忙完抽開身,他推掉了一切應酬,立即就打道回府。
路上坐在馬車裡,男人頭一次覺得這馬車怎麼這麼慢悠悠的,跟烏龜在地上爬一樣慢,倒還不如他騎馬回去。
他撩開車簾,催促馬夫,“速度快些,我回去有要緊事。”
車夫一頭霧水,現在經過鬨市,實在快不起來啊,重點是,首輔今天是怎麼了,催了他沒有十次也有八次了吧!到底家裡有什麼要緊事,能讓首輔都一改往常的沉穩鎮定,如此的心急如焚,一副恨不得生出翅膀飛回去的樣子?
誰知,老天爺還偏偏不讓徐孟州如願,行到一半時候竟然出了車禍,馬車的輪子卡在石頭縫裡出不來,好半晌都沒弄好。
什麼時候不卡石頭縫,現在這種時候卡石頭縫,他也太倒黴了吧。
氣得徐孟州在馬車旁邊來回踱步,焦頭爛額的。
一想到家裡的小嬌妻肯定洗得乾乾淨淨,渾身香噴噴的,還換一件誘惑至極的衣裳,靠在床上等著他。
他頓時心頭一熱,乾脆過去搶來阿東的馬,翻身上馬就疾馳而去。
看著首輔不知什麼情況,突然搶了他的馬就走,阿東一臉茫然的追出去兩步,也隻能讓阿西先騎馬跟在背後。
徐孟州騎馬飛馳回府,額上還熱汗淋漓,一路風風火火的徑直回房,路上不管碰上誰都不能阻止他的腳步。
回房之後,徐孟州在外屋沒看見盛長樂身影,便推門進了裡屋。
屋裡卻沒有他想象中的美豔畫麵,隻有盛長樂麵色蒼白,無精打采的躺在床榻上。
還以為她出了什麼要緊事,是不是生病了。
徐孟州都沒有歇口氣,就趕忙來到床邊坐下,彎下腰,湊到她臉邊,看著她可憐巴巴的模樣,輕聲詢問,“你怎麼了?”
盛長樂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癟著嘴,彆開臉,輕歎一聲,好像不願意說話。
徐孟州抬眸看向床邊守候著的秦嬤嬤,秦嬤嬤才如實說道:“回首輔,郡主來月事了,身子不太舒服。”
“……”
當時徐孟州像被迎頭潑了一盆冷水,什麼火都瞬間澆滅了,臉色彆提多難看。
作者有話要說:粥粥:我內心有一句MMP不知當講不當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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