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徐孟州將盛長樂喬裝打扮好,親手塞進馬車裡,交給鵲羽保護。
鵲羽表麵是婢女,其實是那時候徐孟州從暗衛裡選出來保護盛長樂的,各方麵能力都不一般。
分開之時,盛長樂還久久抓著他的手不肯放。
對上她那般楚楚動人的眸子,徐孟州終究還是狠下心,把她的手緩緩拿下去,然後扭頭轉身下了馬車。
徐孟州騎上馬,帶著幾名暗衛,就此簡裝出發,衝出了客棧大門。
客棧外頭埋伏著的官兵本來一直等著徐景明的暗號,可是等了這麼久,一無所獲,本來都有些不耐煩,準備想要衝進去捉人了。
誰知突然幾匹馬從客棧裡飛奔出來,穿過大門的時候,還將一個黑溜溜的圓球扔到了地麵上。
領將清晰看見,坐在馬背上的正是徐孟州本人,而扔過來的東西,則是徐景明的頭顱,這分明就是挑釁!徐孟州如此心狠手辣,連自己侄子都殺,還屍首分離,這哪能忍?
徐景明帶來的那些手下,頓時被激得勃然大怒,大袖一揮,下令道:“快追!彆叫他跑了!”
客棧外的伏兵都是徐家輕騎,紛紛縱身上馬,狂奔追了上去。
卻不知,待他們離去之後不久,趁著夜色,客棧後門,一輛馬車鑽了出來,就此悄然離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皓月高懸,明亮的月光將道路照耀得分外明亮。
夜色下,盛長樂的馬車逃出客棧,行在前往安定的官道上,鵲羽還在頻頻回頭,確定背後沒人追上來。
盛長樂坐在馬車裡軟榻上,抱著刺繡百蝶穿花的軟枕,一臉憂愁,心下焦灼不安的,很是擔心徐孟州的情況,也不知他突出重圍了沒有。
身邊鵲羽安慰,“六爺定能突出重圍,夫人不如先睡一覺吧,明日還有的忙。”
盛長樂憂心忡忡,哪裡睡得著,不過想到明日確實還不知有什麼麻煩在等著她,也隻能靠在抱枕上,眯著眼睛,閉目養神。
可剛休息片刻,突然有馬蹄聲傳來,不知從哪來了一幫人,將他們的馬車團團圍住。
馬車被逼停下來,估計也是那幫人追過來了,盛長樂驚恐的躲在鵲羽背後,“怎麼辦……”
外頭馭位上坐著的是車夫和秦艽二人。
見被人圍住,秦艽下車,故作若無其事的模樣,好聲好氣的詢問,“各位英雄,不知有何貴乾?”
結果對方二話不說,揮手下令,“大半夜摸黑趕路,鬼鬼祟祟,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來人,給我帶走!”
秦艽看他們一個個身穿黑衣,好像不是官兵,也不像劫匪,來路不明,不知是敵是友,也就沒有貿然動手,畢竟現在動起手來,他們勢單力薄,估計費力不討好,也隻能暫且周旋。
盛長樂的馬車,就這麼被這幫人給劫持了,驚得她縮在馬車裡,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大概小半個時辰之後,馬車被帶到路邊村子裡,盛長樂、鵲羽和秦艽幾人被擰著,就這麼進了正屋。
正屋裡燈火通明,一個高大威猛的男人坐在燈下等候,看見盛長樂被帶回來,連忙滿臉笑容的迎上來。
“你沒事吧?”
借著燈光看清楚對方之後,盛長樂才鬆了一口氣,鼻子一酸,眼淚都溢了出來。
她連忙跑上去,委屈的眼淚直流,“爹爹,原來是你,嚇死我了!”
盛長樂側目,熱淚盈盈,看了一眼剛才把她帶回來的那個黑衣男子,他高挑健壯,還正嬉皮笑臉的,好似還有些得意洋洋。
沈歸知道盛長樂肯定是被嚇壞了,頓覺惱怒,抽出帶著刀鞘的刀,一把打在那人身上,惱怒道:“讓你去接妹妹,你就這麼嚇唬她!”
他躲開了沈歸的攻擊,“我就是開個玩笑。”
沈歸恨不得揍他一頓,隨後才拉著盛長樂介紹,這是二哥沈彥。
簡單的一解釋,才知道,沈歸是接到消息,特意過來接應他們的,大哥沈寂還在平涼坐鎮,沈歸帶來的是老二沈彥和阿西,還有一隊精銳人馬。
沈歸擰著沈彥的耳朵,“還不給妹妹道歉!”
沈彥耳朵都被揪紅了,陪笑好聲好氣道:“妹妹見諒,是二哥沒說清楚。”
盛長樂此時已經把臉上的偽裝撤去了,噘著嘴,嫌棄的看了他一眼。
不過,光顧著團聚,盛長樂還忘了一件大事。
她臉色大變,趕忙拉著沈歸的袖子,“爹爹,我夫君,夫君他為助我逃脫,把官兵引走了,也不知現在脫身了沒有,你快去幫他好不好!”
沈歸現在才想起來,難怪剛剛一直沒看見徐孟州,見到女兒太高興,竟然差點把女婿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