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得得回到客棧, 渾身都是挫敗感,忍不住對杜北生和南草道:“究竟是我錯覺, 還是事情真的是這樣。我怎麼感覺這世上的人都比我家靈石多啊?我一千萬靈石竟然一件拍品都沒買下來。”
南草也是失望透頂,那個魔王級彆的練體術,還有日月精華他都太想要了,可沒想到白得得會這麼不給力。
杜北生道:“師傅, 這世上並不是人人都會合情合理遵守規則地賺取靈石。”杜北生這話說得非常委婉,但這馬屁拍得,南草都得給他豎一個大拇指。
白得得感動地看著杜北生, “小徒弟,你說得對,我爺爺就是不懂不擇手段。全家光靠他賺靈石, 的確有些太慢了,我還得給我爹和我娘多寫信督促他們。輸給容舍實在太讓人生氣了。”
想想容舍那張黑晶卡,白得得就覺得暴躁。
“有人在嗎?”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東食開了門,進來的是名穿著得一宗服侍的弟子, “白師姐。”
這弟子已經是開田境, 按說不該叫白得得師姐的,不過這修真界的輩分本就亂七八糟的, 像白得得這種有背景的, 她是白元一的孫女兒,如果這些小輩弟子冒然喊她師侄, 豈不就是占白元一便宜?所以叫白得得師姐也沒錯。
那弟子進得門來, 恭敬地將手裡的匣子捧到白得得麵前, “白師姐,這是宗主命我給師姐送來的。”
白得得手下匣子後,那弟子就離開了。
白得得狐疑地看著匣子,開始猜著裡麵的東西。反正她沒想過會是日月精華。因為她可沒自戀到認為容舍當時是為她拍賣的,因為她壓根兒就沒參與競拍,何況她們白家也沒有靈植修士,容舍也不會知道她有仙櫻果核。
但白得得打開匣子後,裡麵放著的就是那隻盛著日月精華的甘露瓶。
白得得吃驚地張開了嘴,看看杜北生,又看看南草,然後道:“我就說他暗戀我嘛。”
杜北生點點頭。
南草卻是心道:我勒個去,這容宗主眼睛真是被屎糊了。六十億靈石啊,想要換個啥樣兒的美人兒換不到啊?要多溫柔就多溫柔,要多解語就多解語。
“這東西我不能收。”白得得道,“東食、西器你們趕緊去追剛才那名弟子。”
“為什麼不能收啊?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南草都想哭了,這可是他夢寐以求的日月精華。
“我娘說過,如果你接受了一個男人貴重的饋贈,就意味著你還得接受這個男人。”白得得道。她可沒打算接受容舍。
南草一把從白得得手裡搶過日月精華,然後抱住白得得的大腿道:“主人,你就收了吧,實在不行,你把我嫁給宗主也行啊。你看我,這不也是萬裡挑一的美人嗎?”
白得得一腳踢開了南草,鄙視道:“咱們女人可不是貨物,不要自降人格,一點兒日月精華你就把自己嫁了,你有這麼不值錢嗎?”
很快那名弟子就被找了回來。“白師姐,宗主說如果你找我回來的話,就讓我告訴你,靈石他會找白長老要的。”
白得得眨巴眨巴眼睛,衡量了一下利弊,感覺日月精華在她手裡還是值六十億一千萬的。“知道了,讓他記得去要啊,我白得得是不會欠他人情的。”
好歹這日月精華總算是保住了,南草諂媚地朝白得得眨著眼睛,扭著水蛇腰道:“主人,你看這個,這個……”
白得得將甘露瓶拋給了南草,“拿去吧。”
南草是沒想到白得得會把日月精華全給自己,他緊緊握住瓶子道:“主人,你……你實在是太大氣了,我從沒見過你這麼大氣的主人。你放心我不會浪費一絲一毫的。”
白得得扯了扯嘴角,她對南草其實並沒那麼高的要求,隻是她現在也算是自己人,這日月精華本就是買給她的。
“現在就等白長老的赤陽球和玄陰月了。”南草有些興奮。
白元一的效率很高,沒過幾日身在瀚海的白得得就已經拿到了赤陽球和玄陰月。
一共兩套,一套給了南草,一套則是白得得自己留在了如意珠裡,畢竟她那兒種植空間更大,不過平日也都是南草在搭理那些仙櫻果。南草得了人造太陽和月亮後就開始埋頭搗鼓,連垃圾話都不說了。
白得得也樂得耳朵清淨,拿出前幾日吩咐東食和西器去買的一份瀚海地圖來看,最後指著北麵一個小綠洲對杜北生道:“這個咱們去回春門路上可以繞道路過一下。”
那綠洲上寫著幾個小字,“萬劍門”。
“師傅去哪裡是有什麼事兒嗎?”杜北生問。
白得得揚眉笑道:“我帶你去堵門。”
等到了萬劍門,杜北生等人才知道白得得這堵門,還真就是字麵意義上的堵門。她就帶著杜北生站在人家萬劍門的山門口,出來的若是種田境或者定泉境以上的弟子就放人走,而開田境弟子全被攔下來了。
“你們想挑事兒嗎?”萬劍門弟子不忿地拿劍指著杜北生道。
“我家公子隻是想與貴門切磋論劍,還望諸位海涵。開田境內,若是我家公子敗了,我們願奉上‘神劍符’的繪製法訣。”東食高聲道。這本來該是南草的活兒,結果這人癡迷進了種植裡,已經不問世事了。
東食說完,那拿劍指著她們的萬劍門弟子狐疑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東食手一抬,一千張神劍符就浮現在了空中。
這樣大數量的符紙若是要買下來,賣了整個萬劍門隻怕才能相比。這萬劍門不過是瀚海中名不見經傳的一個小門派,若非有瀚海的詳細地圖,白得得也不會發現這麼個小不點兒。
至於這神劍符,可是堪比定泉境修士全力一劍的寶貝。繪製這神劍符,對紙張和靈墨的要求還是其次的,主要是得有對天地萬法的體悟,沒有這種體悟法訣,是絕對無法繪製出來的。其繪製法可是天價,並且想買都買不到。
白得得其實也不懂這其中竅門兒,但是她娘唐色空可是符陣高手,她離開得一宗時問唐色空討要過繪製法的。唐色空原本還以為白得得是要在旅途中自學呢,卻沒想到她女兒是拿來跟人對賭的。
那弟子見東食一出手就是這麼多神劍符,神色就一緊,如果對方是來尋仇的,那就麻煩了,若隻是論劍,卻還是好的,因此立即跑進山門朝門主稟報去了。
不久萬劍門門主黃義便走了出去。
白得得領著杜北生上前拜見了黃義,禮數還是做得十分周到。“黃門主,今日我們堵門,隻是為了讓我這弟子曆練一番,彼此切磋對貴門弟子也是鍛煉。”
黃義捋著山羊胡須看向白得得,他身為門主,消息可比下麵的守門弟子靈通多了。瀚海裡來了唐不奇的外孫女兒,四女一男,和眼前這五位完全對上了。
萬劍門惹不起唐不奇,也惹不起得一宗,哪怕被人堵門也不敢多有怨言。黃義笑得十分勉強道:“我觀姑娘這位弟子不過開田境初期修為,我門內開田境弟子有那巔峰修為的,切磋起來隻怕對你這位弟子不公。”
“無妨。”白得得道。
“可是刀劍無眼,老朽不敢保證門內弟子情急之下不會傷了你這位弟子。這般切磋其實也沒什麼意義。”黃義想勸說白得得打退堂鼓道。
“這個也無妨。既然是我們堵門論劍,那麼他就是生死由命,我也不會怪責貴門。此外,我可以保證讓我弟子不傷貴門弟子性命。若有違背,神劍符繪製法訣當即奉上。”白得得道。
黃義愣了愣,條件這麼優厚,不切磋似乎都說不過去了。
“那好,就依姑娘說的。”黃義道。
“且慢。既然我們約定了彩頭,那麼貴門若是輸了,我希望門主能允許我閱覽貴門所有典籍,以三日為期限,如何?”
“這……”黃義遲疑了。每個門派的典籍,都是敝帚自珍的,哪裡肯隨便給人看,便是內門弟子,也是要達到貢獻值才能閱覽的。
白得得道:“黃門主,就你們萬劍門這水平,並沒有值得我覬覦的典籍,我就是愛看書而已,說實話貴門完全沒有我需要的任何東西,我隻是隨便擬了個彩頭而已。你覺得貴門能有什麼法訣比得上神劍符的繪製法訣麼?”
囂張,太囂張了。黃義被白得得氣得嘴唇發顫,胡須發抖。連南草都被白得得的話給刺激得抬起了頭,給白得得豎了根大拇指。這世上作死比得過白得得小能手的可不多。
“你……”黃義都說不出話來了。
白得得道:“黃門主,我知道我說話不太好聽,可這是因為我說的是大實話。你若是連這一點兒心胸都沒有,沒辦法聽彆人批評的話,我覺得你們應該換個門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