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六十六章(2 / 2)

神背後的妹砸 明月璫 11811 字 8個月前

“我一直以為樓台倒影應該是畫麵,可是如果它們就是字呢?”白得得興奮地走到墓園裡,“你看這個南月扶樓仙人,名字裡有個‘樓’,你們去找找有沒有帶著‘聞’字的墓碑。”

一行人分頭開始找,還真是找齊了“聞道神仙不可接,樓台倒影入池塘”十四個字。

唯一例外就是帶有“仙”字的太多了,每塊碑上都有,但也不是沒有例外的,有個仙人的名字叫“餘仙仙”,也許正應了詩句裡的“仙”字。

白得得從“聞”字碑開始走,跟著這十四個字折轉,最終那“塘”字正好在墓園最外側,直麵湖泊。

“你是說我們要從這兒下湖?”南草看著站在湖邊的白得得。

白得得點點頭,“嗯,周圍我們都找遍了,沒有任何生路,所以出路肯定就在湖底。”

白得得邁步要走,卻被杜北生攔住,“師傅,我先來。”

杜北生撩起袍子緩步走進湖裡,腳一踩下去,眾人就發現在湖中央突然湧起一股水花。

“欸,真的是這兒,我們走對了。”西器歡呼道,也快步地走入了湖裡。隻不過她步子邁得比較大,腳下一個打滑,摔進了水裡。

杜北生伸手去拉西器,就在這一刹那,西器的周圍突然出現一股急速渦流,將她猛地往下拽去,力道之大,將杜北生也來帶著拽了下去。

“西器!”

“北生!”

東食和白得得同時驚叫,眼看著那兩人消失在湖水裡,湖麵再次恢複了平靜,就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般。

白得得她們等了良久都不見杜北生和西器重現水麵,西器可是定泉境修為,居然一點兒反抗力也沒有。

白得得對南草道:“南草你扔一株靈植進去,讓它去探探路。”

南草立即拋出一粒種子,那種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急速地生長,然後蔓延進了湖裡,湖麵上很快就再次出現了一個漩渦,那株靈植瞬間就被卷走了,連根都被從岸邊的土裡被拖走了。

南草倒抽了口涼氣道:“這裡太詭異了,主人我們現在怎麼辦啊?怎麼救北生他們?”

白得得深吸了口氣,朝著杜北生剛才下水的地方走了過去。

南草趕緊跑去攔住她,“主人,這太危險了,咱們再想想辦法吧。”

白得得搖了搖頭,“北生剛才站在這兒,並沒有危險,而且湖心有了一樣,那是機關被觸動額,可見我們走的是對的。我估計,這裡隻有一條正確的路徑,走錯了就會被卷走。不知道找到正確的路能不能救北生他們,但是我們現在隻有這一個選擇了。”

“那你知道怎麼走啊?”南草問。

“也許知道吧。”白得得道。

“也許?”南草要崩潰了。

白得得轉身往左,走出了五步,居然一點兒問題沒出現,當踏出第六步時,隻見湖心又出現了水花。

“跟著我,不要亂走。”白得得回頭對南草和東食道。

南草跟了上來,“主人,你怎麼知道這樣走?”

白得得道:“樓台倒影入池塘,隻要想一想如果它們倒影在水裡是個什麼路徑,沿著走就對了。”

很多問題其實就這麼簡單,隻是因為答案沒有任何提示,全靠自己去猜測,這才顯得困難,被說穿之後,也就沒什麼了。

“我怎麼沒想到?”南草拍著額頭道,“這太神奇了,我們走了這麼遠,水才齊膝蓋,剛才北生他們是怎麼在這麼淺的地方被卷走的?”

“你可以邁出去試一試。”白得得道。

南草趕緊搖搖頭。

南草和東食跟在白得得身後一路往前,“主人,你剛才就沿著墓碑走了一遍,居然就記住每一個墓碑前走了多少步?”

“剛才我就有所猜測。”白得得道,“現在正好證實了。”

南草無語了。

隨著她們越來越靠近湖心,湖水已經漫過了白得得的頭頂,好在她們屏息的時間比普通人更長,所以還可一路在水下行走。

當白得得邁出最後一步時,她的腳下漸漸地浮出一個圓台,台上繪著陰陽八卦圖案,而陰陽圖案之後,出現了一道水波門,門上渦流旋轉,不知通向何方。

而那門頂,浮動著“回春天地”四個大字,門兩側則寫著“田開春自來,泉流氣亦回”一幅對聯。

“回春天地?”白得得在心裡默念,“這裡難不成是回春門的地方?”

南草和東食心裡亦有同感。

白得得走到門邊,試探著將手伸向漩渦中心,東食立即上前一步密語傳音道:“小姐,讓我先試試吧。”東食怕這門後有危險,自然不肯讓白得得犯險。

白得得沒跟東食爭,畢竟她的修為太低。

東食將手伸向漩渦中心,緩緩地走進了水波門,漸漸消失在門內,似乎一點兒危險也沒有。

白得得跟在東食身後,也想走進去,可是那漩渦對她卻一點兒反應也沒有,讓她不得門而入,非常奇怪。

剛才明明東食就那麼進去了,怎麼白得得就進不去呢?南草傳音道:“我來試試呢。”南草試探著將手伸向漩渦中心,他也如東食一般輕易就走進去了半個身體。隻是在他進去一半再想退回來時,卻發現身體根本無法後退,對麵像有人拉他似的,一下就摔了進去。

白得得驚呼著撲過去,但是那水波門對她就是沒有任何反應,現在可好了,就剩下她一個人在門外了,怎麼也進不去。

白得得思來想去,再次看向那幅對聯,心裡暗叫不好,這對聯該不會是說,隻有開田境和定泉境的修士才能進去吧?所以南草和東食能通行無阻,她卻不行?

白得得在水下憋不了太長的氣,沒找到辦法隻好再次沿路返回到湖邊,望湖心歎,她離開田境的差距實在太大了,混沌海依舊寂寂無聲,此處沒有日月,她就是想吐納修行都不行。

除非白得得將所有的仙櫻王果都吃掉。如果她關於日月精華和王之種的猜測是對的,那麼她的靈種陰陽修容花運氣好的話也許就能孕育出王之種,進而開田。當然如果猜錯了的話,應該也沒什麼副作用,隻是依舊無法開田而已。

白得得思考了片刻,想著這些仙櫻王果本來是留著孝敬她爺爺等人的,被她吃還真有些浪費,也許南草她們能自己從門後走回來呢?但也可能他們已經離開了這處空間碎片,也不知道杜北生他們又在哪兒。

白得得歎了口氣,最終還是將仙櫻王果取了出來,如今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一整顆仙櫻王果一入體,靈氣濃鬱得瞬間洗滌了白得得身體的每一個角落,舒服得她忍不住呻0吟。

對杜北生那樣的開田境修為而言肯定會爆體的濃烈靈氣,對白得得而言居然一點兒影響沒有,唯一的變化就是混沌海中的陰陽修容花急速閃現了數十次。

白得得又將第二顆仙櫻王果吃進了肚子裡,依舊沒有任何變化。她感覺陰陽修容花就是個無底洞,按說這樣豐厚的靈氣,怎麼也足夠讓一個種田境修士進入開田境了,她卻一點兒反應也沒有。

一直到最後一顆仙櫻王果入腹,陰陽修容花再次閃現數十次後,突然顯現不動了,白得得的混沌海明顯開始震動。

白得得心裡一喜,這是不是意味著陰陽修容花種子終於進化成了王種,準備破開混沌海而生根發芽了?

就在白得得的混沌海劇烈旋轉形成渦流時,湖麵上也突然出現了動靜。

白得得分神睜開眼看去,卻是杜北生從湖裡走了出來。她心神劇震,但突破到半途並不是想停下就能停下的,即使這麼一瞬間的分神,白得得已經感覺有走火入魔的征兆。

卻說杜北生從湖裡走出來時,也有些茫然,待看到在湖邊打坐的白得得時,才鬆了一口氣,筆直朝她走去。

等走近了,杜北生才發現不對勁兒,白得得的周圍隱隱出現了一朵墨線白瓣的花。這朵花杜北生曾無數次見過,但卻從沒有一次像這一次這般真實,仿佛伸手就能摸到花瓣。

加之白得得周遭靈氣劇烈波動,杜北生懷疑白得得有可能在突破。他心下有些奇怪,他師傅一向懶得修煉的,對突破開田境一點兒執念都沒有,此刻竟然有突破跡象,自然會驚奇。

杜北生知道突破的人中途不能被打擾,因此立即盤膝坐下給白得得護法。

而白得得此刻卻仿佛下了十八層地獄,正在被石磨碾成骨血那麼疼。又像有人在剝她的皮,抽她的筋,把她的骨頭一根一根抽出來,再一根一根又按回去。

白得得的身體忍不住痛得搖晃、抽搐,心裡無數次哭泣,想著這一次就算了,下次打死她,她也不突破定泉境了。

白得得無數次痛得想放棄,可一想到南草她們還困在湖裡,她爺爺等人還在盼著她回去,她如果就這麼死了的話,不知多少人要傷心欲絕,又不得不一次次堅持下來。

就在白得得不知道自己的皮被剝了多少次之後,她已經麻木到覺得這種疼痛不再有儘頭時,疼痛終於漸漸退潮,繼而體內升騰起一股熱氣,灼熱異常,讓她忍不住喘息。

又好似有一隻手在她心裡輕輕撓著,一股酥0麻從她的尾椎盤旋而上,無數隻螞蟻沿著她的心脈往周身而去。

癢,還是癢。讓人瘋狂地想扭動肢體,伸手撕扯身上的衣服。

心裡空蕩蕩的,繼續有什麼東西去填補。身體也空蕩蕩的,仿佛可以將整個宇宙都吞噬。

白得得知道自己在渴望某種東西,卻像個站在黑暗宇宙裡的孩子,懵懂、蹣跚,不明白自己想要什麼,隻是趴在地上,讓身體去摩擦草地,讓疼痛來抑製騷0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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