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不野看看白得得又看看那隻鳥, 一副你很不容易的表情看著容舍,“嗯, 過了這個劫,我們找個時間喝酒。”
容舍點了點頭。
瑤池域的天破了洞之後,白得得一行人的星辰梭就已經升空, 過程順利得南草和唐不野麵麵相覷。本來已經做好了世紀大戰的準備, 心裡也隨時都準備犧牲自己保全他人, 結果就這麼順順當當地到了星辰路上。
唐不野點點頭,看著前方架勢星辰梭的容舍, “還是有點兒本事嘛。”
白得得見唐不野讚揚容舍,那真是比讚揚自己還叫人歡喜, 很是得意地道:“也不想想是誰看中的人。”
唐不野看了看白得得道:“姑娘家,還是矜持些好,你自己往容舍房間裡跑什麼跑?”
白得得再傻也知道絕對不能說, “我每天都和容舍一個房間睡啊”這種話, 所以隻能裝傻。
待唐不野和容舍上露台去喝酒後, 白得得看著南草, “你怎麼不上去喝,你也是個大老爺們兒啊。”
南草道:“唐不野可沒把我當男人。”語氣裡似乎有諸多不滿。
這不是沒救出人的時候, 心心念念就是救人麼, 怎麼人出來了反而鬨起彆扭了?白得得有些不明白。
隻是白得得也沒往多了想, 她現在要忙的是從自己的神橋走過去, 嘗試再次召喚杜北生, 看有沒有回應。
剩下的時間白得得就坐在星辰梭的露台上觀想整個星際, 因為渡劫境以後,修為的增加乃是其次的,重要的是領悟天地法則,然後解開束縛在人身上的鎖鏈。
時光無情地流逝著,如今除了容舍以外,星辰梭上的其他人都是渡劫境以上,踏入這個層次後,似乎紅塵三千丈就有些不夠看了,每個人都癡迷於探索天地。
這也是為何夜有鹽一直沒出來見白得得的原因,她也正沉浸在自己對天地法則的領悟和推演裡。
白得得有些無聊,她雖然也觀想星辰,但大多數時候卻是個話癆想找人嘮嗑,偏偏連蘭有雪都沒空搭理她。
白得得嘟著嘴,吃著容舍給她做的酒釀蛋花感歎道:“我和舅舅還有南草他們都有半年沒說過話了,修行就那麼癡迷嗎?連感情交流都不用了?”
容舍坐在白得得身邊,替她倒了杯星辰泉,“你難道不希望他們突破破虛境,從此不受星辰力所束縛嗎?”
白得得道:“我也不是這個意思,但是就為了修行,連人與人之間的情意都不用在意了嗎?十年、百年的閉關,有什麼意思啊?”
容舍道:“你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另外,你不要觀想得太認真了,不然一旦我們著陸,雷劫就會找上你,同時承受多重雷劫,我怕你吃不消。”
白得得托著下巴道:“哎,高手寂寞啊。”
星辰梭在宇宙裡大約穿行了五十年,才抵達白得指定的白盟域。
白盟域下轄一百零一顆星域,比瑤池域高出了不少等級,一下船所有人就感覺出異同來了。
星辰梭停留的位置看起來好似一個碼頭,進進出出的星辰梭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來自各方星域。而那些修士,基本都是渡劫境修為,這一方的空氣中,既有靈氣,也有魔氣,看起來像是個大團圓的地方。
道修和魔修並肩進進出出,似乎在沒有“道”的異同。
“哇,這裡好寬廣啊。”傻鳥嘀咕道。白盟域下的一個小星域,其體積感覺起來也至少有瑤池域的三個那麼大。
容舍就近買了一份白盟域的星域圖,一百零一個星域所構成的網絡都在上麵。
“哇,你看那個,那是隻鳥誒。”傻鳥興奮地喊白得得看。
白得得舉眼望去,隻見那隻鳥的鳥頭是長在人的身體上的,在白得得看過去的時候,那隻鳥也看了過來,然後它的臉部就漸漸幻化出人形,朝白得得笑了笑。是個很英俊的年輕小夥子。
傻鳥看得都目瞪口呆了,半晌才道:“這裡的精怪可以化形?!啊!啊!啊!”也不怪傻鳥這麼驚訝,它好歹也算是修行萬年之久了,但卻遲遲不能化形,並非是它沒有這個先天條件,而是在瑤池域等低級星域裡,那裡的靈氣根本不能支持精怪化形,但是在白盟域,你幾乎再也不會知道,你看到的人究竟是人還是妖了。
“這裡絕對是鳥的天堂。禿毛那個傻叉。”傻鳥很爽地出了口氣,“我以後也要買很多很多衣服,很多很多首飾,睡各種各樣的男妖!”這是傻鳥的豪言壯語,顯然是連種族隔離都不顧了,不過話又說回來了,禿毛和傻鳥也不是一個種。
至今白得得都還很納悶兒,它倆是怎麼生出蛋來的。
聽見傻鳥的豪言壯語,唐不野和南草全都朝容舍看了過來,容舍卻像是習以為常了一般,毫無反應。隻是轉頭問白得得,“你現在試試能不能感應到杜北生。”
之所以他們會來到白盟域,正是因為白得得感覺杜北生對她召喚的回應是從這裡發出的,但是能量非常微弱,以至於白得得並不能百分百肯定,是從白盟域發出來的,不過既然有感覺,總是要來看一看的。
白得得閉上眼睛嘗試了一下,兩下,數下,但毫無所獲,隻能搖了搖頭。
南草心急地道:“一點兒都感覺不到嗎?”
白得得的睫毛顫了顫,雖然她沒感覺到杜北生的回應,但卻意外地感受到了血脈的引力,而且並不是來自於她身邊的夜有鹽和唐不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