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麼個醜男人居然把你給踹了?”寧凝難得遇到這麼歡喜的事情,自然要抒發一下自己的喜悅之情。
醜什麼醜啊?白得得心裡嘀咕,一想起容舍那張真正的臉,就趕緊甩頭。
“白得得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嘖嘖,彆說,你頂著這麼張漂亮臉蛋,居然都能被踹,你說你的性子得多糟糕啊?或者你該不會是有什麼隱疾吧?不過也可以理解,你性子這麼讓人討厭,容舍能忍你那麼久,該不會是彆有所圖吧?”寧凝天馬行空地猜著。
白得得眼睛一眯,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她現在說話很少,但凡能動手的時候,她都不想動嘴,反正寧凝也打不贏她。如此想起來容舍倒也算做了件好事。
白得得打算把寧凝變成個醜女,至少醜三年,才能泄心頭之恨。
隻不過白得得還沒動手,一個火紅的身影就出現在了酒樓的二樓。
那樣火紅的身影,不是如一,又是誰呢?
“姐姐。”寧凝一看是如一,就緊張地迎上去,現在如一的腦子有些不清醒,她奶奶再三讓她看住如一的,可是讓她一直看著個瘋子多無聊啊,她這才下山來找樂子的,沒想到一個轉身,如一就偷跑了。
“姐姐,你怎麼來這兒啦?”寧凝出手困住如一。
如一掙紮了一下身上的白練,“我,我要跟她說話。”如一指了指白得得。
白得得看了看如一,聽她說話的語氣,就像個大孩子一般,看來神智還沒有真的恢複。
“我們回去好不好?”寧凝勸如一道。
結果如一再一掙紮,身上的白練就斷了。寧凝的修為本來就低如一一大截,哪裡真的困得住如一。
如一奔過來坐在白得得身邊,就那麼直愣愣地看著白得得不眨眼。
寧凝也隻好跟著坐了回來,隻要如一不亂跑,她就滿足了。
白得得看了看如一,又看了看寧凝,用眼神示意她:你姐怎麼回事啊?
寧凝聳聳肩,表示自己啥都不知道。
如一看了白得得足足半盞茶的功夫,才如夢似幻地道:“他喜歡你,是因為你比我美嗎?”
真是個瘋子,居然現在了還再想那個人。白得得撇撇嘴,密語傳音道:“你哪知眼睛看見他喜歡我了?”喜歡我喜歡得殺死我麼?
“那為什麼你是不一樣的?”如一又問。
“有什麼不一樣的?”白得得不明白。
如一的眼睛突然就紅了起來,情緒激動地道:“為什麼,為什麼,你知道我有過多少男人嗎?”如一開始掰起手指來,“開田、定泉、築台……合道。”
寧凝不明白如一的意思,白得得卻是明白的。當初要不是她自己糊裡糊塗地熬過了最初的突破,現在指不定也能收集一個後宮呢。
不過聽如一的話,她也曾經合道,甚至達到過最高的層次?白得得想了想,覺得也能理解,陰陽修容花被取走後,神根被毀,修為自然要跌很多層。而她自己,如果不是因為觀想有果,隻怕從此也彆想摸到合道的門檻了。
如一突然又重新坐回去捉住白得得的手,“為什麼你不一樣?為什麼他會和你,和你……”後麵的話即使如一瘋著,她也不願意說出來,因為太傷人。
白得得的手都被如一給掐紅了,她雖然法力強大,但是星體真的很脆弱。她很是費了點兒力氣才抽回手,輕輕地慢慢地對如一道:“我更寧願從來就沒有他。”如果一開始就是彆的男人,或許現在就不會那麼傷心。
可如一卻不懂,她開始哭泣起來,“為什麼,為什麼你會不一樣,為什麼?”
如一瘋瘋癲癲地哭著。白得得不明白,為何如一一直糾結於容舍跟自己有一段,而跟她沒有。她難道不是應該問,為何容舍愛的是那個人,而不是她麼?自己和如一不過都隻是花肥而已,哪有什麼區彆?
看在都曾經是花肥的份上,白得得也不能放任如一這般瘋癲下去。她輕輕抬了抬手,如一就詫異地睜開了紅腫的眼睛。
如今即便是沒了陰陽修容花,白得得依舊造出了自己的星辰小世界。
小世界裡唯有白得得和如一兩人,她將因果回溯鏡取出來,劃拉到容舍問自己,是不是好一場就能死而無憾的畫麵,然後遞給如一,希望能幫她解除心結。
所謂民不患寡,患不均,若是如一知道自己和她沒什麼兩樣,不知道傷口是不是會好一點。
哪知道,如一看過之後,卻又將她自己的血滴在了鏡子的血引槽裡,因果回溯鏡裡開始一幕一幕地放著如一的“上一世”。
白得得曾經看到過一個片段,卻沒看到過完整的故事。
故事從如一種下陰陽修容花開始,一直到她自己剝離陰陽修容花為止。其實整個過程裡,容舍出現的次數並不多,因為如一可不是白得得,完全不需要人逼著去修煉,她自己本就很勤奮。
隻是偶爾麵臨生命危險時,容舍才會閃現,助她一臂之力。偏偏就是那麼寥寥幾次,如一就情根深種,以為自己和“神君”乃是天定姻緣,否則他怎麼會那麼及時地救了自己好幾次。
其實這一切都不過是容舍不願意讓花肥死掉而已。誤會接誤會,白得得也曾經犯過這種自作多情的錯誤。
再到後來,如一求歡不得,她的願望,容舍滿足不了,所以將裝著小爐子的三生盒“送”給了如一當做機緣。
結果如一真將三生盒當成了機緣,而留下了一段意念。她期待容舍能找到三生盒的機括,來證明他們是真的有緣。
然而事與願違,卻是白得得打開了三生盒,得到了小爐子。
再後來就是如一被容舍逼迫,自行剝離了陰陽修容花。
若是兩相比較,似乎真是白得得占的便宜較多。就容舍那張臉來說,白得得睡過他,也的確是占便宜了。
如一依舊悲悲戚戚,神智時而清醒時而迷糊,白得得也有些搞不清,隻能安慰她道:“你看,出來混都是要還的。你後來還能自行剝離陰陽修容花,而我卻是被容舍穿腸破肚挖走的。”
如一淒淒地笑了笑,“可是我自行剝離陰陽修容花,斷絕了神根,你的神根卻完好無損。”
白得得沒說話,她並不為現在的結局覺得高興,也不為自己貌似贏了如一一籌而歡喜,有什麼值得歡喜的呢,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白得得撤掉小世界,寧凝便將重新安靜下來的如一帶走了。
白得得又喝了一杯酒,也不等菜上上來,便起身走了。
她一走,她坐過的位置立即被人用星雲紗蓋了起來。
郭路猥瑣地過去坐了一下,深深地嗅了一口空中的仙香,真是叫人神魂俱漾啊。
郭大走過去就一掌把郭路給打飛了,“小毛孩子,毛都沒長齊,就學人想女人了。”
郭路飛了三條街才飛回來,卻見他爹郭大正跪在白得得坐過的位置邊上,跟小狗似的左嗅嗅右嗅嗅。
“爹,你這是乾啥?”郭路問。
郭大一臉尷尬地站起身,“你管我。”
郭路道:“知道我娘去得早,你老守不住了,可是白仙子也是你能肖想的?”
那是多美的人啊,修為還那麼高,白盟域最頂尖的女神,連從她鼻子裡呼出的氣都自帶仙氣,叫人恨不能追在她身後不停呼吸。
郭大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老臉,“人要是連夢都沒有還有啥意思?”郭大伸手又打了郭路一巴掌,“還不快去把牌子拿過來,寫上白仙子仙座,你將來能不能有錢娶媳婦可就全靠這座位了。”
白得得卻是不知道自己何時已經登上白盟域第一美人的寶座了,也不知道自己已經算是風靡整個白盟域了,在東荒域的時候她想死了贏過顧曉星,讓整個東荒域都拜倒在她腳下,而現在卻是再沒了當年的那份心境。
當時雖然虛榮了點兒,膚淺了點兒,但是快樂啊。
而且爹娘就在身邊,爺爺即使閉關,對她也是隨叫隨到的,但是現在,一修煉動輒沉迷百年,什麼都變了味兒。
即使她們全家搬回東荒域,也找不回當年的感覺了。這頗有點兒話本子裡的“悔教夫婿覓封侯”的感覺,白得得則是覺得“悔叫家人修行忙”吧。,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